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生活,不停步
耿雯
“你们别回去了,就一直住在这儿吧!”看着日益收拾整齐的行李,我不想让你们回去。“我们冬天还来,家里还有低呢,得回去。”你们说的那么毅然。树上的芽刚发,嫩嫩的,天气还未转暖,你们便匆匆回了老家。
我不清楚你们种了多少年果树了;我只知道,你们的头发早已花白,脸上的皱纹愈来愈深;我只知道,你们的脚步已需要我的等待了。可你们仍旧乐此不疲,开着三轮车上山去。
我也随你们去过一次,你们到处为我指明,这条河里有许多淡水鱼,那片种得是萝卜,这里种的是大葱。我以为你们只是种苹果,因为妈妈总给我讲种苹果的套袋、摘袋和上色,复杂的程序,每日的风吹日晒。通过你们,我理解了农民的不易。
你们年纪大了,我们常说让你们歇歇吧,别再干那脏活儿了。可你们就是不愿意。随着年纪的增长,你们把地让给别人,租人种,而你们仍留着一部分地自己种,似乎永远也不知疲倦,停不下来。小区里常有退休老人成群结队地散步,广场上也有老人在广场跳舞——在我眼里,他们在享受生活了,而你们操劳一生,如今仍辛苦劳作。你们说,你们这也是享受生活,种地是你们的乐趣。
你们七十多岁了,再也不是那个抱着我到处跑的年纪了。几年前你得了肺结核,切去了一部分的肺叶。你戒了烟,喜欢喝上了饮料。原以为那时候你们应该停下你们的脚步,安享你们儿女为你们带了的富裕生活了,可是你们没有。你们不过是修养了些时日,便又匆匆回去了,似乎就算你们的生活满是坎坷,也无法阻挡你们的脚步。
逐渐地,我们不再经常对你们对于自己乐趣的执着发表看法。只要你们过得开心就好。就像你们说的,也许这个兴趣并不十分舒适,但却仍你们过得充实、有意义。
你们终是没有停下步伐,仍在继续。年龄,体力,疾病,这些都没有羁绊住你们的脚步,你们因为自己的兴趣而满足着,这对我们而言,也是幸福的。
我们或因我们的兴趣所痛苦着又或欣喜着。实际生活中或许布满荆棘,而我们撑着各自的意念,在荆棘丛中寻求人生,开辟坦途,不会停止或放慢脚步。
…… …… 余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