故乡,在你的脑海中是怎么样的?故乡的云、雨、雪、花你都记得吗?
故乡的记忆【1】
在外乡的雨夜,我想起了席慕容的诗句:乡愁,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我知道,思乡的人不止我一个,外面的世界再美,它也不会变成故乡;外面的世界再大,它也不是我真正的家。
记忆中的故乡最美,她才是我美丽的家!
秋雨绵绵,夜晚的灯光在雨中显得是那么的柔,透着一分朦胧的美。
楼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路两旁的树在秋风和秋雨中来回摇摆,那飘落的黄叶仿佛要告诉你:秋天来了。
是的,秋天来了,对故乡的思念也愈来愈强烈了。
我的思绪随着淅淅沥沥的秋雨回到了记忆中的故乡。
记忆中的故乡,秋天的风景特别美,美得让人有些嫉妒。
田野里到处是丰收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香。
风轻轻吹过脸颊,夹杂着丰收的味道。
这里没有城市里的骚燥和噪杂,有的只是静静地夜空和漫天繁星,有的只是四周虫鸣夜更幽的天籁之音。
在故乡睡梦中你会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如今,故乡还在,而我却选择了离开。
只有偶尔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一两句乡音告诉自己,我的根在故乡。
记忆中的故乡,有满地青草的乡间小路,有连片的鱼塘,有绿树掩映的红砖绿瓦的房子;有走家串户的话家常,有成群的牛羊和鸡鸭,有结满果实的果园;记忆中的故乡,有历经沧桑的斑驳,有充满希望的自信,更有我满满地乡愁;有袅袅升起的炊烟,有洒满阳光的原野,更是我快乐的天堂。
记忆中的故乡,有穿越历史的沧桑,也有难以名状的悲伤;也有充满欢声笑语的院落;有绵绵细雨,也有烈日炎炎。
常常问家在哪里?故乡在哪里?故乡在心里,真正的家在心里珍藏,因为有太多故乡的记忆、家的记忆停留在心间。
能沐浴阳光和清风是现在都市人十分向往的事情,城市中的喧哗噪杂使太多人焦虑不安。
而故乡里的青山碧水和蓝天,能让你那颗焦虑不安的心随着缕缕的清风飘散、融化。
小时候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家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和风景,长大了愿望实现了,却发现自己似乎丢掉了什么。
如今才知道回到故乡是一种奢望,慢慢地回家就成了一种回忆,一种幸福的回忆。
记忆中的故乡,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外界纷争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淹没。
这份相对的恬静不假修饰,回归自然的淳朴使人灵魂深处安静下来。
看,三五个老者或蹲或坐,抽着旱烟聊着天,下着象棋喝着茶。
一声“将军”会让人看到不见硝烟的厮杀,原来这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是那样的真挚。
在村旁的树林里,三五成群的小伙伴正在捉迷藏,或是比赛上树,欢声笑语伴着夕阳飘落到远方。
记忆中的故乡全是满满得幸福和快乐,似乎就没有忧愁和烦恼。
记忆中的故乡,房前屋后是绿荫环抱,充满古朴典雅的农家小院总是笑声不断。
清晨薄薄的轻雾使故乡显得格外美,早起的人儿或锻炼身体,或三五成群地聊天,唤起沉睡的故乡。
随着薄雾慢慢的散去,又一幅美丽的风景展现在眼前。
青山、绿瓦、小桥、流水、人家,这一切都随着我的漂泊异乡,成为美好的回忆。
在外乡的雨夜,我想起了席慕容的诗句:乡愁,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我知道,思乡的人不止我一个,外面的世界再美,它也不会变成故乡;外面的世界再大,它也不是我真正的家。
记忆中的故乡最美,她才是我美丽的家!
故乡的记忆【2】
自从**年去外省上大学,我变得吝啬得没再多看过故乡一眼,工作后每次回家都是来去匆匆。
我深知这是每个在外漂泊的游子都要面临的一个人生阶段,但日子久了,总觉得记忆里的故乡更适合自己。
那个小镇上的生活节奏比较慢,生活成本也不高,小镇的风景也最让人陶醉,四周山水环绕相抱,那里承载着我所有的童年欢乐。
回首小时候,我们家住在一个小农贸市场里面,妈妈在里面开理发店,爸爸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回来。
记忆里总记得在无数个放学后的时光里,有着一个男孩趴在屋前菜市场的预制板上写作业,一直写到小学毕业,那时候的生活无比惬意,写完作业剩下的时间完全属于自己。
我们家后有一望无际的田野,不同的季节它变更着不同的颜色,每逢春天田野里开满黄色的油菜花;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看秧苗随风像波浪一样,一层压着一层移动;秋天金色的麦穗随风浮动;冬天被大雪覆盖,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这些美景一直深深地存在我的脑海里,无法磨灭。
还记得小时候每年寒暑假都要在外婆家住一段时间,那段时光有很多欢乐,晚上我们一起在蚊帐里用煤油灯熏蚊子,然后安稳地睡觉。
外婆很会做菜,她用锅台做出各种菜肴,原汁原味,吃起来健康又美味,总让我回味无穷。
特别怀恋外婆的拿手炒豆腐,每次外婆炒上一盘我都能吃下两大碗稀饭,如今这种柴火味的饭菜香再也尝不到了。
那时候很喜欢晚饭前村子里到处窜门,看见家家户户的烟囱上都冒着烟,像旧电影一样,心里特别乐呵。
外婆的菜地在一条河边,河上有个坝,我们叫它“小扎”,我经常蹲在小扎边上,看河里的鱼,在水面上露着头,自由自在的游着,想抓却又抓不着……到现在我都一直很感激妈妈的这种安排,让我能多陪外婆一些时光。
后来自从我上大学,外婆就病了,我们之间的交流也逐渐减少。
更多时候对外婆的感情逐渐扭转成对两个舅舅的憎恨之情,外婆病重的时候他们不闻不问,所有的照料都由母亲一人承担,她默默悉心照顾送走了外婆最后一程,我却来不及见上最后一面,这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现在只愿外婆天堂一切安好。
上中学后,家里开了商店,爸爸也不怎么出门了,在家做生意,可能他们也觉得要抓抓儿子的学习了。
在光裕读初中,大多时候还是轻松愉快的,现在毕业也快十年了,那里的欢笑以及挥洒过的汗水始终记忆犹新。
我喜欢在光裕的读书生活,初一和初二基本都是和同学在山脚或者水库边吃的饭,吃完饭,在水库边洗洗饭缸,连洗洁精都省了,绿色又环保。
饭后还可以在小溪里抓抓鱼虾逗着玩。
到初三压力大了点,大家都在教室吃饭了,爸爸也偶尔送饭来加餐。
从那时候开始,受同学影响,迷上了周杰伦,感觉自己的青春期到了呢。
整个高中的生活都比较繁忙,也没怎么出过校门,一头扎在书堆里,上学的那条路现在好想再多走几年,怀恋那不需要动脑子处理复杂人际关系的生活。
写完这些,发现对于家乡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大学之前的时光,这几年真的很少再关注过家乡,唯独看见的景色都是女朋友分享来的图片。
女朋友家和我家在同一个小镇上,她很喜欢摄影,从她的镜头里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我深爱的故乡一直风韵犹存。
故乡的记忆【3】
我的故乡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陕北小村庄,一条弯弯的小河从庄前流过,两座无名小山相对而立,乡亲们叫窑背山和对面山,几孔窑洞几间石板房,错落有致地安放在山脚下,一条沿河公路把农家小院串起来,构成了故乡的一幅简笔画。
我们村有两样东西是许多村子没有的。
一是苹果。
30年前,陕北还没有大面积栽植苹果,我们村已经有了果园,那时还是生产队,1982年土地承包到户,家家就有了苹果,果园就在窑背山上。
那时流行元帅系列,“黄元帅”“红元帅”苹果远销内蒙古包头市、呼和浩特市,那可真牛。
二是蔬菜。
我们村离镇上五华里,把小河水引到滩地里自流浇灌,种出了绿油油的韮菜、芹菜、黄瓜,红红的西红柿,让人眼馋。
每逢集市,村里人拉着驾子车去镇上卖菜,换回毛毛钱用小包装着,可牛了。
我爷爷是务菜高手,生产队蔬菜组组长。
三五天分一回菜,黄瓜、茄子堆成垛,在老槐树下分菜,那可真壮观。
家家户户提筐端箕领菜。
孩子们围着菜垛子蹦来蹦去。
务菜是我们村的传统,近70岁的父亲至今仍在种菜。
乡亲们搞副业的同时,也搞农业,坝地里种玉米,山上种小麦,粮食也没少打。
我们村评上了省级文明村,村里办起了文化活动室,闲暇的日子还扭秧歌,真热闹。
孩子们有自己的天地。
夏季最好玩的就是游泳。
大中午,三五成群跑到潭里,脱得一丝不挂,往河滩里一泡,那可真叫舒服。
水性好的,站在石岸上表演跳水,有的还比赛憋气,玩的花样可多了。
玩水的老滩有男女之别,不知情的跑错了就闹笑话。
小时候,河水似乎很大,有沟就有水,现在溪流好像小了许多,几条小沟都没水了。
冬天的河里也好玩——滑冰车。
那时,冬天特别冷,河水冻得厚,为滑冰车创造了条件。
小伙伴们一人一辆冰车,冰车是用木板钉的,腿上有钢条,放在冰上,小孩盘膝坐在上面,用两根铁棍一扎一划,向前行进。
玩这个也有技巧,用力要均匀,手和身体要配合。
玩久了,技术都娴熟,小伙伴们排成队你追我赶,从上游滑到下游,有避开石头、窟窿的路线,领头的要把握路线。
村子里有一个大坝,那里滑兵车真是鱼入大海,可掉进去就没救了,大人不让去玩。
拥有一辆双钢棍的冰车,曾是我童年梦寐以求的事。
离家上中学后,还盼望寒假滑冰车。
故乡的记忆犹在昨日,弹指间鬓角已有了白发,人生苦短,我们都是匆匆过客。
不同的年龄不同的风景,认真过好每一天,不枉此生。
第二篇:记忆中故乡散文
记忆中故乡散文怎么写?你还记得记忆中的故乡吗?
记忆中故乡散文【1】
纸质的村庄
这两年我试图放下心魔,淡然静默,怀揣崇敬之心,贴近村庄,试图沿着它日渐干枯的河流,找寻到它来时的出口。
一遍一遍的来临是一次一次的冷水抚头的惊醒,目光所及之处是破碎,是一个时代迁往未来后留下的瓦砾,旧风景里遮蔽起来的爱,隐藏起来的恨,腐化的情仇,一拨拨撞击内心的繁华(如果是的话)。
那天我在冢头镇北街村,走着走着,有一只黑色老猫从废弃的堂屋里窜出来,带着早年的呼吸,逃向更加深重的黑。
老树一直伴陪,一直到老宅坍塌完毕,它们成为村庄招魂的幡杆。
乡下的大妗子去年辞世,老表们搬来纸质的平房、电视、椅子,在坟前焚烧,一缕缕青烟,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村庄,在那里,她可以生火做饭,打扫庭院,过着先前柴米油盐的日子。
那辆扎糊得五彩缤纷的轿车,可否开进依旧拥挤的村庄。
而纸马车最先燃尽飞走,妗子坐上先走了,轿车留给后面陆续赶去的人,也会带去更高的楼房。
有谁还会记起这里曾是一口井呢,有谁记起这里曾站着一棵千年槐树呢,只是在人们建新房的时候,挖掘机铲出一处汉代古井,不远处一团盘曲树根,温湿幽深,手指般插向深渊,紧抓泥土,坚硬不腐。
垒圈井壁的红石头抛撒出来,像远古村庄的血管,阳光下像凝结的血液。
树根是不朽的记忆。
我去李口镇周沟村的时候,村人说不远处有王尚絅墓,疏村远庄,孤苦无依,盗洞如井,荒凉如无,看后悲戚丛生。
王尚絅何人也?乃大明国汝州郏县人氏,弘治十五年(1502)登进士第,居官二品,理学深邃,乃明代中州大家,卒于浙江右布政使任所,享年五十三岁,葬于郏城东南落凫山下,小村慢溪,静安幽好。
此君著作丰厚,质地端庄,在郏县三苏坟立有“青山玉瘗”坊,留有《祭三苏先生文》、《宿苏坟诗》,庇荫苏坟、传延三苏品质功不可没,他对故土眷恋情深,从他存在以来极大丰满着郏县的肖像和内质,激励后学,乃此地文化血脉。
但早些年区划调整,王尚絅墓地所属村庄整体划往他区,故土变作异乡,这个区新生不远,于王尚絅并无恩仇,坟茔也就日渐荒漠。
住在别人的村庄里,王尚絅孤独且寂寞。
有时候,村庄的记忆会戛然而止,像炊烟被时间的菜刀揽根砍断。
对于没有见过锅台的孩童们来说,没了烟囱,哪来的炊烟呢。
乡愁对他们来说,如晚报,看看就放在别处,只似是而非地闪了一下,化作水里的一滴墨,游丝涌动,瞬间没有。
我之所以把“后渣园村95号”的门牌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敬畏地安置于我的书房,是怕终究有一天找不见梦里村庄,它的老屋、折断腰身的古槐、一座古绣楼的遗存、一段寨墙,如影视作品的逆序,遁入泥土,只有颤动的微黄划痕,暗示岁月的逃离。
有了来自乡村的门牌,梦里村庄就立于可见的永远,这是容身的驱邪符。
我执意建设起纸质的村庄,请来诸子百家、先哲文贤、写字大亨,我的老乡王尚絅是座上宾。
清茶一杯,长吟古今、畅谈中外,他们的美德延续着人类最初的果敢、忍耐和气息,梦里的村庄也因此光彩如新,保持着扑面的乡土,作为城市的父亲,他坚实存在,不依不饶地坚挺着鲜明的气节,悬挂着思想的利剑,砍风伐水,纸质的村庄,耸立不覆。
记忆中故乡散文【2】
时间歇脚的地方
能把村子的名字起做“椅子圈”的人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在大明洪武年间从山西狭乡移到河南宽乡的移民潮中,这个人一定匆忙中揣了几本书出来,他要把祖地的梦境和智慧带来,在人烟稀少的荒墟之土重构立足之地。
悲苦的人们走州过县,这个刘姓的汉子走在最前面,在郏县东南一段高岗前停下来,放眼望气,一条红石岭自西南向东蔓延过去,再向西北延伸,围做一把太师椅的围圈,圈口敞开,里面平坦肥沃,藏风聚气,乃含水宝地。
他用手一指曰“椅子圈”。
这把结实的枣红太师椅背靠东面紫云山,朝向来途的方向,是送给这群跋山涉水而来、疲惫且惶恐的异乡人最好的抚慰。
几百年后,刘姓人家依旧有滋有味地坐着这把交椅。
椅子不大,只能容下百十口人,外姓人很难插足进来,仍旧保持着单一的家族血脉,和睦而居。
那么,村子里的人一定有两个小脚趾甲喽?村里人笑而不答。
和黄土高坡上不一样,这里的沟岭里有红石头,搂几耙子就露出瓷实的石头来,用来建房、打院,铺路垫坑,垒牛屋砌羊圈,帮村子不少忙。
庭院依势而建,一片片向西铺设下去,层层叠叠,阳光下像红鱼鳞。
红石板小路穿梭其间,把一个个家庭紧紧拉扯在一起,编制得密不可分,谁也别想逃脱而迷失。
如果房舍建在拐弯处,墙角也是顺势抹角,人看着心里也是圆润。
临路院墙的石缝里通常会长出几棵树来,胳膊般粗细,蜿蜒朝上爬,枝叶繁茂,像顽皮的孩子打把伞,爬上去再不下来。
仙人掌也趴在墙头拍打岁月,这是老辈人的巴掌,拍了几代人,总也没拍响的时候。
如果是八点左右来椅子圈,你随意找个角度,加好相机,随时会有羊群雪片般涌来,淹没了惊喜的眼睛和挑剔的镜头,羊屎蛋子顺着小路滚下路沟。
村里牛不多,拴在树下,人从地里捎回来的青物就够它们回味一天,牛是大牲口,地位比羊高。
村里的鸡狗都不怕人,拍照、外来的小孩子跟着撵,它们害羞,蹲下撒娇,把你当做远方来的亲人。
如果是雨天,泥土的气息从椅子圈的椅背上倾泻下来,漫过人的脑门、鼻孔,砸在脚面,猛一激灵,瞬间成为全新的生命,多么奇妙的体验。
小满以后,麦粒的房子开始屯满,慢慢饱胀,麦芒尖叫,椅子圈里外热闹起来,风吹,一块一块麦地的颜色次第浅淡,像焦黄的烧饼,香飘圈外十里庄。
而这个时候核桃仁也装顶实,沉甸甸耷拉下来,过往的时候,它会像敲鼓一般敲打你。
我去的时候,村子里的声音被风带走了,静的只剩下蝉蜕,附于时间之上,沉思不醒。
打破寂静的是一种被当地人称作“老婆儿花”的花,一排排整齐地站在房前屋后,挣破满目的碧绿,独自嫣红,独自舞蹈,享尽季节属于她们的荣华富贵。
这么肆意开放的美丽,怎么叫做老婆儿花呢?也许是娶不上媳妇的汉子,在内心里,把她们当做了一生的依靠。
时间在这里歇脚就没什么值得意外了,它从东方来,带着天空、黑夜和白昼,带着阳光雨露、清风四季,还有石磙、磨盘、粮食和锅碗瓢盆,在这里放慢脚步,仔细打量这把古朴但结实万年的椅子。
它坐下,也许抽了一锅儿本地烟,淋着路边的井拔凉水洗了脚,再向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西面,是刘姓人漫天的乡愁。
记忆中故乡散文【3】
喜鹊的乡愁
我的住所北面新开通一条步行街,两旁是繁华的商铺,白天人潮涌动,喧嚣浮尘,一直到月明星稀之时。
也只有在我早起晨练的时候,这条叫做中兴路的商业街,才像沸腾的血管般平息下来,经过一夜的过滤,清透而静谧。
走在一块块平整而洁净的大理石地砖上,仿佛检阅纸张岁月,欣悦且豪迈万端。
不知从哪个清晨起,有喜鹊出现在步行街四层楼房的顶上。
起初是恩爱的两只(看得出是鸟夫妻),后来是散漫的一群,“喳喳喳”似是讨论时间重大的意义,隐秘且热烈。
我陡然想起,这里曾是郁葱的一片杨树林,春夏绿意绵延,它们衔枝筑巢,立家添口,一个种群就是一个鸟类的村庄,安逸恬淡,延续千万年的余鸣;秋冬枝头高歌,捕食小鼠,冬眠的虫子是它们的点心,知足,知乐,和谐美满。
再不景气的年份,鸟们也不会远离祖地,守候疾雨和风霜。
这片土地里,埋着它们世代的羽毛,季节轮回,化作青物,袅袅成长,天空片片蓝。
步行街朝西修到文化路停住,对面是一大片碧绿的菜地,小葱、芫荽、芹菜,萝卜白菜,番茄豆角,周边是一丛丛的白杨林,像是高大的篱笆,守护城市最后的菜园。
每次路过,我都会想,如果让这景致永久保留着该多好,它会成为小城绿色的翅膀,带着人们在岁月的梦境里尽情飞。
按照规划,中兴路要一直通往城西的一个景区,再修的路段两旁不可避免的要开发成店铺,建设成高楼大厦,也就是说,这一方碧绿之地将在不久的将来淹没于城市的丛林里,白杨树永远地垂下无数双湿润的眼帘,泥土被覆盖,菜香断线,小城里最后一座喜鹊的村庄将消隐不见,徒迁到未知和陌生。
抬眼望去,喜鹊们正在高大的楼顶笨拙地跳跃,没有在林间的敏捷和轻灵。
它们飞上飞下,寻找旧日光景和天空。
它们“喳喳喳”鸣叫,一年到头,是喜是悲,是生是死,发出的声音稳定、明确、坚毅,始终恒定如一,成为古人崇尚的美好品质。
如今喜鹊们故园渐失,我仰望它们,分明感觉到可能存在的、又无从触及的快乐和伤痛。
那些苍劲的鸣叫声里,混合着田野、树林的气息和岁月闪亮的光阴,提醒着人类偏执的情绪,似乎在暗示着,在时间的利刃下,大自然有权对所有的生灵颁发公正的聘书。
对我来说,乡愁作为文学里一枚鲜明的印痕,是痛彻心扉的、飘渺和凌乱的,以至于我提起乡愁就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虚无感。
乡愁是怀念出发地时的一种短暂呈现,悲欢离合,已经过去,不可再现,是精神的乌托邦。
而鸟类的乡愁同样存在,正浓郁地袭来,以至于颠覆了我的乡愁,黑压压一片,正如此时此地的它们,在城市边沿,鸣叫着,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