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容易害羞的缘故,我小时候不爱照相,照相的时候特别容易显得手足无措,连最基本的站都站不好,不是斜了肩膀就是低着头抿着嘴不敢去看照相机。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第一次照相还是在我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一年,市里一个亲戚来我家看望我的爷爷奶奶,那亲戚临走前说要给每个人都照个相。
那个年头,照相机还是个稀罕物。
听说亲戚要给家里人照相,全家人都齐刷刷地换上了自己当时最新最好看的衣服。那时母亲为了能让我被拍起来显得好看些还给我换了两套衣服,一套是玫粉色的短袖搭同色长裤,一套是平日很少穿的白黄相间的连衣格子裙。
那是个夏天,我的头发被父亲修剪的很短,短发的我往头上夹了两个小花夹子,额中间被母亲特意梳下来几缕发,恬静又不失俏皮,格外可爱。
那一年的全家福里,父亲揽着母亲的肩,伯伯揽着伯娘的肩,他们两兄弟揽着自家媳妇站在后排,他们前头是坐得端端正正的爷爷奶奶,奶奶膝上抱着我那一岁大小的妹妹,她右边有一个小板凳,板凳上坐着唇红齿白的小少年,那是哥哥。我跟姐姐一左一右站在前排两侧。随着“茄子”的声音响起,全家人一起龇牙咧嘴笑起来,画面格外滑稽。
那一年拍的全家福,是我们家拍得最完整最好看的照片。因为那时候的相片里,没有缺谁,没有少谁。
那一年拍的全家福,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如今的我经常会站在老屋客厅里抬头望着墙上悬挂着的大相框发呆。大相框里有很多小相片,有战争时期的,有解放初期的,有后来九十年代的。有远房亲戚的,有家人的同学的,也有自己的。有黑白的,有泛黄的,也有彩色的。
那个大相框是木质的,有层玻璃。自我有记忆以来那相框就一直被挂在墙上,有新相片了爷爷才会架着木梯子将它取下来,把那些连他都不认识的亲戚的相片换下来,将新相片夹进去。
小时候的我觉得爷爷取相框的过程就像是一种仪式,神圣又庄重,总是能令我的心情泛起小激动。
说到照相我忽然想起一件关于我的囧事。事情发生在我二年级的时候,也是个夏天。那天学校老师说当天下午有照相的活动,谁要想照相就在下午照相前把钱带去学校交到老师手里。
当时我的心是很激动的,虽然内心还是很羞涩,但是却为能留下当时的样子而期待。
那天中午放学回家我忐忑地向父亲开口要钱,当时打游戏打得欢畅的父亲爽快地给了。吃过饭我就揣着那照相的钱往学校走,可是走到一半却忽然下起了大雨,我当时站在田埂上,四周都是稻田,根本寻不到可以躲雨的地方。那天中午的雨很急,三五分钟就把人给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样。
当天跟我一道去学校的还有一个比我高了三个年级的姐姐,我们两人在突如其来的大雨里看着彼此的狼狈样傻笑,一直笑到我们到达学校为止。
说来奇怪,那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巧不巧的是就在我俩将要到达学校的时候雨就停了。不仅雨没了,天空还快速地泛了蓝,撒下几缕阳光来。
那个下午,我没能照成相。该交钱的时候我跟那个姐姐都搬了凳子去操场上晒太阳,正式开始照相的时候我俩仍旧还在晒太阳。我一边晒着湿漉漉的自己一边晒着湿漉漉的钱,身边的姐姐跟我说:“你之前是想要照相?你现在也可以去照的。”
我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身边的钱摇了摇头:“不想照了。”
于是我俩就坐在凳子上晒了一下午的太阳,看了一下午其他同学照相的场景。
其实,那时候我虽然口头说不想照相,但是心里仍旧是想的,毕竟那样的机会真的少之又少。只是我想到了自己的狼狈样,以及还没被晒干的钱,不敢去照相罢了。
我从小就想的多,所以才会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我一直很遗憾,遗憾我没有几张幼年时期的照片。
但是那种遗憾却成为了我此生很难忘很特别的回忆,相对于苦,其实甜更多些。
如今的我很喜欢拍照,如今的我经常拍自己,拍家人,拍朋友。朋友问我说你怎么什么都拍,我说这是在记录生活。我怕自己忘记当时的生活经历,怕自己想不起那时美好的时光,怕自己因为没有将那些回忆保留下来而遗憾。
我觉得给自己身边的人事物拍照是一种情怀,这种情怀很纯粹,我乐在其中。
所以我想说,如果你的相机或是手机里没有几张家人朋友的照片,请一定要为此上心。
毕竟记忆是会变淡甚至是消失的,唯一可见可永久保留的画面,也唯有照相时那一刻的定格而已。
第二篇:雪花的情怀散文随笔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每当听到刀郎的这首歌,我就情不自禁地对雪花产生了无限的思念和遐想。
一直以来,我对雪花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结。喜欢看雪花在空中满天飞舞时的袅娜姿态,喜欢吟诵关于雪花的古典诗词,喜欢品读赞美雪花的经典美文,喜欢听关于吟唱雪花的动人歌曲。
雪花,是冬天的使者,是冬天的精灵,是冬天特有的礼物。雪花纷纷飘落的样子,像仙女洒下的一个个花瓣,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雪花在云端漫步、飞舞时,又像一朵朵蒲公英,在空中旋转着,升腾着。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犹如到了人间仙境的的感觉,是那样美轮美奂,心旷神怡。
雪花是纯洁的象征,是雨水的精魂。她荡涤了人世间的尘埃,净化了躁动的灵魂。她接天地之灵气,抚慰着潜伏于地下的勃勃生机,滋润着来年大地回春时睡醒了的万物。
每到冬天来临,我就翘首期盼着雪天早日到来。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雪花如同寻梦的蝴蝶,轻轻掠过我的眉梢和脸颊,融化为点点滴滴的雪水,滋润着我空旷已久的心灵,顿时感觉是那样的轻盈而又空灵。
时常想象一个人漫步在雪景中,一路上把自己的身影和心思,伴随着雪落的行迹,投放在天地合一的苍茫里,便顿觉滋生出冬日里特有的厚实与凝重之感,平添了几分曼妙和温馨的人文色彩。这或许就是大自然赐予人类和大地的一点恩赐吧,也是冬天特有的味道。
独自行走在雪花飘落的风景中,沉浸在一片片雪花落下的氛围里,体验着“飞雪迎春到”的诗情画意,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古诗人笔下吟诵千古的佳句,“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突然有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真实感受。在这样的一种心境下,似乎有一种雪花飘飘的冷艳之美和纯情温婉的感动之情一下子扑面而来,让人陶醉,流连忘返。
人世间有一种爱,就像天空飘舞的雪花一样洁白无瑕,那就是母亲无私奉献的爱。母亲的爱,让我看到了一个银装素裹的圣洁的世界,感受到了世间的一切温暖和美好。母亲就像那洁白的雪花,她浑身充满了无穷的抗争精神,从不对严寒恶劣的环境说一声妥协,而是孤独地坚持自我,坚守着家园,忘我地付出,无私地奉献。
母亲今年七十八岁,岁月的沧桑将母亲的头发染成了如雪一样的苍白,她那满头的白发,随着寒风的飘散,仿佛在诉说着母亲一生历经的沧桑和坎坷。母亲原本身体就不好,常年疾病缠身。自从父亲五年前走后,母亲硬是强打精神,一个人独守着家园,整天在房前屋后忙碌不停。每次我回去看望她,叫她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她总是叫我不要为她操心,相反再三叮嘱我,叫我爱惜身体,努力工作,多做善事。母亲的嘱咐,犹如一股暖流传遍了我的全身,让我在寒冬腊月不再感到有一丝寒冷。
如此感受到的美好画面和意境,不再是古诗人笔下“风雪夜归人”的孤独与寂寞,而是生活在当下对幸福生活感恩的情怀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我爱雪花,就像爱我的母亲一样。我要时时刻刻把她捧在手心,掬在心里,温暖我人生的每一个流年……
“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刀郎的歌声依然在耳边回荡,我似乎也早已飞回到了母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