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丈夫》是写湘西某地花船上的妓女生活故事。来自于穷乡僻壤的年轻女子“老七”,由 于维持生计,不得不上城里来卖身。为了铺排故事的矛盾冲突,作者特意选择了丈夫前来探 望妻子几个场景, 作了绘声绘色而又淋漓尽致的描述。 其间还穿插介绍了与之相关的乡风民 俗和社会背景, 穿插刻划了几位主要人物性格以及他们相互间的微妙关系, 读来别有风致而 又耐人寻味。 生活艰难,乡村的农民尽管日日土里刨食,却依然衣食难保,倒是将妻子送到城里的花船上 卖身可以轻松地改变家里的窘境。这已经是一种正当的谋生手段了,“在名分上,那名称与 别的工作同样,既不和道德相冲突,也并不违反健康” 。以致于诚实耐劳、种田为生的丈夫 大都“在娶媳妇以后,把她送出来(到花船为妓),自己留在家中耕田种地,安分过日子”。这 种在现代人看来极为不可理解的事情在当时众人看来却是“极其平常的事情”。 这篇小说的男主人公是“男子”,作品中并没有赋予明确的名字。然而这并不重要,“男子” 一词在文中可以有两个含义。 一个是指女主人公老七的丈夫, 一个则可以认为是所有在花船 上卖身女子的丈夫的总称。同文章的标题一样,小说正是围绕着丈夫这个中心展开的,当中 就极费笔墨地描绘了丈夫的数次心理变化。 作品中女主角老七的丈夫进城后, 本没有把妻子领回去的意思, 而只是“象访远亲一样”, “背 了整箩整篓的红薯,糍粑之类”去看看妻子而已。对于妻子的变化,这乡下来的丈夫感到极 大惊讶,只有在妻子问起家乡养的猪,交的田租时,才能胆子大一点儿。而当其烟管被女人 夺去,塞给他一支“哈德门”香烟时,他更吃惊了。更为甚者,当看到那“一上船就大专的嚷 要亲嘴要睡觉的客人时,这位丈夫不必指点,也就知知往后舱钻去”。“钻”字一出,多少辛 酸尽出。做为丈夫,本应堂堂正正地做人,为家庭撑起一片祥和的天空,而现在却仿佛是自 身难保, 被前来玩弄妻子的客人吓得“钻”进后舱。 血性男儿, 七尺硬汉, 面子何在?读到此, 我们真为丈夫的愚昧和麻木感到痛心。所幸的是丈夫已有了一丁点儿朦胧意识,“如今和妻 接近,与家庭却离得很远,淡淡的寂寞袭上了身,他愿意转去了。”面对受震惊城市生活影 响而变得大方的妻子, 在乡下的丈夫看来, 与家庭倒生疏了。 勾起丈夫心灵的荡漪即在于此。 然而妻子并没有完全忘记丈夫,仍然抽空爬起身来,到后舱给丈夫塞一小片糖。于是“正象 仅仅为了这一点理由, 就得原谅媳妇的行为”。丈夫的这一次心灵波折是在一瞬间
…… …… 余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