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紫罗兰 —— 郑劲松
男人是酒,女人是水
我不明白贾宝玉那句“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咋么就成了名言。其实,这恰好表明了一种病态,审美的病态。宝二哥出现在现在的大都市,肯定该做变性手术。突然有一天,我悟到,相似的评判如果用酒和水来比附,恐怕更加贴切,那就是“男人是酒,女人是水”。
酒代表一种英气,水代表一种柔情。水是酒的骨肉,酒是水的灵魂,水是形式,酒是内容。难怪读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总觉得有点像酿酒的过程,小说的最后,因为政治失意而丧失性功能的男人,又因为女人而重新成为男人。
酒,是人类祖先崇拜的产物,代表着某种祭奠仪式的最初供奉,代表着血性与神;刚强、报复、快意、恩仇。酒神与女人确实不太相容。女人天生就被男性话语中心排斥在外,故而容易失落为男人的充满了低级需要的那一半,上则宫娥嫔妃,下则妾小娼妓。女人附在男人身上,如果劣质酒里的水的附着,达成了本不相容的相容,或者说,寄生与寄托。
因此,酒文化其实有很大的负面价值,酒里也充满了罪恶与耻辱。酒徒、酒鬼往往与赌鬼、色鬼相粘连,这便是男人文化的负面形象。虽然诗仙可以与酒仙合二为一,但如果
留有当时“卡厅”——歌榭楼台的历史档案,李白先生定有许多钱两或小时留给了“三陪小姐”。人是生物,不是意念,而酒是一包药,一包致幻的药。酒、色、财、气,往往产生共振效应,破碎了多少好端端的英雄梦幻。
水,同样也涌动着恶意与诱惑的波光。当然这是男权文化视野中的水。“祸水”、“水性杨花”,是典型的词汇,而且已经构成了一种否定性情感。连民间“水鬼”形象都以女性为主。李白醉酒投江,白居易江舟遭遇琵琶女而成千古绝唱,似乎是一种深层次的隐喻。酒需要水,但又败于水。酒,更多的是包容在水中的气体,容易挥发,也就容易上升;水是看得见的液体,是流动的液化了的气,总走向平地与低洼。伤感的根源在于男人追求形而上,女人追求形而下,男人追求精神,女人追求物质,男人理想,女人现实。但而今,酒在掺假,水在变质,男人女人一股脑随波逐流,所以,这个时代两性角色总是不三不四不男不女。于是,这个时代,女人们更加追慕男子汉,而男人们又返回追寻清纯女孩。
当然,酒是陈年的美,水是新鲜的净。百年老窖是好酒。而水,走向了“纯净水”“磁化水”“蒸馏水”“太空水”、、、、、、男人越老越成熟,越有钱和地位,也就越有魅力和内涵;而女人最好永远是个孩子,越娇越美,越嫩越靓。百年老窖的浓香里,也沉淀了不少杂质!男人的胡须下面,肯定积满了灰尘、阴谋和罪恶。
2015/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