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的雨,黄昏雨停。忙完工作,已是夜半,走出茶馆,是静谧幽深的巷子,巷子里没有一个人,夜已睡去。我深吸一口气,仰头随即吐出来,像是要吐掉身上的疲惫,脚步仍漫不经心地往前走动。
我看到上海深夜的天空,有一块一块的云从海上飘来,白白的,云与云之间有着浅浅的缝,深蓝色,这样的天空在武汉是看不到的,只有在上海才看的清楚,这可能与上海离海近有关。云在天上飘着,我在地上走着,也许在一些人眼里这是一道曼妙的风景,但对于我来说却不是,我感到了一丝的苍凉。
我清晰地记得中学时喜欢的一片散文,是司马中原的《握一把苍凉》,中间有这样的句子,“回首数十年,春也没春过,秋也没秋过,童年的真纯失缺了,只剩下半生白白的冷”,能够握住苍凉,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我当时这样想。现在,二十年后,夜半走在异乡的路上,不由得想起这些句子,“只剩下半生白白的冷”,“白白的冷”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像天上飘的云块那样的颜色呢?握一把苍凉,我现在好像真的握住它了!
天地旋转,岁月流逝,草木枯荣,人际更替。青春早已逝去,回忆亦逐渐模糊成一团看不清的阴影,苦苦地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再也没有青涩的味道,心里装的尽是越来越现实的生活,以及带着极强目的性的各种欲望。记得那时曾充满深情的朗诵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难忘的歌》,“你沉默不语我更喜欢,像你不在我的眼前,你远远倾听我的动静,我的声音却追赶不上你”,虽然不懂,但却喜欢这种朦胧。而现在,已好久好久没想到聂鲁达了,他的诗也再没有读过,童年的真纯真的失缺了。
时光转到今天,这是一个需要单刀直入、简单明了的年龄,做事要清晰明确,工作要有目标成效,一切都要有功利性的取向,模糊朦胧的那种感觉已经远去。随之心思也发生转变,摆在案头的不再是聂鲁达、顾城,而是爱比克泰德、斯宾诺莎,从追求朦胧的美转变成寻求生命的意义,这就是又经历二十年成长后,人生行囊中留下来的东西。追寻一遍又一遍,洗礼一次又一次,虽不能说遍身鳞伤,但也倍受沧桑,于是开始思考,生命真的有意义吗?失去了的真纯真的能用真理换来吗?是真纯重要还是真理重要?我收获了什么?
生活是一条追问不完的路,越是追问,越是疲惫,越感苍凉。有哲人说,“愿意的,跟着时间走,不愿意的,被时间拖着走”。我说不清自己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反正我正漫不经心地走在这深夜无人的巷子里。时光向前,不为青春止步,也不为年老而加快脚步。我逐渐明白了,握一把苍凉,想握住的其实并不尽是逝去的青春,更多的是眼前的现实,以及不断流走的时光,面对握不住的现实和时光,才生出握住苍凉的无奈的悲怆!
我已经意识到,生命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不断升成的过程,别让它承载无力承载的东西,不如在流不尽的时光里换一种活法,循着现实的指引去生活,“跟着时间走”,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别再试图扼住生命的咽喉,如此这样,是不是可以少一些苍凉?让生活自然而然地继续吧。
第二篇:一些想法杂文随笔
每年年末都有一丢丢的自省和感谢时间,去年年底时数了一溜仍然在身边的人,发现大多数结识的还都是高中时代。
跟不知道是不是该称之为前男友的家伙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有时候觉得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很执着地想要找一个机会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逃避的,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以自己为例,觉得现代人的情感需求越来越细腻了——当然,要分清楚自己的情感而不是一股脑儿地塞在自己身体里也很重要。
我最好的朋友,单纯玩在一起最开心的人,恋爱感情上最喜欢的人,感情最好的基友,最喜欢一起创作的基友都不是一个人。更重要的是我始终觉得能够触及我内核唯一友人正在台湾念书。后者就像我的锚与灯塔,我真的非常庆幸能够认识他。
可是有时候面对恋爱上喜欢的人就觉得这单一的恋爱感情太苍白了。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令对方来看一看真正的我的话,喜欢就像漂在表面,非要靠自我说服去巩固与确认,一切就变得很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有多少喜欢都是建立在共同的misunderstanding上啊。晚了七年多才明白的我是真的觉得心累了。
不想和男孩子谈恋爱也害怕别人的示好。今年还是先找到工作然后埋头工作和创作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