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
刘林明
捧着我最喜爱的碎花玻璃杯站在窗口,看漫天的雪花,凌乱地纠缠地飘摇而下。
思绪像是管不住的野马嚣张的奔驰着驶向过往。想起某个时候和某人在那场大雪中旖旎而行,彼时,我的左手第一次放在另一个人的手心,温暖而甜蜜,只是,幸福啊,往往是短暂的。
那时候啊,倔强得宁愿趔趔趄趄也不肯相牵,找了各种理由,冠冕堂皇到不可思议,但终究还是被近乎蛮横的握住。我羞涩如蓓蕾,无言中喜欢上那种潮湿的温润的天气,一如我喜欢的手心,宽大而温暖。
那时的天空在飘雪的时候是苍茫的灰白,放眼望去是永远也望不到边的遥远。那道长堤在飘雪的轻柔中,一如古老的长城固守着属于我的年轻的幸福。堤下是开败的残荷,我喜欢残荷,那种茂盛之后自然的凋零颓废,一大片或者孤零零的站在河中央,在波光潋滟中欣赏自己老去的身影,不计较美丑,只珍视存在的每分每秒。每次我都会很认真地去看,然后对身边的人说,真美。尔后获得不可救药的宠溺的微笑。其实那时真的很想说,我早已沉沦,在那宽容的微笑里。
那时的雪,除了冰粒,永远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写雪的时候,开篇总是鹅毛大雪,纷纷扰扰。上自然课的时候,书上说雪是六边形的,怎么也不信,逮着的雪在手心不是成团的就是还没看清便已经融化了,那时候心里便默默说一定要见着传说中六边形的雪。只是没想到,真正见到这种雪的时候,雪已经不再是心中快乐的象征,世事真是无常。
有时候很怀念,在我还是青春年少,在我还是俊逸飞扬的时候,那时的冬天总会有深厚的雪!而今冬,据说是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只是,已经有多久没人陪我看雪了?只是,我已经有多久没想起那场雪了?只是啊,那个喜欢揉我脑袋的家伙已经不在了啊!叹息。
杯中的水已然凉了,笑笑,关掉窗户,抹去发梢挂着的些许雪花。一会上班应该可以看到又一个干净的银装素裹的天地了吧,真好。
天空依旧不知疲倦的织着凌乱的雪花,纷纷扬扬……
2008.1.27
…… …… 余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