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读书报告
一.作者简介:
来自英国过的奈杰尔·巴利(Nigel Barley),牛津大学人类学博士,现任大英博物馆民族志学组馆长。为人善良幽默乐观,具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和自嘲批判的勇气。巴利长期在喀麦隆地区研究一个叫做多瓦悠人的部落, 出版了许多相关著作。其中,他的田野笔记《天真的人类学家》(包括《小泥屋笔记》、《重返多瓦悠》两部),以其率真、直接与学术著作完全不同的视角,揭露了田野工作的许多故事和人类学家的真实心态,成为人类学著作中的经典。
二.成书背景:
这本书的原著初版于19xx年,曾在法国引起轰动,讲述的是他前往西非喀麦隆一个叫多瓦悠的小部落进行的第一次田野调查。作者巴利以一颗炽热的赤子之心,甚至是从孩童视角出发看待多瓦悠部族人,作为一个异族人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之中,以小泥屋为家,研究当地人的习俗与信仰,凭自己对工作执着的坚持与热爱,在曲折中不屈不挠的前进。他对自己的情绪感受不掩饰、不做作(如用巧克力引诱狗儿波尔斯赶山羊,对蝎子的恐惧直接表现为尖叫后退而被多瓦悠孩子鄙夷),印证了“天真”二字。作为一本人类学作品,没有长篇累牍的专业术语,但却并不缺少思辨色彩,它颠覆了人们常规思维里的枯燥乏味印象,通过第一人称方式叙述,以一种人们喜闻乐见的游记形式展现出来,读者尽情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全书浸透着诙谐轻松,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也陷入沉思。
三.主要内容:
这本诚实有趣的书详实记录了巴利在非洲的第一年,他克服了乏味、灾难、生病与敌意,拍案叫绝地呈现社会人类学者的生活,让人深受启发。当地原始居民没有时间观念,固执的坚守传统道德和仪式,对巴利这个白人的到来以及他的工作抱着不解和好奇的态度。一年的时间里,巴利细心搜集关于多瓦悠民族的各种材料,学习当地人民的语言,与他们建立了深厚友谊。
四.相关评价:
在导读和序言部分,这是一部被称为“难得一见”的书,因为它是“英国人类学界算是第一批将人类学视为一种重视人性成长觉醒的学科的人文学科及文学作品”,“有很多思考点均刺激着读者反省自我对外在的认识”。
这本趣味十足的书彻底摧毁了田野工作的美丽幻想,以学术作品罕见的软性触角抵达每个读者的心灵深处。正如《倒霉的人类学家》中所说的那样,“这是一本让人从头笑到尾的社会学图书。”(摘自《北京青年》),很庆幸在专业启蒙时得到老师的推荐,让我对田野调查有了一个很确切的整体印象:痛并快乐着。但读过之后绝不能逞匹夫之勇,头脑一热就投身田野调查,因为这个过程苦乐参半,很艰辛,也很漫长,需要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与摸索,探索科学的工作方法,总结思考各种问题。
同样记录非洲游记的还有一本叫做《忧郁的热带》的书,是法国的人类学大师列维·斯特劳斯的作品,它记载了几个自以为是的人类学家为了观光猎奇而行走在黑非洲的几个原始部落的事情,作家西门媚对比了两种人类学家的生活方式,她对《天真的人类学家》大为赞赏,并且这样评价后者:“ 作者的文字简单恬淡,不耍花腔,没有长篇繁复的思辨,但却真正引导我思考人类的命运,因为从那些文化政治的冲突对比中,对原始文明的挖掘探索中,我看到的其实不是西非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族,作者的整个调查过程像一面镜子,让我想到的是文明的发展,世界的演变,人类的走向。”(摘自西门媚《从两本书看两种人类学家》)。
五.我的感想:
读第一章时,我始终在发掘大家所说的幽默和反讽,但是令我失望的是,我简直快读不下去了。到第二章,我开始慢慢产生兴趣。越往后看真的发现越精彩, 例如在第七章中,巴利和助理马修回村途中路遇阻挠,但是他以“人生来就要受苦”自嘲。由于寄生虫侵扰,巴利自己动手挖肉挑出跳蚤卵,这些问题简直就是小儿科。坚持实证主义的多瓦悠人故意大举焚毁树林,他们不会辨识照片,也无法理解假设性问题,在巴利(以及读者)眼中起初是那么不可思议,但是为了解决沟通问题,他必须以一种当地人能够转换的思维方式表述问题,比如设法搞清“丢思”称谓。
多瓦悠人有时固执狡猾,有时淳朴可爱,有时又显得不可理喻,他们的性观念开放而保守,对祖先留下的传统(如男性割礼)敬畏尊崇,时间观念淡薄。从官员到村民到传教士,人物性格各异,形形色色中又不乏共性,以至于巴利的调查研究状况百出。性格特点丰富立体的有十七岁的助理马修,善长维修机械的牧师布朗,权威而虚荣的祈雨酋长卡潘老人、朱迪波的三老婆玛丽约等等。
在第八章中,巴利在昏头涨脑的状况下坚持工作,由于车子出现故障跌入谷底,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糟糕事件也让巴利陷入了情绪的低谷,他在路上“突然累得走不动。路边正好有大石,我一屁股坐下,无法抬动双腿。大雨骤然降下,我仍无力移动身体。想起今天是我生日,我不可自抑放声大哭”。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我立刻产生了共鸣,反复阅读几遍之后,情绪体验更加深刻。如果是在电影里,对于情绪的渲染肯定会融入音响效果,配合动态的画面,或者缓慢沉重,或者低沉悲壮,而我们从文字里读到的是无声的,只是凭想象体会和调节巴利“放声大哭”的音量和节奏,也正是这种无声的效果开拓出了张力效果,构成了一个开放性空间,使一本人类学作品如融入了人类学者跳动的脉搏,也因此注入了感染人的巨大力量,读者在这张无形的网中架构自己和共同的情感和弦。(部分资料来自互联网)
第二篇:天真的人类学家与人类学的_天真_
第24卷第3期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Vol.24No.3α
天真的人类学家与人类学的“天真”
民族志反思的反思
周建新
(中山大学人类学系,广东广州510275)
摘 要:民族志是人类学的翅膀和根基。20,传统民族志进入了一个实验性的时代。《天真的人类学家》,幽默辛辣的手法,开启了对人类学深沉、严肃的反省,揭示出当前人类学面临的困境和存在的问题,。
关键词:;;反思
:C.:A 文章编号:1672-433X(2004)0320059204
人类学批评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很早以前就有评论说人类学像旅游写作。不少人将人类学视为“非人类学”、“无关宏旨”、“不重要”的个人调查生活。然而人类学家对人类学进行反思、批评,特别是自揭其在田野工作和民族志写作中的“丑行劣迹”,却无异于一声炸雷,炸倒了一些人,更炸醒了一大批人。如果说现代人类学的奠基人之一、英国著名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是这场“人类学反思运动”的先驱者,那么他的
(1955)无疑是抛出的第一枚田野日记《严格意义上的日记》
持NativeLand影集。他因《天真》姊妹篇:《天真的人类学家
(19xx年首版)和之小泥屋笔记》《天真的人类学家之重返多(19xx年首版)而声名鹊起,尤其在人类学界影响甚瓦悠兰》
大,被誉为“人类学界的卓别林”。《天真》究竟是部怎样的书,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响?先让我们来看看有关书评。
《自由时报》副刊副主编方梓说:“不同于一般的田野调查,本书类似于马林诺夫斯基的日记写法,只是马林诺夫斯基摒除学术的观点,纯粹以个人的情感记录,而巴利则夹杂人类学志、田野调查、个人情感,成为‘游历少数族群的领导文学’。看惯了列维-斯特劳斯的人类学,本书将提供相异的
[1]
视野。”
炸弹。在马氏之后,此类炸弹可谓是接二连三。其中,英国人类学家奈吉尔?巴利博士的《天真的人类学家》姊妹篇无疑是其中最有影响的人类学反思著作之一。《天真的人类学家》一经出版,便引起学术界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影响深远。它以轻佻嘲讽的口吻,幽默辛辣的手法,通过对田野经历入木三分的描写,以及对人类学学科毫不留情的鞭挞,开启了对人类学最深沉、最严肃的反思内省。
(下文皆简本文试以奈吉尔?巴利的《天真的人类学家》)为分析文本,引发出对目前人类学面临的困境称为《天真》
《中国时报?人间副刊》评论说:“而今在严肃的人类学著作里头竟有这么一本爆笑至极却富含反思精神的另类田
[1]野思维”。
梁秋虹在《博客来网络书店》这样写道:“巴利毫不掩饰的离经叛道想当然耳也掀起专业上的严厉讨伐。虽然巴利抱持一种轻佻嘲讽的后设书写姿态,背后传达的其实是人类学严肃的反思内省,田野的本质并不只是马林诺夫斯基收集社会生活材料的实验室,其中充满不确定和暧昧性,当西方交遇异文化,并不等于发现者与研究对象的主客逻辑,巴利变得莫名感激生活在一个突然变得珍贵也脆弱万分的西方文明,当天真的人类学家碰上多瓦悠人的天真,于是我们学
[1]习”。
和存在的问题的讨论,试图从人类学的学科特点出发,总结《天真》提出的问题和给予我们的启示,在巴利对传统民族志反思的基础上,进一步对人类学视之为生命的田野工作和民族志进行深入的反思。
一、奈吉尔?巴利与《天真的人类学家》
奈吉尔?巴利,牛津大学人类学博士,现任大英博物馆民族志学组附属人类博物馆长。著有DancingontheGrave,
NotaHazardousSport,Ceremony,TheDukeofPuddle
《诚品全球网络》评论说:“这本书除了将人类学家的窘相拿来当作娱人的笑料,在幽默之余,可也有它严肃的‘命题’。他让读者看见人类学者是如何与研究对象进行互动,在
主Dock’SmashingPots等书。并为Channel4电视台编写、α
收稿日期:2003-11-15
作者简介:周建新(1973-),男,江西省萍乡市人,中山大学博士研究生,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人类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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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xx年第3期互动中如何调整他的学术成见,还有田野作业上的琐事是如何影响后来研究成果、研究的盲点与反思。因此不管是严肃的读者、无聊地只想打发时间、或是向往非洲原始部落的异国情调而蠢蠢欲动的旅人,巴利这本书绝对是一个有趣的选
[1]择。”
(注:这里指缺少知识的意思,而出人类学家在研究中“无知”
非贬义词,故以引号特别标明,下同)、幼稚和头脑简单的一面,显示出人类学在表述方面的脆弱性;同时又彰显出人类学家真实、真诚的另一面,表明了人类学学科的严肃性。这就是巴利之所以将其非洲丛林的两部田野民族志统称为《天真》的缘由所在。《天真》的“天真”,表现于巴利自揭家丑,坦承人类学家在田野中的尴尬境遇。在《天真之重返多瓦悠兰》中,巴利用诙谐的语言描述了人类学家在田野地点的不受欢迎。“所有茅屋都大门紧闭,用草垫挡住大门,阻挡放荡山羊、好奇小孩,以及毫无疑问云游四海的人类学家入侵”。“不管到了哪个村落,总是以难堪问题骚扰无辜之人”。“总是需要几分。,,及提高民族。。田野工作的当时性与作者的学术家园之间存在一个鸿沟。田野工作者拥有媒介控制权和话语权,如果他们自己不将田野工作予以“曝光”,包括读者在内的他人是根本无法知其内情的。人类学家敢于自现“家丑”,接受读者的批评和监督,这需要更大的勇气和决心。从这个意义上说,《天真》尤其值得鼓励和提倡。巴利还勇敢地坦承他在田野中的“无知”。例如,他原以为切除乳房是尼加人的生命仪礼,后发现这仅是尼加人畸形遗传的结果,“而非我先前揣测的文化象征,荒谬之感迅速取代苦楚失望”,于是他坐在岩石上,为自己的天真想法而大笑了数分钟。人类学研究原本就是一个研究者和被研究者互动的过程,从“他者”到“我者”,再变成“我的”,这是一个爱与恨交织,痛苦的转变过程。所谓“爱之深,责之也苛”,就是这个道理。《天真》的取名,本身就可窥知巴利的良苦用心。
《天真》的“天真”,还在于巴利真实地描述了田野工作并非旅行般舒适和愉悦,而是充满了艰辛和无奈。在非洲喀麦隆的田野中,巴利遇到了走私啤酒的警察局长,老爱占便宜的酋长,抢搭顺风车的居民,甚至有人怪他的研究工具中为什么没有猎枪。他住的是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草房,吃的是黑色恶臭的羊肉,喝的是富来女人撒了尿的牛奶。仅过海关的几个小时,他就被折磨得憔悴、疲累、沮丧。在田野地点,土著人的误解和敌意,对亲人、家乡的思念,未能完成任务的痛苦,疾病缠身的煎熬,更是让他百般无奈,寝食难安,度日如年。田野工作在异文化场域进行,语言、文化、环境等诸多不便,麻烦和烦恼是难免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人类学者和报导人之间的互动在本质上是相当不自然的,且充满紧张的。首先,人类学者必须设法进入一个原本没有其社会位置的社群中生活,而且“生活”只是手段,真正目的在于“研究”。人类学者总是不断在主观与客观、知识与道德、情感之间求取平衡。其次,田野工作通常是跨越文化界线的,常常因为出于对异文化的“无知”而造成误会。例如,他在与多瓦悠人的酋长祖帝保饮酒时,犯了当地的咒语禁忌,导致气势相当紧张。巴利经历并克服了乏味
、灾难、生病与敌意和“无知”,真实地再
《天真》真实有趣、客观翔实地记叙了巴利这个“天真”的人类学家,19xx年至19xx年间两度进入非洲喀麦隆某个不知名村落,对多瓦悠部落进行田野研究的过程。其独特之处在于以一种学术作品罕见的软性触角,以一种英国式幽默风趣的笔调彻底摧毁了田野工作的美丽幻想。英国雪菲尔大学的JonathanStock教授认为,《天真》在英国人类学界,算是第一波将人类学视为一种重视人性成长觉醒的人类科学及文学作品。《天真》没有聱口颉牙的学术用语,晦涩难懂的人类学理论,它通俗易懂,既幽默诙谐,又辛辣悲哀。对于所有身在田野、或正准备进入田野的人,省与体会,,理论的虚无光环。
二、这一书名,确实对读者来,可以极大地刺激人们阅读的兴趣,我想这也许是《天真》姊妹篇能够成为畅销书的原因之一。巴利为何要将他在非洲丛林的田野民族志取名为《天真》,天真的意义除了我们通常的理解之义,有无特殊含义?
20世纪后半叶以来,随着全球性的对19世纪以来的社
会科学研究的理论和模式的深刻挑战,在人类学学科内部出现了一股学术反思的潮流。被视为人类学的生命线和中心的民族志田野工作和写作,受到了学术界的质疑和批评。民族志是人类学的翅膀,格尔兹(C.Geertz)曾经这样描述民族志在人类学的特殊地位:如果你想要理解一门科学是什么,首先你不应该看它的理论和发现,当然也不是看它的人类学家说它什么,你应该看它的从事者在做什么。就社会人类学家
[2]而言,这些从事者所做的,就是民族志。自人类学诞生以
来,民族志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发展过程,并产生了诸多种类。因此,在这场规模浩大、影响深远的人类学大讨论中,民族志
(1979),后有成了讨论的中心,前有赛伊德的《东方学》《玛格(1983),成为这场世纪论争的焦点。特丽特?米德和萨摩亚》
别是后者,它以澳大利亚人类学家弗里曼对著名美国女人类学家米德的萨摩亚人研究的挑战和攻击,影响更为深远。人类学及其传统民族志表述开始出现危机,欧美人类学家纷纷开始反思和总结,社会和文化人类学进入了一个实验性的时代。
正如文化和社会人类学实验时代的代表人物,美国人类学家乔治?E?马尔库斯和米开尔?M?J?费彻尔所说,实验时代具有折衷、脱离权威范式和进行观念游戏等特点。实验气氛的本质,在于允许读者和作者不断地创造出新的洞见。《天真》姊妹篇正是这个实验时代的产物,是具有代表性的优秀的实验民族志作品。正如《天真》的书名所示,巴利试图以非洲丛林的民族志,诠释出天真一词的全部意涵:既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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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卷 周建新:天真的人类学家与人类学的“天真” 现了社会人类学者的田野工作的鲜活经历。
巴利在《天真》中,还阐发了他对人类学的学科天真的真诚认识。如他以德国的农业专家在非洲推广棉花为例,不像其他专家每解决一个问题,便制造出两个问题,郑重提出“人类学的伦理之一就是尽量不干预观察对象”的观点。又如“人类学成为对抗文化误解的特效药,这是我无法衷心接受的位置”。人类学研究以田野调查材料为最高指向,因此报导人的观点和报导乃是最有力的依据。但是人类学家最终发现,能够直接从报导人口中得到的东西实在不多,而且不清楚。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学到现在还是一门相当不准确、颇有几分天真的学科。《天真》主要讲述的是他在田野中的困顿,坦承了人类学家个人的局限,从而衍生出真正的宽容与谅解,不仅对原住民,也对人类学家。
《天真》的“天真”,还表现在非洲土著居民的天真式的世界观、价值观、生命观上。没有节制性欲,具有布留尔所言征。,,。又如,、人生仪礼有对应关系。传统民族志,人类学者扮演的是一个平面的科学家,亦即只在民族志的开始现身,简短地交代进入的过程,而后就藏身在所谓科学的描述之后。这种“客观中立地荟集资料的科学工作者”之自我界定,不只忽视了人类学者本身的主观经验对民族志造成的影响,也掩盖了实际的田野情境的过程,而且也掩盖了研究者与当地人之间可能存在着的不平等权力关系。传统民族志最主要的缺失,是无视土著在现实生活情境的感受、适应与生存的智慧。马尔库斯和费彻尔认为,实验民族志强调应呈现出人类学者与当地人在田野之间的互动,并且纳入后者的声音,以“对话”甚至“多声”的模式来取代人类学者独白式的单一声音。
2.。人类学者
。因为,“无知”,。把自己原来对它,使自己像陌生人那样进入一个完全异样的环境中,这样可以消除先入为主的假设和偏见。就像一张白纸,却可以描出最美的图画。其次,天真的人类学家,还应该是真诚关心被研究者的人。早期民族志作者均试图否认权力与知识的关系。人类学家在民族志中只一味表现自己对土著关怀,施予恩惠的一面,而未意识到自己的异文化知识其实
干季(干?硬)成年(头壳硬?龟头干)
岁时人生
雨季(湿?软)
未成年(头壳软?阴茎湿?割礼)
是建立在西方优势的政治、经济的基础之上,更别说是参杂在其中的价值判断与主观认知。这种传统典范最主要的缺失,是无视于土著在现实生活情境的感受、适应与生存的智慧。“当心理学者和社会学者倾向于站在背后去观察一个社会群体或民族的行为时,人类学者常常是投入到人群之中,
[4]
从内部来察看它。”
与马林诺夫斯基的田野日记不同,巴利并非表现对他所研究的非洲土著之歧视与嫌恶。相反,他发现土著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野蛮、愚昧,而是天真而纯朴,热情奔放,懂得如何与大自然和平共存,拥有文明世界少见的深刻生态智能。当巴利重返他曾居住了18个月的村子时,在田里耕作的人们飞奔来迎接,并馈赠小米啤酒、薯粉、鸡蛋等各式物品。瘸腿的老女人还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来看他,亲切地抚摸着他……
何谓人类学?或许巴利的《天真》能给你一个答案:人类学就是人类学家的“天真”与土著的天真所碰撞出来的知识。
三、《天真的人类学家》的启示
马尔库斯和费彻尔在《作为文化批评的人类学》开篇说,
20世纪的社会文化人类学家许下诺言,声称要在两个方面给
3.民族志应该超越狭隘的学科学术圈子,创造新的表述
文体。此为扩大读者群,扩展人类学影响的方法之一。实验民族志的写作策略,一是扩大民族志文本的既定界线,创造各种可能的写作风格,如写实主义、超写实主义、讽刺的小说式文体,摄影民族志、视觉人类学、随笔、诗歌等。民族志作者也应检讨自身的写作策略,不断去尝试各种创新,打破旧有科学典范的限制,方能真切地呈现出细致的文体差异。小说、电影等不同类型都值得民族志借鉴。20世纪中后期,针对人类
(Writing学面临的表述危机,西方人类学界高扬“写文化”
就是Culture)的旗帜,[5]民族志的文学取向日益显现,《天真》
予数量广大的西方读者以启示:一方面,他们说自己要拯救那些独特的文化与生活方式,使之幸免于激烈的全球西方化的破坏。另一方面,人类学用较隐晦的词句许诺要使自己的
[3]
研究成为对西方的批评。而巴利的《天真》既使人感到幽默
一部溶思想性和文学性于一体的优秀作品。在《天真》中,我们不仅看到了客观真实的田野经过,并且时常为其生动活泼的文字而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在巴利的笔下,民族志中的
田野过程不是干瘪瘪、枯燥无味的文字堆积,而是形象生动、惟妙惟肖、入木三分的刻划描写。《天真》似乎更像一本通俗的畅销书,引人入胜的游记小说,而非深奥古板、晦涩难懂的学术性作品。《天真》的热销和轰动效应,在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其独特的表述和文体。《天真》的成功,无疑为人类学表述指出了一条新的出路。
4.田野工作应该是研究者和被研究者之间的互动过
诙谐,新颖生动,饶有趣味,又觉得在令人捧腹大笑的文字背后,隐含着的是对人类学的深邃反思。《天真》留给我的印象,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即“引人入胜,发人深省”。如果说“引人入胜”仅是使我们获得阅读的愉悦、轻松,那么“发人深省”,则应是《天真》的更大价值,它留给我们更多更深邃的思考和启示。
1.注重田野工作过程,而不仅是关注田野工作的结果。
程。在研究“他者”的同时也研究“自我”,田野作业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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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xx年第3期单向的过程,而一个双向的互动过程。格尔兹指出,人类学分析不是对已发现的事实进行概念化处理,而是人类学家在理解他人的理解的基础上,进行解释的解释。这也就是他所倡导的“深描”。深描追求的是对被研究者的观念世界和研究者的观念世界之间的沟通,注重“主位”和“客位”的互动。与传统民族志不同,《天真》所代表的实验民族志,体现出被研究者替人类学家说话,或者是人类学家在跟自己对立。赫茨菲尔德认为,实地工作中与当地人形成的亲密关系乃是人类学家最初和最基本的反思源泉,它使人类学家有可能对国家和其他超地方的实体的文化亲密性进行批评性研究。费孝通先生就曾大力倡导人类学应该是“人的人类学”,“走向人民的人类学”,回到生活中去理解人。他深情地回忆起马林诺夫斯基当年的教诲,他说:“马老师要我们进入群众的生活中去看‘文化’。他所见到的文化不是刊印在书上的关于文化的记载,而是群众的活动,是他们活生生的生活的一部分,有笑、有血、有泪,人的生活本身。,生命。,人类学,也许就在此点
[6]上。”
天真。如果硬要说天真的话,那至多也只是体现出人类学和人类学家的真心、真诚和真实。本文中标有引号的“天真”正是这个引伸意义的指代。
但同时我们也应注意到,《天真》并非没有缺点。实际上,类似于《天真》这类以反思为主题,并作为民族志写作主要内容的实验民族志,因为常常要花费太多篇幅描写自己的田野工作经历,并且极力渲染其情感,所以难免哗众取宠,取悦于读者。如果初期人类学并不等于盲目搜集奇风异俗,而是为了文化的自我反省,是为了培育“文化的富饶性”的话,那么作为实验民族志,也不应该被人视为仅是哗众取宠的迎合人们胃口的田野游记,甚至沦落为哄人开心的另类笑料。我们应该意识到,,,民。如果真,这种天真不要也罢。再退一步,甚至十步百步千步来说,哪怕《天真》再完善无缺,它只能是反省人类学中的一阵清风,且只能是一阵微风,对于民族志这棵人类学的参天大树而言,这阵微风或许可以吹落树上的枯叶,但它难以撼动民族志在人类学中的牢固地位。因为民族志之于人类学,就像根之于树、源之于水的生死相随的关系,无法动摇!
因此,《天真》中的天真一词的真正含义,也许并不是其词源本义上的头脑简单、“幼稚”,即使是“无知”,也是善意的“无知”。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学家并不天真,人类学也并不参考文献:
[1] 奈吉尔?巴利.天真的人类学家之小泥屋日记[M].天真的人
Programming.Tucsen:UniversityofArizonaPress,
类学家之重返多瓦悠兰[M].台北:台湾商周出版社,2001.
[2] CliffordGeertz.ThickDescription:TowardanInterpretive
TheoryofCulture.
InTheInterpretationofCultures.NY:
1974.转引自谢剑.应用人类学[M].台北:台湾桂冠图
书,1989.
[5] JamesClifford,GeorgeE.Marcuseds.WritingCulture:The
PoeticsandPoliticsofEthnography.California:Universityof
BasicBooks,1973.3-30.
[3] 乔治?E?马尔库斯,米开尔?M?J?费彻尔.作为文化批评
CaliforniaPressPaulAtkinsoneds,1986.
[6] 费孝通.师承?补课?治学[M].北京:生活、读书、求知三联书
的人类学[M].王铭铭译.北京:生活?读书?求知三联书店,
1998.[4] Marshall.
W.,
et.
FIESTA:
Minority
Television
店,2002.
(责任编辑 程 苹)
InnocentAnthropologistsandInnocenceofAnthropology
AReflectiononAnnalsofaNationality
ZHOUJian2xin
(DepartmentofAnthropologyZhongshan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510275,China)
th
Abstract:Inlatterhalfofthe20century,
theacademicreflectivetrendemergedfromthe
isain
2depthreflectionupon
anthropologicalcircle,andthetraditionalannalsofanationalityenteredtheexperimentalperiod.Innocent
Anthropologists,
aliteraryworkwithqualityofnationalannals,
anthropology.BasedontheanalysisofInnocentAnthropologists,thispaperrevealsthedifficultiesandproblemsinanthropologyandpointsouttheenlightenmentsofthiswork.
Keywords:InnocentAnthropologists;anthropology;annalsofanationality;fieldwork;refl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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