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竿冷》读后感
全文以山的坚强和水的灵动的对比向人们展示出两种不同的处世风格和态度,褓抱与幻灭,安宁与动荡,避世与出世。这种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却是人世间不可避免的。山和水,理想和幻灭,这个千年的话题,在作者的笔下又有了新的诠释。
山是不屈的。他包容万物,给迷路和流浪的人以安定的住所;他沉默,在突如其来的山火中忍耐,只以将来的蓊郁森林作为应答。一种仁慈与低调,一种包容与矜默。生存还是毁灭,这不应是个问题。无论在何种情况下,“蝼蚁尚且偷生”,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无论山火是否毁灭整座山林,只要还有一粒种,就能重造往日的蓊郁,重给万物以包容。去年是个不平凡的一年,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毁灭了一切,亲人、珍爱、财富。但不屈的中国人还是站起来了。伤痛已化作泪水掩埋在曾经的废墟之中,骄傲的脸庞在每个人的笑容清晰可见。希望与幻灭,褓抱与矜默,只在一念之间。
而水是理智的。“水从来不眷恋过往,流动是它唯一的宿命”。背井离乡,一往无前。风景的沉溺只会消磨他的能量和斗志,过去的沉湎只会平添愁绪的苦恼和烦闷,只有一往无前乘风破浪才能达到成功的彼岸。背井离乡的付出倾注了理想的抱负,孤独的追寻是为了完成抱负的使命。
山和水,理想与幻灭,“一动一静,一实一虚”。一对矛盾的统一体,。“有多少繁荣的山,便有多少幻灭之海”。而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像一位仁者在希望与幻灭共生的人世上闭目养神”,以理想为翼,在幻灭中飞翔。 第一次看到哲理性散文可以写得如此随性如此诗意。一气呵成,飘逸自然。所用喻体直接明了又富有诗意与哲理。而所谓的典故也并非照搬于文,略加展现的意境便已转变成自己的文字。“两岸桃李,是挥泪的宫女”,“是哪一个参访河山的古人,在踏破芒鞋之后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而全文的“山”“水”看似截然相反的两面,作者也完全能将其统一于身处人世追寻与无奈之中。
全文以《江雪》开篇,又以其意境结尾,更妙的是蓑笠翁“走入山林,劈枝削叶”,“朝无垠的江面面,抛出不丝之竿”独钓寒江又回应了山与水的对话,“用山的管弦问候水的歌喉”将矛盾统一起来。
作为一篇哲思性的文章,它完全深刻地反映出了理想与幻灭的碰撞。 作为一篇散文,形散神不散的精髓和唯美的文字也成功地表达出全文的主旨。
实是美哉,妙哉。
第二篇:冷皮读后感
灯塔中的人 ——读《冷皮》
“我们从未完全远离我们所恨,因此,我们也永远不能真正接近我们所爱。”翻开小说正文的第一页,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陈述却让人的目光无法移开。爱与恨的定义如此模糊,模糊到有时我们自己都无法甄别,仅仅是喜欢或是不喜欢这样单纯的印象、感觉吗?
如果说,我们既不能远离我们所恨又不能接近我们所爱,永远徘徊在爱与恨之间的不明地带,那爱、恨于我们而言意义何在?
这是我看到小说开篇第一句后在我的脑海中捕捉到的只言片语。
“在绝望中揭露人性的本真面目”这是书的引言部分对这本书的评价之一。人性是一个如此庞大的概念,以至于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一直都保持高度的清醒,不肯漏掉一句话一个字。
因为现实社会的背叛和剿杀,主人公绝望痛苦,所以选择来到气候环境极端恶劣的南极洲小岛逃避现世的情感。主人公的人生可以说充满了苦难与传奇,孤儿、被领养、学习、加入爱尔兰共和军地下组织??而当斗争苦尽甘来,英国撤军,爱尔兰建立新政府后,一切又是那么地令人失望,现实、专横、无人性的新政府统治与英军的压迫无异。主人公迷茫、痛苦、探寻着出路,结论却是:革命事背弃了他,他不要再面对一个不断上演暴力的世界。于是他选择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天地。有时候,逃避的并不是政府的法令、现世的规章制度,而是内心强大的精神桎梏。当一个人陷入极度的失望中时,他的内心深处,死去的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信仰,而是希望那个词语所蕴含的所有意义消失殆尽。
一座外形有如L,面积极小,只有一座灯塔高耸的小岛便是主人公的栖身之处。现实社会中的背叛和剿杀跟汪洋孤岛上的荒凉与隔绝相比,能让一个绝望者安心的,是前者,还是后者?最戏剧性的命运永远得由讽刺来书写和记录。初入荒岛首夜便遭遇海洋异形生物的袭击,一个对生活已无憧憬的人却怀抱着对死亡的无上恐惧而近乎癫狂。渴望生存,无名的主人公与岛上唯一的人类——似疯似狂的灯塔看守人巴蒂斯·卡福缔结盟约,与海怪日夜厮杀。日复一日的血腥与暴戾中,与灯塔看守巴蒂斯驯养的美丽女海怪接近,观察,甚至逾越了物种疆界而交媾欢愉,终究无法逃逸短暂极乐后的空虚。所幸,被取名为安内里斯的女海怪的微笑和眼泪惊动了最后的一息怜悯,在几乎炸毁了小岛的爆破战后转而向未知的生物妥协寻求和解。巴蒂斯却因为蜕化了的原始野蛮而丧心病狂,终至精神错乱在海怪的攻击中尸骨无存。
而作者似乎心底还是愿意相信人性的美好,于是,主人公有了一个从堕落到回归的过程,只是这过程太过漫长而残酷。当生存变成了信仰,当厮杀变成了习
惯,人性与兽性之间的界限已渐渐模糊。由海怪和两个人类构成的特殊的微型社会,无所谓对错、无所谓正邪、无所谓公平,生存即是原则,欲望即是道德。
每颗子弹击透的不仅是海怪有蓝色的血液流淌的肉身,而是人内心深处脆弱的良知和道德。在每个破晓来临之前保全了生命的喘息里,在手刃无数深海生灵而换来的绝处逢生中,在居高临下俯视残肢崩落血液满布的海滩时,暴力与良知、人性与兽性的界限也逐渐难以分明。当屠杀依靠了神圣的生命之名而无法克制,当怯懦和残忍成了绝望黑夜中照明的火炬,被体内隐匿的兽性驱使扭曲了的人还会有一个人应当秉持的,那些我们所谓的为人的本质么?我们只知道动物的本性是弱肉强食,那人呢?每一个生命受到来自外界的威胁时,保护自己是本能,哪怕以伤害另一个生命为代价。在我看来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让生命本身延续下去并且更好的延续下去。
我们都不愿意眼见暴力血腥,不愿卷入战争屠戮,但是当生命受到威胁,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选择杀戮,兽与兽之间是如此,人与兽之间是如此,人与人之间亦是如此。我们是人,来探讨人性与兽性及其界限,就像让一个最聪慧的人在黑夜中指出太阳,有何意义?在我看来它们只是形式不同,本质是无异的。
“不要相信灯塔。只有失去了信仰的人才来到这里。没有信仰的人都追随着幻象。但是人不能拥抱幻象。”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我们往往会选择一个坚固不可摧毁的“壳”,像乌龟一样蜷缩在里面,以为这样就会强大,所以大多数人会相信灯塔,可这只能表明他们的内心脆弱,不堪一击,一旦灯塔倒塌,他们也会随之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们追逐着自己构想的避难天堂,虽近在眼前,却难以触摸,这种不实在的幻象不论多美好,也永远无法触及无法拥抱,因为那是别人给的。
“海面上漂浮着一颗微小的太阳,一根在漆黑夜晚的蜡烛都远比那颗在云朵之间躲藏的星体更加温暖。然而它终究是太阳。”就如同,人与海怪的相互攻击中,人性渐渐隐去光辉,取而代之的是适用于整个地球生物的法则。但小说的最后,却仍旧安排主人公良知的回归。人性虽会被蒙蔽,但那只是暂时的,就如同南极上空的太阳,虽然微弱,却终究还是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