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收旧货的钱三有幸认识了某中学教导处的张主任。
张主任告诉钱三,学校里有一批旧空调要处理,钱三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为了这笔大买卖,当晚钱三就提着礼物敲开了张主任家的大门,张主任相当客气,拍着钱三的肩膀说:“老钱,你放心,这批货肯定是你的了!”
正在这时,张主任的老伴从厨房里走出来,嘀咕道:“让你买空调,你就是不买,大热天的,这日子怎么过呀!”
那边在抱怨,这边的钱三早就心领神会。第二天,他就把空调送来了,并亲自负责安装。临走时,钱三告诉张主任,空调有什么毛病,一个电话,随叫随到,别看自己是收旧货的,对修空调还是小有研究的。
新空调送过去了,可张主任那却没了动静。于是,钱三决定登门拜访。
张主任家住在一楼,钱三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正准备要走,突然发现空调的室外机正“呼呼”地转着,看来张主任是故意避而不见。这下钱三那个气呀!好你个张主任,我会让你主动召见我的!
果然,第二天上午,钱三还在家里睡觉,就接到了张主任的电话,他让钱三去学校里处理那批旧空调,末了还让钱三去看看他家那台空调,说这台空调真是怪,一运行就停机,他手上又没有发票,空调厂家不肯保修,还是让钱三去看一下,并说早就想让钱三到家谈谈了,就是没机会。
钱三连忙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他一边打哈欠一边想:要不是我昨晚一夜没睡,趴在你们家窗台下,用新配的遥控器控制你们家空调,你哪能这么快就“召见”我啊。看来,这一宿还真没白忙活。
第二篇:我的初恋幽默故事
平生第一次参加约会,我心情特别激动紧张。妈妈唠唠叨叨,光注意事项就达十三条,从头顶的发式一直说到脚下的皮鞋,说得我头皮发涨、不堪其烦,就打发她带着爸爸去“上班”——爸爸从局长位置上退下来之后,一心怀念挂着牌牌上班的日子,整天郁郁寡欢,不久就得了老年痴呆症。妈妈创造性的为老爷子做了一个牌子挂在胸前,上写姓名住址儿女电话等等。这一招可真灵,老爷子胸挂牌牌,立马挺直腰杆神采奕奕,乐呵呵地跟着妈妈到街心花园去“上班”。我静下心来,擦亮皮鞋,骑上车子就上路了。
听介绍人说姑娘貌若天仙,才气不凡,我心里像灌了蜜,骑上车子一阵风,赶往约会地点——人民公园。按事先约定,专找公园内知音亭下手拿《知音》杂志的美貌婵娟。正在得意,手机响了,只响了一下,却听见“嘟嘟嘟”三声响,手机哑了,没有电了。我正想骂娘,车子链子也卡住了。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正是还没上坡就先掉链子,莫非这就是约会不顺、恋爱抓瞎的先兆!
我下车摆弄好链子,正欲上车疾行,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脏兮兮的信件,不知已有多少高跟鞋、皮凉鞋在上边留下了亲切的印记。我拾起来擦掉灰土,赫然看到邮《知音》杂志编辑部的字样。上边没贴邮票,看来这封可怜的稿件还没到邮局就先沦落风尘。我更想不到咱小小的县城也有自己的写作知音!不知这位仁兄熬了多少夜、耗费多少心血才倒腾出这篇东西?我心里蓦然涌起一缕古道热肠,掉转车头,绕道邮局,替这位冒失鬼发走了稿件。
我发疯似的从邮局赶往人民公园,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仍晚到了15分钟。公园知音亭下,一个妙龄少女手拿《知音》杂志,正在焦急地转圈儿。那优美的线条、那轻盈的体态就是一首诗,就像一片云。我心里一阵狂喜:就是她,我的初恋情人!
我心跳着凑上去,伸出了右手:“你好,是小孙吧?我叫张青。”
姑娘柳眉倒竖,一副阶级斗争的面孔和缴枪不杀的神态:“有你这样的男士吗?现在几点了?”
“我、我到邮局帮朋友办点事儿……”
“那去找你的朋友吧。”
姑娘拂袖而去,惊鸿一闪,消失绿树丛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木樨香。
我悻悻地回到家里,家里早乱翻了天。母亲告诉我:我走后,痴呆爸爸跑丢了,打我手机也关机,幸好有一个好心的女司机根据老人身上的地址牌牌把爸爸送了回来。当听到我相亲抓瞎后,母亲更是大发雷霆:“我就知道你个书呆子不会说话,惹毛了人家姑娘;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花钱,气跑了漂亮媳妇。”我争辩说,我可不想领一个母老虎、狮子吼回来,将来把家庭闹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爸爸也来凑热闹:“嗬、嗬,好媳妇,小轿车,送我回。”妈妈叹了口气说:“要说那个送你爸回来的姑娘也真是长得像七仙女似的,心肠也好,人家闺女硬是一口水没喝就走了,你可得打听着谢谢人家。”我也非常恼丧,又没有记车号,往天上打听!哎,初次谈恋爱,七仙女没遇着倒撞上孙二娘!我甚至莫名其妙地埋怨老人家把我的名字起了个“张青”,不撞上“孙二娘”才怪哩!
不久,《知音》杂志开笔会,邀我参加。令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孙二娘”也作为创作新秀赫然与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她没有热泪却满腔热情的与我套近乎,向我解释:“那一天我倒霉透顶了,开车急着赴约会,却碰到一痴呆大爷,挡在车前,死活要我做他儿媳妇。这叫啥事啊,我慌忙根据老人胸前的牌牌提示,刚播通了他儿子的手机,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挂了。天底下竟有这样不管老人死活的儿女?无奈我只好开车送这位大爷回去,折腾慌乱中又弄丢了稿子,我招惹谁了我,第一次约会就这么不顺,你说我当时心情能好吗?事后我也挺后悔的,我完全不该冲你发火。”
我又吃了一惊,随即释然一笑:“谢谢你救了家父,谢谢。我就差登报寻找你这位好心的姑娘呢!”随即我向她介绍了痴呆爸爸的遗闻趣事,以及有关“孙二娘”的家庭吵闹剧。她笑得弯下了腰,忽然她不解地问:“我到死都不明白我那篇稿件是如何自己飞到编辑部的。”
我说,难道你忘了我到邮局为朋友帮忙了吗?她恍然大悟,直拍自己的脑袋。最后,我问她在哪高就,她拍着胸脯说:
“在下出租车司机孙小芹,欢迎以后免费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