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案的问题是一道令你无路可走的障碍。换言之,正是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标志着人类可能性的局限,划出我们存在的疆界。” “人只有一次生命,绝无可能用实验来证明假设,因此他知道为自己情感所左右到底是对还是错,而无法改变结局。”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好像一个演员没有排练就上了舞台。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练就已经是生命的本身,那么生命到底会有什么价值?正因为这样,生命才总是像一张草图。但“草图”这个词还不确切,因为一张草图是某件事物的雏形,比如一幅画的草稿,而我们生命的草图却不是任何东西的草稿,它是一张成不了画的草图。。。einmal ist keinmal,一次不算数,一次就是从来没有。只能活一次,就和根本没有活过一样。”
“要去看一看当一个人抛弃了所有他一直都以为是使命的东西时,生命中还能剩下些什么。”
“假若人还年轻,他们的生命乐章不过刚刚开始,那他们可以一同创作旋律,交换动机。但是,当他们在比较成熟的年纪相遇,各自的生命乐章已经差不多完成,那么,在每个人的乐曲中,每个词,每件物所指的意思便各不相同。”
第二篇: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摘录
摘自《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一、 永恒轮回是一种神秘的想法,尼采曾用它让
不少哲学家陷入窘境:想想吧,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而且这种反复还将无限重复下去!这一谵妄之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永恒轮回之说从反面肯定了生命一旦永远消逝,便不再回复,似影子一般,了无分量,未灭先亡,即使它是残酷,美丽,或是绚烂的,这份残酷、美丽和绚烂也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对它不必太在意,它就像是十四世纪非洲部落之间的一次战争,尽管这期间有三十万黑人在难以描绘的凄惨中死去,也丝毫改变不了世界的面目。若十四世纪这两个非洲部落之间的战争永恒轮回,无数次地重复,那么战争本身是否会有所改变?会的,因为它将成为一个突出的硬疣,永远存在,此举之愚蠢将不可饶恕。若法国大革命永远地重演,法国的史书就不会那么以罗伯斯庇尔②为荣了。正因为史书上谈及的是一桩不会重现的往事,血腥的岁月于是化成了文字、理论和研讨,变得比一片鸿毛还轻,不再让人惧怕。一个在历史上只出现一次的罗伯斯庇尔和一位反复轮回、不断来砍法国人头颅的罗伯斯庇尔之间,有着无限的差别。且说永恒轮回的想法表达了这样一种视角,事物并不像是我们所认知的一样,因为事情在我们看来并不因为转瞬即逝就具有减罪之情状。的确,减罪之情状往往阻止我们对事情妄下断论。那些转瞬即逝的事物,我们能去谴责吗?橘黄色的落日余晖给一切都带上一丝怀旧的温情,哪怕是断头台。
二、为了别人,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痛苦会随着想象而加剧,在干百次的回荡反射中越来越深重。
三、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人的伟大在于他扛起命运,就像用肩膀顶住天穹的巨神阿特拉斯一样。
四、如果一件事取决于一系列的偶然,难道不正说明了它非同寻常而且意味深长?我们每天的生活充满了各种偶然性,确切地说,是人、事之间的偶然相遇,我们称之为巧合。两件预料不到的事出现在同一时刻,就叫巧合。 人生如同谱写乐章。人在美感的引导下,把偶然的事件变成一个主题,然后记录在生命的乐章中。犹如作曲家谱写奏鸣曲的主旋律,人生的主题也在反复出现、重演、修正、延展。人就是根据美的法则在谱写生命乐章,直至深深的绝望时刻的到来,然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五、眩晕是沉醉于自身的软弱之中。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却并不去抗争,反而自暴自弃。人一旦迷醉于自身的软弱,便会一味软弱下去,会在 众人的目光下倒在街头,倒在地上,倒在比地面更低的地方。
六、极端标志着生命的终极之界,极端主义的激情,不论是政治上的,还是艺术上的,都是一种改头换面的对死的渴望。
七、人生的悲剧总可以用沉重来比喻。人常说重担落在我们的肩上。我们背负着这个重担,承受得起或是承受不起。我们与之反抗,不是输就是赢。
八、 赋予我们的行为以意义的,我们往往对其全然不知。
要逃避痛苦,最常见的,就是躲进未来。在时 间的轨道上,人们想象有一条线,超脱了这条线, 当前的痛苦便不复存在
“我”的独特性恰恰隐藏在人类无法想象的那 一部分。我们能够想象的,仅仅是众人身上一致、 相同之处。个别的“我”,区别于普遍,因此预先猜 不出,估不了,需要在他者身上揭示它,发掘它, 征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