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这会儿桑丽兰真有点饿了，菜上来后，她也不与老宣说话，一个劲地吃菜。
老宣吃过了午饭，坐在一边看着她。
一会儿，老宣问道：“喝酒不？”
她摇了摇头。
她吃了一个小馒头，喝了一碗稀饭，把桌面上的四个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吃饱了，抬头看看老宣说：“不好意思，我早上只顾在网上聊天，也忘记吃饭了，你别笑话我吃得的多呀。”老宣忙说：“哪能呢？看见你越吃得多我越高兴，”桑丽兰说：“我平时怕胖就不吃面食，今天却吃了个馒头。”
室内很凉快，他俩一人泡一杯茶，面对面坐着。老宣问：“今天上午去哪儿了，到这个时候还没吃饭？”桑丽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被盗的事怎么说的，公安局抓到小荣没有？”老宣摇了摇头说：“已经把小荣列为网上逃犯，但现在一点结果也没有。”桑丽兰叹道：“现在的公安呀，无话可说。”老宣也叹道：“现在群众是盼社会治安好转，上级也要求破案率要高，公安人员也想办大案，可现在破案率就是不高，不知道为什么？”桑丽兰说：“你搞学术是内行，社会学你是个外行。中国治安混乱最根本的原因是法制进程与社会现实脱节，我们中国的立法和法制理念正与国际接轨，但中国现实离国际水平还差一个世纪。我们的执政理念、公民素质还在初级阶段，
犯罪主体是初级阶段的水平，办案理念是国际水平，中间脱节，他能把国家治理好吗？”桑丽兰给他讲了她前天在网上看的一段故事：说一个小偷正在偷东西时被三个人发现了，其中一个人冲上去抓住了这个小偷，这个小偷刚开始有点害怕，但一看抓他的人不是警察，就大胆起来，问道：“你看见我偷了？”那个人说：“我看见了，”小偷说：“你有执法权吗？你的执法证吗？”那个人说没有，小偷大声地说：“你这是对我的人身伤害知道吗？你要证明不了我是小偷，我是要告你的知道吗？”那人说：“你偷东西不光是我一个人看见了，他俩也看见了。”-那个人说着指向他身边的二个人。其中一个是法院的工作人员，上前亮了法官证，然后说：“我是法院的法官，我看见你刚才偷了人家的钱包。”小偷想了想说：“你是法官，但法官的原则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那就是证据，无罪推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人家的钱包了。”法官指着身后第三个人说：“他刚才也看见了。”第三个人忙说：“我没有看见，我是近视眼，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这第三个人一句话把前二个人说愣了。这时第一个人说：“他刚才偷的那个女同志还没有走，让她做证。”那个被偷的女人一听忙说：“我出门就不带钱包，他怎么会偷呀。你们认错人了，”女人说完走了。这时第一个人说：“搜他身上，看有没有钱包。”小偷大声地说：“你们有搜查证吗，再说，你们搜不出来怎么办。”这时来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大家顿时看到了希望。这位年轻警察说：“走跟我到派出所去，”他说着就去拉小偷。这时小偷忙问：“别忙，我犯什么法了，你让我到派出所去？”年轻警察说：“大家指认你偷盗他人钱包，你涉嫌犯罪，”
小偷说：“证据呢，我偷谁的？你的证件让我看看，”年轻警察说：“我刚上班，警官证还没有发下来，但这不影响我抓你。”小偷说：“你没有证件就抓人，你是真的吗？你的警号让我记住，我到市政委问问，一个没有正规手续的警察能不能在大街上无故抓人，”“这??”年轻警察好像被说着了，正在这时来了一个老警察，见小偷大吼一声：“小六子，又是你，走，到局里去说说！”老警察二话没有说，给小偷戴上手拷，拷走了，这时大家鼓掌欢迎。后来大家才知道，带走小偷的老警察是和小偷他们一伙的。
桑丽兰讲后说：“这一段故事说明四个问题，一是执法权问题，是啊，只有执法人员有执法权，但遇到坏人做案，人民群众有几个有执法权呢？就目前中国的治安问题，不走群访群治是不行的。二是法院无罪推定理念不符合国情，全国有很多犯罪高手，因证据不足被送回到社会继续做恶，受害的是老百姓。有个老太太在法庭上见法官给偷了她家牛的小偷无罪推定时，突然站起来大哭起来，并指向法官：‘你们收了人家多少钱，他明明偷了俺们的牛，你们却说他无罪，这是我们老百姓的法律吗？这是什么社会了，法官替坏人说话，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第三问题是社会怕恶人，被偷的说没偷，看见了说没有看见，但恶人为什么恶？就是法律与现实脱轨而带来的。第四个问题是，警察体制问题，目前有好多警察没有警服，没有警官证，给办案带来了不方便，现在公安内部也出现了不少框框，使不少警察放不开手脚办案。刚才我讲的这名年轻警察就被种种规定约束他不敢大胆站出来和坏人作斗争。公安内部不少人说：‘宁愿不办案，也不犯
错误。’为什么那个老警察受到人民群众的欢迎，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小偷该抓，所以大家都欢迎，孰不知他俩演的双簧。新加坡为何治安刑势那么好，就是因为他们制定符合他们本国国情的‘鞭刑’，你犯了不够收监的轻微法了，就当众罚‘鞭刑’。人家新加坡也不怕说什么人权，只要对大多数人有利，能惩治着小数坏人就行。”
老宣说：“好啊，有你的呀，桑科长，一个小小的故事，你就能总结出四点利害，你句句说到了现在社会的要害。”
桑丽兰说：“这只是个人的一点想法，乱讲的。我们说这些都没用，你赶紧把你丢失的名贵书画追过来才是正事。”桑丽兰说完自己笑起来。老宣问她笑什么，她说：“你老宣本是个神仙，可让一个小姑娘把你骗了，真实吗？不是你老宣在演什么戏吧。”老宣一听懊恼的说：“看你这人，我丢了那么多名画都快气死了。你还在怀疑我。”桑丽兰一看老宣生气了，忙说：“我说着玩的，别在意，别在意。”两人相视一笑，喝茶。
这时老宣突然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中午干什么去了？”桑丽兰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下说：“你非问我今天中午去哪儿干什么？我今天去哪儿对你很重要吗？”老宣说：“你的事对我都很重要。”桑丽兰说：“是吗？比杭部长的事还重要？”老宣说：“她现在我已经不重要了，你重要。”桑丽兰说：“是吗？不会吧，你俩的孩子没有把你俩捏到一块儿？”老宣忙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孩子？没影的事，别听人们瞎传。”桑丽兰把大眼睛一眯笑道：“怎么会是瞎传呢？实事存在嘛。”老宣辩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和她没有小孩！”
桑丽兰想想说：“不说这些无聊的话了，我问你一个问题。”老宣说：“问吧。”桑丽兰问：“这几年丹阳和杭航那么好，你不吃醋吗？”老宣说：“我不吃醋，其实我常吃你和包中年的醋。”桑丽兰白他一眼，说道：“又胡说了，又胡说！”他俩沉默了一阵，屋内很静，只有空调的冷风声。两人对望着。丽兰突然笑着说：“我很久没有见过杭航了，她自从当上政协主席后，很忙碌，也不和我联系了，她现在还好吗？”老宣说：“你知道的，前一个时期根喻洪一直告她，她没有心情和你联系。她的事省纪委也来查了，最后把问题查到丹阳头上，最近丹阳的案件可能由省纪委移交到咱市检察院，不久就向法院起诉。”桑丽兰说：“这么多年了，没有想到丹阳是这样的人。你看包中年他们的关系那么铁，到最关键时刻，他整包中年一下，他爬了上去。结果怎样？这回彻底完了吧。”老宣说：“据办案人员说认定丹阳受贿十二万元，可能要判十多年。人啊，多么聪明的人都看不见前边的路，桂中原，丹阳，包括包中年，他们下一步也不知道怎么走。”桑丽兰道：“说着容易做着难，你怎么就知道你将来的路怎么走？”老宣说：“我当然知道，我不久将要和你结婚，远离这个城市去过更好的生活。”桑丽兰一听老宣又在胡说八道，把茶杯“叭——”地往桌子上一放，说道：“你再乱讲，我就永远不理你了。”老宣忙说好话：“好好，我不乱讲了，我不乱讲了。”桑丽兰用眼睛瞪住他说：“看着你，整天脏兮兮的，难道你把头发剪剪、胡子刮刮就不是艺术家了？难怪杭航和你生活一段不跟你了。你第二个老婆也跑了，小荣也卷了东西走了，你靠什么让我和你一块生活呢？除非我疯了！”老宣悄悄地对她说：
“你快疯吧！”桑丽兰一听，大声地说：“又来了，又来了，我走了。”桑丽兰说着站起来就走。老宣忙起身拉她说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都怪我这张嘴，别走啊，我还有事给你说呢。”桑丽兰站了一会儿，又无力地坐下了。
老宣对桑丽兰说：“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去见宏玄天师去了。” 一句话说得桑丽兰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宣看出来桑丽兰对她去青龙观的事很敏感，于是他说：“你别忘了，现在是信息时代呀。”
桑丽兰问：“天师给你讲了？”
老宣点了点头。
桑丽兰说：“这么说我真的面临危险？我能有什么危险呢？我最大的危险可能是包中年害我。”
老宣说：“我和天师都很关注这件事，天师说你是圣母娘娘转世，会有众神保护的。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桑丽兰说：“但愿如此。”
这时，桑丽兰看看表，已是下午四点多，于是她说：“谢谢你今天中午让我吃这么好，一会儿我还有事，我们走吧。”
他俩分手了。
老宣刚把桑丽兰送走，接到杭航给他打来的电话，杭航说让他到她办公室见她，老宣犹豫了一下，打的向市政协奔去。
他来到杭航的办公室，杭航示意让他坐下。她起身给他倒杯开水。这是她第一次在她办公室给他倒开水，过去她从来不给他端茶水。老
宣接过杯子问道：“怎么？召见我有什么事？”杭航平静地笑笑说：“没有什么事，叫你来随便聊聊。”老宣问道：“杭主席今天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逸志？只要你有兴趣，我愿意陪你聊天。”杭航说道：“人不遇事不知道，一旦遇到事，就知道谁是朋友了。这次省纪委查丹阳的案子，如果没有朋友帮忙，有可能殃及到我。你和包中年都帮了我的大忙，我事后会感谢的。你转告包中年，上次调整干部的时候，我没有帮上忙，下次我一定尽力。”
老宣说：“《曲突徙薪》的故事，大家都知是改灶移柴，避免发生火灾，比喻事先采取措施，才能阻止灾祸。其实，这个故事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帮助救火的人固然应该感谢，但对那位建议改灶防火的人岂不更应该感谢？”杭航沉思了半天说道：“《曲突徒薪》的故事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有这层意思。”
老宣说：“这个故意原意是这样的：有一位客人去拜访一家主人，看见灶上的烟囱砌得很直，火灶旁边还堆放着许多柴草。客人对主人说；‘你要让烟囱拐个弯，把柴草挪得远一些，不然的话会失火的。”主人默默地没有答腔。过了几天，这家果然着了火。乡里邻居都来抢救，总算幸运，火被扑来了。事后这家主人杀牛摆酒，答谢帮忙的邻居。那些烧得焦头烂额救火勇敢的人列位上席，其余的人一字排开，围坐而饮。而那位建议他改装烟囱的客人却没有得到邀请。这个故事告诫我们：假如主人听了客人的劝告，根本不会发生火灾，也就不必破费请客。文章的原话是；‘于是杀牛置酒燔，发灼烂者在上行，余各用功次坐，而反不录言曲突者。向使主人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
无火患’。不知我背颂的对不对，反正原意是这些。”
杭航听后沉默一阵，然后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但感谢帮助过我们的人，更应该感谢平时关注我的人，向我们进忠言的人。”老宣说：“当年真是你告的桂中原吗？”杭航马上争辩道：“哪能呢？那是根喻洪的误会。因为我和桂书记的工作关系，她误认为我们俩人有什么私情，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我俩在一起纯粹是为了工作。”老宣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不管你和桂中原有没有那层关系，也不管你和根喻洪有没有矛盾，反正整人之心一定不能有。整人必被整，这是规律。再说整人的人生活太累，易怒、易生气、达不到目的不罢休，生活不幸福。宽容大度的人什么都看得淡，看得轻松，顺其自然，生活乐观、幸福。我们都做个幸福的人吧。”杭航说：“你说得很对，我们今后都要好好地生活，享受阳光，再也不做争斗之人，再也不干争斗之事。”
这时，她把话题一转说道：“最近你想办法去看看丹阳吧，他在常县看守所羁押着，他平时生活多么谨慎的人，到头来也查出这么多事。”老宣说：“我和包中年早就想去看看他，可公安局的朋友说没有判刑以前不让看。”杭航说：“包中年是个好人呀，他这个人没有坏心眼，可交。”老宣说：“是啊，我和他这么多年了，他人品很好。”这时，老宣突然想起冉大海给桑丽兰的藏头诗，尽管他已知道了谜底，但他似乎还不相信那是真的。他真不相信包中年会因为桑丽兰逼他离婚而杀害桑丽兰。老宣是个做学问做艺术的人，不爱打听事。包中年和桑丽兰之间的事闹腾几年了，他只装不知道，这会儿他想起那首藏
头诗，还是不相信他们爱这么多年，他包中年会起杀心？他想一定是包中年和冉大海逗桑丽兰玩的。他多么希望这些事是在做梦而不是现实。可是，这是实实在在的残酷现实。有时他夜间醒来吓得一身冷汗。他这会儿又想：包中年算好人吗？一个将要杀死一个美丽女人的男人算好人吗？也可能，杀人和人的品质是两回事。他想得头疼。
“你们再想想办法吧，尽量能去看看丹阳吧，我目标太大，不能去看他，人在难处更需要关爱。”杭航说。老宣回答说：“我一定想办法。”这时老宣突然把话题一转说：“听说公安局把小荣的个人信息上网了？”杭航点了点头，老宣说：“那你让她以后怎么生活？”杭航说：“没事，小荣上网的身份证是她过去的老身份证。我又在市内给她上了新户口，新身份证上不叫小荣，叫杨冬勤。怎么，这事她没有告诉你吗？”老宣说：“她说了，我忘了??她现在生活还好吗？”杭航说：“很好，给我看看院子养养花。我那处房子从盖好一直没有住人，正好她给我看一段房子，等事情平息后，我在省会给她找份工作。”老宣想了想说：“那四幅画如果你亲自向包中年要，他会给你的，不用费这么大劲设计这么大个双簧戏，我总感觉对不起包中年，他对我不错，对你也很尊敬。”杭航说：“我怎么给他说呢？我买吧他也未必卖，他不向我收钱送给我吧，我也不好意思要。还是这样好，在你那边是丢失了，我这边又悄悄地得到了，他再有想法也没有办法了。当年我花几十万元得这四幅画，结果让根喻洪扔到垃圾堆里了，你说可恶不可恶。”老宣问道：“公安局不会去认真破案吧？”杭航笑道：“不会的，为你那几张破画，他们问都不会问的。”老宣说：“你让我
演的那出戏，我心一直在跳。”杭航说：“你是个胆小人，干不了大事。”
在这件事上，老宣一直感觉对不起包中年，本来包中年相信他才把那四幅画放到他家里，可是杭航非要制造一个“盗窃案”。让他演双簧。他心里真不是味儿。老宣深知，这种事只有杭航能办得出来，为了四幅画，绕那么个弯子得到它。刚开始她把她的双簧计划说给老宣听时，老宣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杭航发火了，老宣才勉强同意。杭航说：“只有制造一桩被盗案件，这四幅画才能完全彻底地回到我的手中。”于是，她让小荣躲起来，老宣报了假案。后来老宣感觉对不起包中年，可杭航没有这样的感觉，她一直在欣赏她导演的“作品”。有时老宣想，再伟大的人，跟着杭航时间长了，也会变成低级趣味的人。前几天，他拿了四万元给包中年，说是对他的赔偿，可是包中年说什么也不要钱，他说：“本来就是捡到的，丢了丢了算了。”他想如果知道他这四幅画是杭航计谋拿走的，他能接受得了吗？
“有些话我当时不能对你说，其实，我这样做另有原因。”杭航说。
老宣忙问：“什么原因？”
杭航停顿了一下，说道：“这四幅画是从国家级博物馆流失出来的，北京公安局正在追查这四幅画，我不这样做，到时候追到包中年那里，自然也会追查到你那里，到那时，我还能保住这四幅画吗？”
老宣一听，心里惊惊地。这时他想起与杭航走私文物有牵连的传言。难道她真的在走私文物？他不敢相信??
老宣知道，这四幅画是仿真品，但都是多位皇帝的御览品，是皇
家的藏品，绝对是文物。可是杭航为了拥有这些珍品，真是想尽了绝招。他现在看着杭航，似乎不认识她，老宣想：只有她杭航才能这样做。
杭航说：“这话我对谁也没有讲，你要给我保密，不然传出去，我可不饶你。”老宣忙点头说：“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杭航说：“小荣这个女孩真是不错，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是个好地下工作者，如果现在有潜伏工作，就派这样的人去，对主人太忠诚了。”老宣说：“跟了我这么久，也没有给她什么报酬，而且还死心踏地继续跟着，这样的女孩现在太少了。“杭航问：“事情真相没有告诉她吧。”老宣说：“没有，我只对她说你需要她去看一段院子，她就去了。我告诫她不要外出，她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院子里。”杭航说：“那是市郊，人很少，再说，也没有人认识她。她父亲还在外边打工？”提起小荣的父亲老宣笑着说：“跟一个女人跑到四川去了，十年八年回不来。”杭航问：“你怎么处理这个小荣？她会给你生小孩吗？”老宣说：“我们只是生活在一起，没有那种事。”杭航一惊：“真的？”老宣平静地说：“不相信你去问她自己去。”杭航问：“为什么？”老宣说：“不为什么，我不能那样做，她太小了。”杭航叹道：“看来，你老宣还算是个好人，现在的社会，你这种人不多了，有几个男人能把送到口的肉拒绝掉呢？在很多人的眼里，你们可是小夫妻了。”老宣说：“我这人就是这样命苦呀，这么多女人，没有一个能和我成为夫妻的。”杭航说：“你也五十岁的人了，能找一个女人就找一个，这个年龄没个家怎么行呀？”老宣笑道：“快了，如果顺利，今年年底
就会见分晓。”杭航问：“呵，这么有把握，我认识吗？”老宣说：“认识，但保密。”“保密去吧，我也不想问。”杭航端起茶杯，向窗外看去。
老宣见杭航不再理她，于是忙起身说：“我走了，你忙吧！” “慢！”杭航放下茶杯走到他跟前说：“来，我这会儿很想你，我想抱抱你。”老宣忙说：“这是办公室呀，你疯了。”杭航说：“没人来的，只要你不出去，没人会敲门的。这些天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得感谢你。”她上前抱住老宣，亲了一下。老宣没有什么反应，呆呆地站在那里，对于面前这个女人，他早已心灰意冷了。
杭航整理一下他的头发，舒展一下他的上衣，然后喃喃地说：“最近去看看儿子去。”老宣说：“行啊。”杭航又深情地看一会儿老宣，轻轻地说道：“你走吧，注意身体，祝你早日结婚。”老宣说：“谢谢你！”然后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