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手段，人人幸福是成果。人民当政，希望不用手段而有成果。 ——《巴尔扎克论文选》
生在帝王人家的所谓明哲之士，很快会失去判事的能力。他们讨厌言论 自由，粗野不厮文，不许人在面前随意谈话。他们看到假面具后，便以为懂 得鉴别脸色的美丑，自以为有判事的能力。
——《巴尔扎克论文选》
应该算数的不是票，而是理由。
——《巴尔扎克论文选》
推举代表，不是为了表示心意，而是奉送代理权。所以议会也就永远代 表不了人民。
——《巴尔扎克论文选》
没有绝对的平等，也没有绝对的权力。人在天性上同类，在法律条文上 平等。但如果政治上不平等，就不同类了。
——《巴尔扎克论文选》 专制政权就有这种方便，使不正当的也变成正当。
——《司汤达研究》
一件不公道的事情，触动了一个人的心境，就会一变二、二变三地把人 数增加起来，就好比会发酵的酵母。
——《乡村医生》
一时掌权的人物，从来不好好想一想，对普通老百姓干一件不公道的事 情，必然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乡村医生》
为了促进文明，为了发展生产，应该使群众明白，个人的利益要和国家 的利益相一致，通过事实、利益和原则，它们就融为一体了。
——《乡村医生》 社会仅仅靠道义的思想，是生存不下去的。要生存，还需要符合于这种 思想的行动。
——《乡村医生》
一块地方，人聚集得越少，在那儿就越少发现罪恶、违法行为和坏思想。 空气的洁净大大有助于风尚的洁净。
——《乡村医生》 富人总是少于穷人。所以，斗争一旦变成了人才物力的较量，胜利总是 属于穷人的。
——《乡村医生》
权威，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国的心脏。天地万物，在某个狭小的去处 都潜藏着一种生命的要素，供全身活力之用；自然如此，政体亦然。 ——《乡村医生》
一个没有权威的社会，你能够想象吗？不能。所以说权威就是力量。力 量在于对事情作出判断。
——《乡村医生》 我们赞赏那种真正的政治家，就像赞赏那种给我们写下了人间最宏伟的 诗篇的人一样。永远放眼未来，赶在命运的前头，超越于权力之上。借重权 力，仅仅因为权力之有益。行施权力，但不滥用它的威力。把一切冲动甚至 一切庸俗的欲望抛在九霄之外，以便集中才干，不断地有所预见，有所向往，
有所行动。公正而有决断，保持全局的秩序，镇定自若，头脑清楚。既不犹 疑不定，也不自信太甚；既不怀疑于人，也不轻信于人；既不感恩图报，也 不忘恩负义；在一个事变之前既不毫无准备，在一个思潮之前也不惊惶失措。 总之，一生以关心群众的想法为己任，永远张开智慧的翅膀，声如洪钟，目 如闪电，统带好群众的想法；不着眼于事情的未节，而注意干事情的后果， 这不是庸碌之辈所能做到的。
——《乡村医生》
肉体方面很勇敢，而精神上极其懦弱卑鄙的人，做下一桩丧尽人格的事， 而后一切照常，如果家属或朋友对他们一味宽容，那就等于是一种鼓励了。 往后他们更加有恃无恐，以为永远能消遥法外。思想走上了邪路，情欲得到 了满足，他们就会更进一步研究社会的法网来使自己逃脱，从此变得奸刁恶 毒，手段更巧妙。
——《搅水女人》
你的举止可以说明你的身份和职业，说明你从何而来以及来此的目的， 这点是众所周知的。
——《交际花盛衰记》
在政治上如同在海洋上一样，有时也会出现迷惑人的风平浪静。
——《交际花盛衰记》
人们把礼仪看作是上流社会最可怕的法律，对它望而生畏。
——《交际花盛衰记》
每个社会等级都有自己的荣誉。
——《交际花盛衰记》
所有的国王都喜欢知道事情的内幕，喜欢了解老百姓见了会目瞪口呆的 那些事件的真正原因。
——《交际花盛衰记》
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事注定要和另外一些事联系在一起而决不会分开。 ——《交际花盛衰记》
窃贼活到这般年纪，说明了司法机关的无能！
——《交际花盛衰记》
杀人犯、窃贼以及苦役监里所有囚犯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可怕，除了
极少的例外。其实大部分是胆小鬼，这大概是由于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的缘故。 他们不断盘算着如何偷窃，而偷窃要求他们使出浑身解数，脑子要和身体一 样灵活，但全神贯注又过度耗费他们的精力，因此，他们在这些意志所及的 激烈活动之外，就变得十分迟钝，犹如舞蹈演员跳完一个吃力的舞步，或是 歌女唱完现代作曲家灌输给听众的那种令人生畏的二重唱之后，精疲力竭地 跌倒在地。那些罪犯或是头脑糊涂，或是由于恐惧，变得同孩子一样。他们 轻信到了极点，只要略施小计就能使他们陷入圈套。
——《交际花盛衰记》
罪犯在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地干掉证人， 因为他们杀人只是为了灭口（这 是要求废除死刑的人们提出的一种理由）。这些机智、能干的巨人，手脚麻 利，目光敏锐，感觉灵敏，犹如野人一般，他们只有在行窃作案时才变成干 坏事的英雄。犯罪之后，他们开始感到局促不安，因为他们需要藏匿赃物， 就象在贫穷潦倒时一样不知所措。不仅如此，他们还象分娩不久的妇女一样 衰弱。
——《交际花盛衰记》
不具备手执权杖的军事家固有的力量，元帅的权杖又有什么用呢？ ——《十三人故事》 在当代，行动应该是真正的力量，而不是历史的回忆。
——《十三人故事》
有条理的人，工作也会干得井井有条。一个人如果懒惰，他的每一个动 作都能表现出懒惰来。
——《十三人故事》
社会是一个泥坑，我们得站在高地上。
——《高老头》
在战场上为了不被人杀而不得不杀人；在社会中为了不受人骗而不得不 骗人。把感情与良心统统丢开，戴上假面具，冷酷无情地去玩弄人，神不知 鬼不觉地去猎取富贵。
——《高老头》
要是没有纯洁和神圣的爱情充实一个人的生命，那么，对权势的渴望也 能促成美妙的事业，——只要能摆脱一切个人的利害，就能以国家的光荣为 目标。
——《高老头》
律师们惯用的手法：当他们的敌人或他们的顾客发怒的时候，他们却以 镇静处之。
——《上校沙倍尔》
一切事物趋于完善，都是来自适当的改革。
——《公务员》
一切革新者之所以招恨原因在于为了改进而必须取消的部分，首先是不 为人所理解的，其次威胁着一些人的存在。
——《公务员》
官僚体制发明了一群小人国里的人??他们像香菌寄生在梨树上一样， 依附于公众事务，而又对公众事务漠不关心。
——《公务员》
一个高尚的人是很难在迂回曲折、荆棘丛生的夹道中行走的。因为他无 法在污泥浊水中卑躬屈膝，匍匐而行。
——《公务员》
对国家忠心耿耿的人在一大群昏聩无能者面前难免处处碰壁，最终被整 垮??于是，多少勇敢的人心灰意懒，严于律己的人精神销蚀，因为种种不 平使他们困怠厌倦，消磨意志的烦恼使他们变得麻木不仁。
——《公务员》
固然，一个国家不会由于一个有才华者让位于一个庸才而立即受到亡国 的威胁??但长此以往，国家也就会逐步衰亡。
——《公务员》
得志的蠢才受宠，而有才华的人倒下，人们竟无动于衷，这就是我们倒 霉的教育和风气所造成的结果。它逼得聪明人玩世不恭，天才走向绝望?? ——《公务员》
不论多伟大的政治家，都需要这样一个管家婆，在她面前无须矜持，可
以表现软弱，优柔寡断，同自己的命运抗争，最后通过思想斗争而壮起胆来。
——《公务员》 在大自然的规划中，弱者或生不逢时的生命，就应该完蛋。
——《莫黛斯特·米尼翁》
有那么一些机灵的人，他们利用为政治服务的办法来挽救自己私人生活 的过错，而且也可以反过来加以利用。
——《卡迪央王妃的秘密》
有些非法的行为，如果是个人对个人的，那就是犯罪；如果扩大到一大 群人，那就不算什么，即罪不责众，好比一滴青酸滴进一桶水里完全无毒一 样。
——《纽沁根银行》
社会只拿小丑取乐，一转眼就把他们忘了。??历久不磨的钻石难免有 一点儿瑕疵；一时流行的物品难免单簿，华而不实。
——《幻灭》
法律要跟一个伤心的人找多少麻烦，那真是难于想象，简直要教人恨文 明而觉得野蛮的风俗可爱了。
——《邦斯舅舅》
法律跟医学一样有它的牺牲者。为法律死的是为社会牺牲；为医学死的 是为科学牺牲。
——《邦斯舅舅》
令人疲倦，令人衰老的，乃是虚荣未逞的悲伤，乃是和野心的敌手勾心 斗角的挣扎。
——《亚尔培·萨伐龙》
别让野心过分苦您自己，得保持您的青春。人家说政治能把一个男人突 然之间变老。
——《亚尔培·萨伐龙》
一个人投入法网之后，就变了一个抽象的东西，一个法理的问题，好比 统计学家心目中的一个数字。
——《夏倍上校》
精明的慈善家总是先照顾自己的。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社会上的深仇宿冤，不管是为了政治还是私事，不管在女人之间还是在 男人之间，原因都不外乎被人拿住了赃证。物质的损失，面子的伤害都还能 补救，甚至挨了巴掌也没什么大不了，唯独犯案的时候被人撞破是无法挽回 的。罪犯和见证的决斗，一定是拚个你死我活才罢休。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在所有专政暴政当中，最可恨的就是永远剥夺别人的行动权和思想权。 ——《一夫两妻》
人总是背负着自己的祖国和自己的憎恨到处走的。
——《假情妇》
处在精神世界的两个极端的野蛮人和思想家，对于私有权同样感到厌 倦。
——《驴皮记》
一种权力既然受到挑战，而又不能使对方受到惩罚，这种权力便已濒于 毁灭。这个格言铭刻在女人的心里，要比刻在国王的脑子里深得多。
——《驴皮记》
严厉如果有伟大的性格和纯洁的品行作依据，并且巧妙地和仁慈相配 合，也许我们就不会痛恨它了。
——《驴皮记》
野心家梦想达到权力的最高峰的同时，会不惜奴颜婢膝躬屈节。 ——《驴皮记》
时间是人的财富，全部的财富。正如时间是国家的财富一样，因为任何 财富都是时间与行动化合之后的结果。
——《巴尔扎克论文选》 报复是一种违反道德的幸福。
——《巴尔扎克论文选》
一个人热心不要紧，可是口有所言，心有所爱，将来就会把他卷到对他 不利的方面。
——《巴尔扎克论文选》 人毕竟是人，容易有虚荣，有妒忌，有热情。
——《司汤达研究》
人生中的一切事件，剥除了其附加因素之后，便成了一种徒有虚名的简 单的事。
——《死冤家》
生活是我们在自己喜欢的环境中所遵循的一种习惯。
——《高利贷者》
一个正直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应该知道自重。
——《高利贷者》
胜利和眼泪，这就是人生！
——《钢巴拉》
世间万物中，不论是赫赫有名的，还是默默无闻的；也不论是个畜牲， 还是个秘书长，都有其盛衰、浮沉，都有一个皮毛光润或福星高照的时期。 ——《公务员》
世间有一种令人不相信的幸运，它的到来，犹如晴天霹雳足以炸毁一切。 ——《上校沙倍尔》
对未来有所向往，谓之希望；追忆过去的赏心乐事，谓之回味。 ——《浪荡王孙》
离开了人才荟萃的中心，呼吸不到思想活跃的空气，不接触日新月异的 潮流，知识就会陈腐，趣味就会象死水一般变质。
——《幻灭》
热情无处发泄，一味夸大渺小的东西，反而会降低热情的价值。 ——《幻灭》
不曾犯过错误的青年既不原谅别人的过失，同时认为别人也有崇高的信 仰。我们必须有了丰富的人生经验，才能理会名人名言。所谓了解是彼此的 程度相等。
——《幻灭》
一个人上床的时候能够对自己说：我没有对别人的作品下结论，没有叫 谁相信过，没有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当作刀子一般在清白无辜的人心中乱搅； 没有说什么刻薄话破坏别人的幸福，即便是对痴呆混沌的人也不干扰他的快
乐；没有向真正有才气的人无理取闹；没有用俏皮话去博取轻易的成功；总 之从来不曾违背我的信念??。能够对自己这么说不是极大的安慰吗？ ——《幻灭》
在某些心灵中，过失可以像罪恶那么严重，于是自己的想象又反过来对 自己的良心起作用。
——《奇双会》
如果你要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你必须把诺言视为第二宗教，遵守诺言 就象保卫你的荣誉一样。
——《奇双会》
一个人要严守诺言，比守卫他财产更重要。因为严守诺言就能得到财产， 而无论多少财产都抹杀不了由于失约而造成的良心上的污点。
——《奇双会》
老人们最后的和高尚的过错，就是妄想把他们的深思熟虑、谨慎小心的 美德遗赠给被生活逗得如醉如痴，被享乐引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辈们。 ——《乡村医生》
最能揣测人类天性中的恶德和美德的人，就是老老实实地研究过他们自 己的人。我们的良心是个出发点。我们从自己走向人家，而决不是从人家走 向自己。
——《乡村医生》
我不理解一个青年一旦掌握了坚强的意志，将会有多大的力量。如果这 时候他有理解的能力，实行时又能豁出他全部的精力，那么他大胆的信念就 会使他如虎添翼。
——《乡村医生》
一个人要开化一个最闭塞的地方，有了钱还不行，他还得有知识。但是 有了知识、正直、爱国心还不行。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没有把个人的利益 丢掉，能献身于一种社会的理想，那也是白费。
——《乡村医生》
趣味、时尚的改变及人类思想的变化，谁能够预先见到呢！
——《农民》
不论拿笔或拿剑去保卫家乡的人，应该一心想着把工作做好，像我们的 祖宗所说的那样，即使是得到光荣，也只能认为是一种巧遇。 ——《农民》
谚语说得好，不要踏在蛇的尾巴上面，小心不要伤了比自己地位低微的 人的自尊心，要把它作为犯了谋杀罪一样引以为戒。
——《农民》
一个懂得事理的人，不会为了要消遣半个月工夫而养成一种嗜好。不管 怎样肥美的地产、怎样宏伟的庄院，对于那些只能看见外表的人，很快就变 成索然无味。
——《农民》
清醒的神智同太阳的光线一般，只有笔直照射下去固定在一点上才有作 用，要猜中路子，绝对不能眨一眨眼睛，否则瞬息万变的形势马上叫你头脑 糊涂。
——《搅水女人》
正如一般胆小而不聪明的人一样，只要自己任何一种善良的心意碰了钉
子便开始猜疑，结果发展成另外一个缺点，最后那缺点竟会像德性一般坚强。 ——《搅水女人》
荒唐事儿一失败就会变做罪恶。
——《搅水女人》
一个人向感情的高峰攀登，可能中途休息。而怨恨的险坡往下走，就难 得留步了。
——《高老头》
因为有希望，青年人的生活才那么兴奋、激动。他们不考虑阻碍与危险， 到处只看见成功；单凭幻想，把自己的生活想象成一首诗。但当计划受到打 击时，他们便伤心苦恼，其实那些计划也只不过是空中楼阁，漫无限制的野 心。
——《高者头》
年青人是把什么都看在眼里的，他们的精神是和女人的光彩融成一片 的，好似植物在空气中吸取养料一般。
——《高老头》
一个自命为从不改变主张的人，是一个永远走直线的人，是相信自己永 远正确的大傻瓜。
——《高老头》
白壁无瑕，像百合花一样的纯洁，将来回顾一生的时候，岂不挺美？ ——《高老头》
伦理学家所谓人心的深渊，无非指一些自欺欺人的思想，不知不觉只顾 自己利益的念头。
——《高老头》
青年人陷于不义的时候，不敢对良心的镜子照一照。成年人却不怕正视。 人生两个阶段的不同，完全在于这一点。
——《高老头》
呆板的礼教只知道死抓公式，责备那些显而易见的过失。其实家庭中各
人的性格，利害观念，当时的情势，都在千变万化，可能造成许多特殊情形， 因此要宽恕那些表面上的罪过。
——《高老头》
诚实和好心使一个人的一生行事都照着一道光彩，叫人敬重。一个人只 要行为高尚，不管怎样无知也会得到原谅的。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清心寡欲的人，肌肤之间自有一种明净的光彩，来表现身心健康。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人生有些行为，虽然千真万确，但从事情本身看，往往象是不可能的。 大概我们对于一些自发的决心，从没加以心理的剖析。对于促成那些行为的 神秘的原因，也没有加以说明。许多人宁可否认事情的结局，也不愿估计一 下把许多精神现象暗中联系起来的关系、枢纽和连锁的力量。
——《欧也妮·葛朗台》
当一个人眼神清澈如水，额上还没有一道皱痕的时候，纵使最无情的法 官，最不轻信人的讼师，最难相与的债主，也不敢贸然断定他的心已老于世 故，工于计算。
——《欧也妮·葛朗台》
别人越是羡慕我的幸福，我就越觉得这幸福有滋味。
——《驴皮记》
人类最难忍受的是怜悯之情，尤其是在他值得别人怜悯的时候。仇恨是 一剂滋补药，它能使人活下去，它能唤起复仇的念头。可是，怜悯也能杀死 人，也能使我们原来虚弱的身体更为衰弱。
——《驴皮记》
勇敢无非就是大胆一点，谨慎其实是一种胆怯，豪爽则是狡黠，公理实 际上是罪行，文雅那是愚蠢，诚实只是某种素质。真正诚实、文雅、正直、 豪爽、谨慎和勇敢的人，是得不到人们的
——《莫黛斯特·米尼翁》
名气似乎跟太阳一样，远远看去，火一样热，发出耀眼的光芒。但当你 靠近它的时候，却和阿尔卑斯山的高山牧场顶端一样寒气逼人。
——《莫黛斯特·米尼翁》
幸福从表面上看来，似乎是什么绝对的东西，这个表面现象引得许多傻
瓜追问，什么是幸福？一位非常聪明的妇女回答： “幸福就在你认为它应在 的地方”。
——《纽沁根银行》
青春的心灵并不缺乏纯洁的品德，这些品德使年轻人成为特殊的人物， 使他们的心里充满着至高无上的幸福，充满着诗歌，充满着纯洁的希望。意 气消沉的人可能认为这些希望很幼稚，其实质朴的希望是真正深刻的。 ——《钱袋》
社会上哪个阶层的人没有眼睛往上看的小毛病？就是天生的圣人也得服 从这种天性。
——《人生的开端》
心灵得到的印象一个接着一个，无论头一个印象多么深刻，也不会不被 后一个印象冲淡。
——《人生的开端》
儿童对于管教他们的人的错处，感觉象猫一般灵敏，他们非常清楚人家 是爱他们还是勉强容忍他们。纯洁的心灵觉得细微的区别比显著的对比更加 难受。孩子们还不懂得善恶，可是天生分得出美丑。这个美感受到破坏的时 候，他们是知道的。
——《比哀兰德》
生命活动转移到物质利益范畴中来的老人，往往感到需要一个漂亮的 人，需要一个年轻、热情的角色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交际花盛衰记》
你见到过童年时代金光闪闪的大蝴蝶风筝在空中翱翔吗？??如果孩子 们一时忘了绳子，或是过路人把绳子割断，那么，刹那间风筝以惊人的速度 跌落下来，用中学生的话说就是一个倒栽葱。
——《交际花盛衰记》
寒冷会以死亡一般飞快的速度传到生命的源泉。
——《交际花盛衰记》 做了任何坏事，不管逃避得多快，迟早会得到某种报应。
——《交际花盛衰记》
等你需要滴水不漏的时候，你要懂得，有两种滴水不漏：积极的和消极
的。消极的滴水不漏，是傻瓜的做法，一味采用沉默、否定、板面孔、闭门 谢客这类办法，这是货真价实的无能！积极的滴水不漏，则通过肯定来进行。 ——《十三人故事》
有的人好似筛子，接受了各种思想，却一样也没有留下；而另一些人则 对各种思想进行比较，对每一种好的想法都予以吸收。有的人自认为会做一 些事情，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会，只是懂一点而已。对于什么都不需要的人， 他们什么都愿意出借。但面对真正需要的人，却什么也不拿出来。另一些人 悄悄审度着别人的思想，而将自己的金钱及疯狂的举动都以高利放出去。有 的人你永远也得不到如实的印象，他们的心灵，就象一面使用过久已不光滑 的镜子，再也映照不出任何形象。另一些人，对他们的感官和生命都格外节 俭，表面上却装出舍弃生命的样子，就象有人随意将性命从窗户抛掷出去一 样。有的人怀着某种希望，对于逆风逆水而动的制度，虽无信念，却仍表忠 诚。如果当第一艘船失去控制，顺水漂流的时候，他们马上就会跳到另一艘 船上去。另一些人则估算着未来，探测着未来，他们把政治上的忠诚看作是 成功的要素之一。有的人从来不相信别人也有思考的本领，以为自己的每一 个念头都是新颖的，似乎世界头一天才创造出来。他们对自己具有无限的信 心，以为除了自身之外，便没有更厉害的对手。另一些人，对于他们能够恰 如其分评价的人，总是存有戒心，不断提防，他们城府很深，比他们加以利 用的朋友，总是多个心眼。所以，每天晚上，头贴在枕头上的时候，他们总 是权衡着每一个人，就象吝啬鬼称量他的金钱一样。有的人，别人稍微话不 得体，便勃然大怒，而外交家们却能牵动这些活动玩偶的主线——自尊心， 叫他们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拿他们恣意取笑。另外一些人则让人尊重 自己，精心挑选自己的受害者和保护人。于是，到了某一天，从前一无所有 的人有了一些财产，而从前颇有财产的人变成了一无所有。后者眼看着他们 的伙伴跟老奸巨猾、心地狠毒的人一样，也跟着有本事的人一样，爬了上去。 ——《十三人故事》
在一切埋藏在私生活中的秘密罪过中间，最羞耻的一桩是拆人的信，或 是不合法地偷看。无论是谁，无论为了什么原因，一旦有了这种行为，他的 洁白便沾上永远不能磨灭的污点。
——《亚尔培·萨伐龙》
清正谦洁的生活，诚实不欺的性格，无论在哪个阶层里，即使心术最坏 的人也会对之肃然起敬。
——《邦斯舅舅》
平凡而刻板的生活，久而久之对一个最冒险的人免不了有影响。人总会 适应自己的境遇，早晚会忍受生活的平庸。
——《邦斯舅舅》
孤独的人与自私的人确实很相像，使一帮说长道短之辈毁谤好人的话， 显得凿凿有据。
——《邦斯舅舅》
单凭本能行事的人，在有头脑的人面前有一点很吃亏，就是很快会被人 识破。从本能出发的念头太简单了，太刺眼了，令人一见就明了，不像了解 有心机的思想，双方的智力要不相上下才行。
——《于絮尔·弥罗埃》
母亲是为了感情而作儿女的牛马，老人是由于世态炎凉，别无所恋而舍
身。所以儿童和老年人亲近是常见的事。
——《于絮尔·弥罗埃》
良心认为合法的景慕，有着无法形容的痛苦。
——《司汤达研究》
一颗金刚钻，就是加工打光，也打不掉什么。
——《司汤达研究》
使一个美好的灵魂流血的爱情，永远是一场动人的戏。
——《司汤达研究》
人们看着别人作坏事，听之任之，习以为常。开始时默许别人干，到最 后自己也干了起来。久而久之，灵魂不断被可耻的勾当所玷污，变得越来越 渺小，高尚思想的弹簧渐渐生锈，而平庸这根绞链却越磨越松，不推自转了。 ——《交际花盛衰记》
任何过去或现在混迹于新闻界的人，不管是否愿意，都得向自己蔑视的 人招呼敬礼，对自己的大敌面露微笑，容忍深恶痛疾的无耻勾当，而为了报 复别人的挑衅，甚至可以不惜往自己脸上抹黑。
——《交际花盛衰记》
灵魂不能像肉体那样愚蠢地忍受痛苦，灵魂能支持肉体，但肉体却不能 支持灵魂，灵魂有办法在思考中治愈自己的创伤，就像女裁缝的熨斗可以烫 平衣缝一样。
——《交际花盛衰记》
世界上的事情永远不是绝对的，完全因人而异。苦难对于天才是一块垫 脚石，对于能干的人是一笔财富，对于弱者才是一个万丈深渊。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一个人遇到不幸，只要用到能安慰自己而多少也有些道理的推论，把希 望寄托在空中楼阁上面，往往就可以得救。很多人把建筑在幻想之上的信心 当做毅力。也许希望就抵得上一半勇气，许多弱者不是靠着希望支持，才能 定下心来等待时来运转么？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一向百事顺利、头脑平常的人，所谓本领不过是日常工作中得来的一些 经验，一到患难时刻就要显原形。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遗忘是一帮刚强的、有创造力的人的法宝，他们会象自然界一样的遗忘， 因为自然界就不知道有什么过去。弱者不是把痛苦作为惩前毖后的教训，而 是在痛苦中讨生活，浸在里头，天天回顾以往的苦难，折磨自己。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苦难好比一道神奇的符咒，能加强我们的天性，使猜忌与凶恶的人愈加 猜忌、愈加凶恶，也能使慈悲的人愈加慈悲。
——《夏倍上校》
肉体与精神的痛苦，损害了几个最重要的器官，已经使他的健康大受影
响。他害的病在医学上没有名字。病灶像我们身上受害最深的神经系统一般， 没有一定的地方，只能称之为痛苦的忧郁症。这种无形而实在的病不论怎么 严重，只要生活愉快，还是能痊愈的。但要完全摧毁他结实的身体，只消一 个新的阻碍或是什么意外的事，就可把他已经衰弱的生机斩断，使他处处犹 豫，作事有头无尾，没人了解，这就是生理学家在受伤过度的人身上常常看
到的症状。
——《夏倍上校》
一个在社会上负有责任的人，最重要的是有行动，有事实。因此他虽然 抱着隐痛，但仍旧走他的路，用清明的目光望着前途。秘不示人的哀伤、惨 痛的失望并没把他引入看破一切的荒土。
——《奥诺丽纳》
一个人没法把别人的痛苦移在自己心中，或是移在自己的皮肤上。我们 的痛苦只有自己能衡量。
——《奥诺丽纳》
人生是由各种不同的变故，循环不已的痛苦和欢乐组成的。那种永远不 变的蓝天只能存在于心灵中间，如果向现实的人生去要求，那未免是奢望。 ——《奥诺丽纳》
焦急的情绪正如一个人害怕责骂与惩戒的时候，心发冷发热，或者揪紧 或者膨胀，看各人的气质而定。这种情绪也很自然，连家畜也感觉到。它们 自己不小心而受了伤可以不哼一声，而犯了过失挨了打，一点儿痛苦就会使 它们号叫。
——《欧也妮·葛朗台》
人类所有的力量，只是耐心加上时间的混合。所谓强者就是既有意志， 又能等待时机的人。守财奴的生活，便是不断地运用这种力量为自我效劳。 他只依赖两种情感：自尊心与利益。但利益是自尊心的实际表现，并且是真 正优越的凭据，所以自尊心与利益是一物的两面，都是从自私自利而来的。 这种人物涉及所有的情感，可以说集情感之大成，而我们每个人都跟他们一 脉相通。哪有什么全无欲望的人？没有金钱，哪个欲望能够满足呢？ ——《欧也妮·葛朗台》 只要你善于等待，一切将会及时来到。
——《公务员》
欢乐是希望之花，能够赐给力量，可以毫无畏惧地正视人生的坎坷。 ——《一夫两妻》
一个人经过激烈的震动以后，接下来必然是极端的冷静，即使最软弱的 人也是如此，这是人类的天性，因为感觉的种类是无限的，而我们的器官到 底还是有限的。
——《恐怖时代的一件轶事》
错误并不是罪过。责骂、安慰又有什么用处？越是同情，痛苦就会越深。 ——《玛拉娜母女》
恶习是瞬息的结局，宗教是毕生的苦楚。
——《玛拉娜母女》
什么事情都不能确信可以用自己的死亡来换取别人幸福的信念，会帮助 自己好好地活着。
——《无神论者做弥撒》
极端贫困的打击，是一种可以使大天才如同钻石似的纯洁清廉地出来， 炼成经得一切袭击而不至于被损害的坚强性格的冶炉。在他们的豪放情感的 烈火熏陶之下，他们学会了一种最不能变易的廉洁，养成一种奋斗的习惯， 用经常的工作去捆扎他们错误的贪欲。
——《无神论者做弥撒》
一切被侵犯的可怜虫只有靠沉默取胜。不管妒忌者的来势多么凶狠，敌 人的攻击如何野蛮，沉默能给你压倒一切的胜利。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沉默更 无隙可乘呢？沉默不依赖任何东西，这难道不是一种无穷无极的境界吗？ ——《比哀兰德》
傍徨困惑把一个人的心灵消磨得多么厉害！鹰隼被囚，雄狮受缚，真是 何等的痛苦！
——《亚尔培·萨伐龙》
临死的人照例有种冲动，使他们碰到什么抓住什么，像火烧的时候抢救 贵重的东西。
——《邦斯舅舅》
死神好比一个看不见的凶手，快死的人跟他在搏斗。在临终苦难的时候， 一个人受到最后几下打击，还想还手，还想挣扎。
——《邦斯舅舅》
凡是因痛苦而精神停止活动的时候，一个人会接受一切无意中得来的往 事。
——《邦斯舅舅》
一个朋友，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个心爱的妻子进了坟墓以后，屋子 里那种阴惨的冷静简直可怕，好象要教你冻成冰似的。
——《邦斯舅舅》
人类总是爱和自己闹对立的，他用自己目前的痛苦哄骗自己的希望，又 用并不属于自己的前程，来欺骗目前的痛苦，人类的一切行为，无不打上自 相矛盾和软弱的烙印。
——《驴皮记》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不幸更完整的了。
——《驴皮记》
自杀本身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伟大和恐怖的因素。大多数人的垮台都没 有危险，就象儿童从低处掉下来不会跌伤。但是，一个伟大人物就不一样， 他一定是从很高处掉下来的，因为他已经爬得那么高，窥见过常人不可接近 的天堂。
——《驴皮记》
各种人生的恐怖，对一个已习惯于死亡恐怖的人，是不起作用的。 ——《驴皮记》
一个预感到有美好前途的人，当他在艰难的人生大道上前进时，就象一 个无辜的囚徒走上刑场，一点也用不着羞愧。
——《驴皮记》
世界上绝顶聪明的人必有许多不幸，其中之一就是对善善恶恶的事情没 有一样不懂得。
——《幻灭》
伟大的心胸最容易把苦难当作德行。做的好事受到指责如果坚持下去， 反而更有意思。清白无辜和不正当的嗜好同样有刺激作用。
——《幻灭》
破灭的希望，流产的才能，失败的事业，受了挫折的雄心，会积聚起来， 往往变为忌妒。
——《幻灭》
长时期残酷的斗争摧毁了身体和精神，把力量过分消耗以后，不是死亡， 便是同死亡差不多的消沉。但是能够抵抗的人这时反而会振作。 ——《幻灭》
一个人一朝瞧不起自己，或被人瞧不起，现实生活和他的希望相抵触， 他就自杀，以表示他重视社会，不愿丧尽人格或者失去了荣华再活下去。 ——《幻灭》
既然有勇气去死，就应该有力量去斗争，拒不接受苦难不是力量的表现， 而是懦弱的表现。
——《乡村医生》
把经常不断的工作当做挡箭牌，不让人看出埋葬在内心深处的悲哀，而 政治家就是知道如何小心意意地掩盖这类秘密的。
——《人生的开端》
感情不是我们生命中最有光辉的一部分么？这一部分的死亡，就会使脆 弱或坚强的人，遭受到由于希望的幻灭和爱情的受骗而引起的极度的惨痛。 ——《钱袋》
丧失前途和未来幸福所引起的痛苦，同丧失已经感觉到的幸福，即使这 幸福很完善，所引起的痛苦相比较更加尖锐。
——《钱袋》
只有处于极端痛苦的人才能认识无忧无虑的可贵。
——《家族复仇》
人类忍受忧愁的能力，总比抵抗极端幸福的能力要强得多。
——《卡迪央王妃的秘密》
只有在东方才碰得到这种百折不回的硬汉子，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 恨，他可以二十年如一日忍辱负重。
——《人生的开端》 一定要感到痛苦，所受的教训才会在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人生的开端》
一定要经得起考验，才能得到好名声。
——《人生的开端》
在我们身上有一种直觉，那是灵魂的眼睛，它会预感到灾难的来临。 ——《人生的开端》
他是我们放在胸口上暖和过来的毒蛇！
——《莫黛斯特·米尼翁》
道学家们通常在最骇人听闻的坏事上，最有用武之地。
——《公务员》
只有金刚钻才能磨亮金刚钻。
《公务员》
羞耻、悔恨和贫穷，这是地狱里的三个女神。一旦行为出错，就会马上 落在这三个女神的手里??
——《高利贷者》
当一个人尝尽了生活的苦头，懂得了什么叫做生活的时候，他的神经就 会坚强起来。
——《高利贷者》
忧愁，能使一张脸变得憔悴，只剩下往日最动人的秀美的轮廓作为本色
的见证。
——《高利贷者》
恶运，是最好的老师。
——《高利贷者》
不幸，也许就是一切联系中最坚强的联系。
——《死冤家》
当一个人决心要死的话，就该明白他是把自己的头颅出卖给了刽子手。 ——《死冤家》
不肯承受一种不公平的命令，并非就是不恭顺。
——《死冤家》
悲痛得过于剧烈，过于凝结的话，就不能用普通的语言来形容了。 ——《死冤家》
贫穷，叫人忘记了享受的传统和习惯，它打断了骄傲的大发条。另外， 它也现出了一切恐怖、褴褛毕露的悲惨，把人类的各种情感都践踏在脚下。 ——《死冤家》
不幸者的抒情诗歌，就是吁请“正义”与“善良” 来否定他蒙受的冤屈 的裁判。当不幸者已战胜了说谎者时，他就会更热烈地向上。
——《上校沙倍尔》
生理上的痛苦如果和精神上的痛苦相比，那是很小的了。但是精神上的 痛苦由于看不见，所以不易引起同情。
——《上校沙倍尔》
无论看不见的病痛是如何的强烈，只要有一个幸运的结局也就可以治愈 它。
——《上校沙倍尔》
人类的不幸很像一个符咒，其实质就是暴露人的本来面目。对于某些人 说来，不幸可以使他们变得残暴，变得对人不信任。但对于好心的人说来， 不幸却可以增加他的善行。
——《上校沙倍尔》
一切小说家自以为是地创造出来的可怕的现象，实际上还没有真实的现 象可怕。
——《上校沙倍尔》
饱经忧患的结果，就是大家对最惨痛的苦难冷了心。
——《高老头》
容易成功和难于成功同样能刺激人的欲望。
——《高老头》
一个人在失败之后，方能发觉他欲望的强烈。
——《高老头》
仇恨满足的快意是心灵最痛快最酣畅的享受。
——《贝姨》
痛苦跟欢乐一样，会创造一种气氛。走进人家的屋子，你第一眼就可以 知道它的基调是什么，是爱情还是绝望。
——《贝姨》
在世上时间不多的人总自以为前途远大，好象苦役犯总以为能够自由一 样。
——《贝姨》
艺术家不能因创作生活的磨难而灰心，还得把这些磨难制成生动的杰
作，是雕塑吧，要能和所有的眼睛说话；是文学吧，跟所有的智慧交谈；是 绘画吧，唤起所有的回忆；是音乐吧，打动所有的心。要达到这些目标，全 靠制作和制作的苦功。
——《贝姨》 想升高，有两样东西，那就是必须作鹰，或者作爬行动物。
——《巴尔扎克论文选》
是人都一样，会有虚荣心，会有妒忌心，会有热情。最大的人物像最小 的人物一样，在批评上，没有什么可吹毛求疵的，该怎样，就怎么样，没有 一个例外。
——《巴尔扎克论文选》
就所有行业而言，艺术家有一种难以克服的自尊心、一种艺术感情、一
种难以磨灭的人对事物的良心。任何人败坏不了、也永远收买不了这颗良心。 ——《巴尔扎克论文选》
有的近代作家求人捧场、写书评，也不见得就有好话回炉，这是精神上 的乞讨和贫困。因为，杰作不会被人忘记。舞文弄墨，扯谎，瞎恭维，不可 能给一本坏书以生命。
——《巴尔扎克论文选》
热情就是整个人类。没有热情，宗教、历史、小说、艺术，都是无用的 了。
——《〈人间喜剧〉前言》
真有才能的人总是善良的，坦白的，爽直的，决不矜持。他们的讥讽只 是一种精神游戏，并不针对别人的自尊心。
——《幻灭》
处的地位越低，越会用自命不凡的态度批判社会。怀才不遇的人要报仇 泄愤，眼界总是很高的。
——《幻灭》
管理的能力，好像审美观一样，是来自十分高尚，十分纯正的情操。在 这一点上，才华出自心灵的倾向，而不是出自科学。
——《乡村医生》
自命不凡的神气几乎到了傲慢无礼的程度，只能说明内心隐藏着一种优 越感。
——《一桩神秘的案件》
多种面目的人，在每一种面目下面，都是那么深不可测，使人无法猜度 他们的意图，只有过了好久，才能弄明白他们的思想。
——《一桩神秘的案件》
没有声望的魅力算什么呢？毫无价值。
——《十三人故事》
若爬得比别人高，人们完全可以允许。但如果不将自己的人格降到他们 那么低，他们就永远不会原谅。所以，人们对性格坚强的人，不能不怀着几 分仇恨和恐惧。对他们来说，别人过多的荣誉是对他们一种无言的指责，无 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他们都不能宽恕。
——《十三人故事》
狭窄的头脑需要对人凶狠霸道来刺激自己的神经，正如伟大的心灵必须 受到平等待遇，感情才能活动。气量小的人虐待人也罢，行好事也罢，都能 发挥本性。他们可以用残酷的方式或施舍的方式控制别人，肯定自己的威势。 究竟往哪方面走，主要取决于他们的性情，懂得了以上的心理，再加上利害 关系，大多数人事纠纷的谜就能解答。
——《比哀兰德》
真正学者的真正了不起的地方，是暗暗做了许多伟大的工作而并不因此 出名。他们对头脑简单的人差不多都能和颜悦色，乐于相助。
——《赛查·皮罗埃盛衰记》
一般蠢汉依靠弱点，总比聪明人依靠才气沾到更多的便宜。一个大人物 和命运挣扎，大家袖手旁观。快要破产的杂货商却有人争着垫本。你说为什 么？因为庇护一个傻瓜，你会觉得自己了不起。
——《于絮尔·弥罗埃》
劳心的工作，在智慧的领域内追奔逐鹿，是人类最大努力之
——《贝姨》
灵感，是天才的女神，她并不步履瞒跚地走过，而是在空中像乌鸦那么 警觉地飞过的，她没有什么飘带给诗人抓握，她的头发是一团烈火，她溜得 快，像那些白里带红的鹤，教猎人见了无可奈何。
——《贝姨》
忌妒的人或者愚蠢的人，由于从来不知道才智高明者行为的动机，总是 抓住一些表面矛盾马上来提出指控，暂时将才智高明的人列为被告。 ——《无神论者做弥撒》
如果巨人中有一个人的才能比见识高， 那么他的见识起码比被人称为“有 见识的人”的见识广泛得多。
——《无神论者做弥撒》
许多伟大的天才人物都是从一座炽热的熔炉里毫无损伤、纯洁无瑕地走 出来的，好象金刚钻不论怎样磕碰也不碎裂一样。他们奔放的热情象一团烈 火，他们从烈火中锻炼出永恒的正直。他们不断地工作，用工作来抑制住自 己的不能满足的欲望，从工作中养成了斗争的习惯，这些斗争是天才人物必 然要遇到的。
——《无神论者做弥撒》
一个有才干的人，在远处越是有名声，到了近处就越令人失望。别人越
是把他想象得光芒四射，而相见之下，他就越显得黯然失色。在这种情况下， 好奇心一旦落了空，就常常会对这个人物产生不公正的评价。
——《卡迪央王妃的秘密》
精神方面的优点，只在肉眼看不见的范围内生长开花。诗人的妻子只会 感觉到诗人的缺陷，她看到的是对珠宝进行加工而不是用珠宝来装饰自己。 ——《莫黛斯特·米尼翁》
迷在一项自己所热爱的工作之中，可以抵得上最狡猾的掩饰。
——《公务员》
人有重大事情要做的时候，是从不会厌烦的。
——《公务员》
一个天才的人多少总有点孩子气。
——《公务员》
不忘祭坛者，神总是佑他。
——《公务员》
发明家最初只能瞥见一种曙光。
——《钢巴拉》
天才从来也没有放松过指导他的科学。
——《钢巴拉》
能够把我们的才能使用到现实上面，这就是幸福。
——《高利贷者》
生活是一种劳动，一门手艺，要学会它就非费点劲儿不可。
——《高利贷者》
人们若是一心一意地做某一件事，总是会碰到偶然的机会的。
——《高利贷者》
一种由热情构想出来的作品，总是赋有一种独特的印记。如实地描绘出 自然或思想的这种能力是天才的赋予，而热情常常可以替代它。 ——《死冤家》
在感情的力量之中寻到享受，正如在孤独和劳作之中求得幸福一样。 ——《死冤家》
每一个人都怀有一种主导精神，使他们能够在最辛苦的劳作中得到快 乐。
——《死冤家》
只有那些晓得控制他们的缺点，不让这些缺点控制自己的人才是强者。 ——《人间喜剧》
社会要看到辉煌的成绩，才能承认天才。
——《人间喜剧》
除了聪明没有别的财产的人，时间是唯一的资本。
——《人间喜剧》
从伟大到可笑，相差只有一步。
——《人间喜剧》
荣誉是死者的太阳。
——《人间喜剧》
打开一切科学的钥匙毫无异议的都是问号，而生活的智慧大概就在于逢 事都要问个为什么。
——《人间喜剧》
发明家全靠了不起的信心支持，有了勇气才能在在不可知的天地中前 进。
——《人间喜剧》
风雅生活是外在生活与物质生活的完美表现，是有才有识的人用掉收入 的艺术；教人象别人一样什么也不作，样子却像他们一样什么也作的科学。 ——《巴尔扎克论文选》
心胸高尚的人总不大肯相信人家会作恶，会无情无义。直到受到残酷的 教训后才恍然大悟，知道人心败坏到什么田地。而且他们受了教训也只用宽 大来表示他们的痛心。
——《幻灭》
胆怯有两种：一种是肉体的胆怯，一种是精神的胆怯；两者各不相关。
——《搅水女人》
精神的人格比生理的人格更加敏感、更加活跃。心和血液没有神经那样 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农民》
人是注定依靠心儿的灵感而活在世上的，而决不是依靠听从一个崇高的 灵魂是从所有的举动中透露出来的。
——《乡村医生》
我们对抱有理想的人是非常尊重的，因为他们的精神会产生一种魅力。 但是他们还需要有意志，否则理想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乡村医生》
眼睛就像嘴巴一样能说明许多事情。要把灵魂的全部力量都传达到眼睛
里，使眼睛具有作一场演讲那样的才能，眼睛一眨就写成一首诗或一幕戏剧， 就必须处在极度奴役状态或者极度自由的状态才行。
——《假情妇》
时间和灵魂是浑然合体的，只有时间能够揭破它的一切源泉，产生温柔 甜蜜的快乐，为了这些欢乐我们万分虔诚，我们相信这些欢乐是天生赐给我 们欢娱心灵的。
——《无神论者做弥撒》
仁慈的气息永远是一个人心灵高尚的标记。
——《夏倍上校》
与其衣服穿得华丽，不如去浪费感情。
——《夏倍上校》
人生的戏剧并不在于外界的境遇而在于情感，它是在内心扮演的，或者 说在所谓精神世界那个辽阔的天地中扮演的。
——《奥诺利纳》
细腻与风雅原是朴实的人必然具备的长处。
——《于絮尔·弥罗埃》
一个童贞的人，脸上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光辉。
——《于絮尔·弥罗埃》
心地纯洁的人，睡眠总是甜美的。半开的嘴唇露出一副好看的牙齿；散 天的披肩，让你在印花纱衫的褶裥底下注意到她可爱的胸部，而并不妨碍她 的端庄。总之，这相貌完全表露出她童贞的灵魂多么纯洁，没有别的表情困 扰，尤其让人看得格外清楚。
——《于絮尔·弥罗埃》
一个人能把一切现实的东西都铭刻在他的思想里，把一切幸福的源泉都 输送到他的灵魂里，排除一切尘世的污垢，从而提炼出无数理想的快乐。 ——《驴皮记》
学习有如母亲一般慈受，它用纯洁和温柔的欢乐来哺乳孩子，如果向他 要求额外的报酬，也许就是罪过。
——《驴皮记》
思维的运用，观念的探索，对科学宁静的沉思，会带来不可名状的愉快， 其中的乐趣是无法描绘的，就像一切智慧的活动，它的各种现象都是我们的 外部官能所不能窥见的。
——《驴皮记》
学者所必需的安静和沉寂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就像爱情那样令人沉醉。 ——《驴皮记》
人生最美好的主旨和人类生活最幸福的结果，莫过于学习了。
——《驴皮记》
没有任何借助于颜色、大理石、文字和声音以表达思想的东西比人类的 语言，能够体现灵魂里的力量、真实、完善和突出的情感！
——《驴皮记》
人类的灵魂真是个精灵，它能把一根稻草变成金钢钻；在它的魔杖指挥 下，迷人的宫殿就会出现在眼前，就像田野里的花儿，一朵朵在太阳热力的 烘暖下绽开那样??
——《驴皮记》
大概思想的放射，总是以孕育思想的力量为准的，头脑要把思想送到什 么地方，思想便落在什么地方，准确性不下于从炮身里飞出去的弹丸，效果 却各各不同。有些娇嫩的个性，思想可以钻进去损坏组织；也有些武装坚强 的个性，铜墙铁壁式的头脑，旁人的意志打上去却只能颓然堕下，好像炮弹 射着城墙一样；还有软如棉花的个性，旁人的思想一碰到它便失掉作用，犹 如炮弹落在堡垒外的泥沟里。
——《高老头》
枯萎的心灵和空无一物的骷髅，究竟哪一样看上去更可怕呢？
——《高老头》
野蛮人只有情感，文明人除了情感还有思想。所以野蛮人的脑子可以说 没存在多少印象，他把自己整个儿交给了一时的情感；至于文明人，却用思 想把情感潜移默化。
——《贝姨》
凡是童贞的人，他的思想的迅速、周密、丰富，永远是社会观察家钦佩 赞叹的对象。
——《贝姨》
童页，正如一切违反人性的现象，有它特殊的生机，有它兼收并蓄的伟 大。对于童贞的人来说，生命力因为不曾消耗，就显得特别坚韧而持久。原 封未动的各种机能，使他的头脑格外充实。这种人用到自己的肉体或灵魂的 时候，不论是借助于行动还是借助于思想，肌肉就等于钢铁，机智就等于良 知和良能。他们有恶魔般的力量，或是神通广大的意志。
——《贝姨》
手要时时刻刻地运用，要时时刻刻听头脑指挥。然而，正如爱情有间歇 性，头脑也不可能随时随地有创造的准备。
——《贝姨》
聪明才智是拨动社会的杠杆。
——《人间喜剧》
真正的科学家应当是个幻想家。不是幻想家，谁就只能把自己称为实践 家。
——《人间喜剧》
献媚从来不会出自伟大的心灵，而是小人的伎俩，他们卑躬屈膝，把自 己尽量地缩小，以便钻进他们趋附的人物的生活核心。
——《人间喜剧》
品行
人类的生活对于德，正象对于才一样，最终无疑是一个考验。一个更为 美好的世界都需要它们。
——《乡村医生》
德和才，经常是全部献身的两种最美好的形式。
——《乡村医生》
严格遵从道德原则的人，不是比偏离它的人，要伟大得多吗？
——《乡村医生》
德行对一个人来说，难道不是一种美好的理想，随时随刻，必须把它作 为一种规范来看待的吗？
——《乡村医生》
许多虚伪的人用粗暴来掩饰他们的平庸。假若你碰撞他们一下，他们就 像用别针刺着的气球一样，瘪了。
——《农民》
有的女子性格中有一个可怕的优点，就是当她的女性虚荣心、自尊心， 可能还有她的美德不被赏识，隐隐地受到伤害以后她永远不会饶恕这种冒 犯。
——《十三人故事》 心思卑鄙的好色之徒，是永远不会了解伟大的心灵的。
——《贝姨》
在世界上横行不法而始终得意的人才万劫不复。他们快进天国的关头， 因为一些轻微的错误方受到严厉的惩罚，给大众做警戒。
——《搅水女人》
这种天下无双的完美，一定掩藏着重大的缺点。能够讨每个人喜欢的人 是不能令人喜欢的，其最大的缺点就是一点缺点也没有。
——《苏城舞会》
其实最爱听恭维话的人，在生活中却往往先装出对恭维话很冷漠，结果 不过是自欺欺人。
——《家族复仇》
道德对人的约束，要根据他所属社会阶层的不同而有所变化。阳光照耀 各地情况不同，于是产生了我们赞叹不止的四季。同样，道德也要使社会义 务与每人的等级、地位相吻合。
——《莫黛斯特·米尼翁》
有的女人撒着谎，居然不动声色，还笑脸盈盈。但是，谁有权利把手探 到她的腰部和背脊，准会发觉是湿漉漉的。
——《家族复仇》
诚实这个词，实际上具有无上崇高的意义。
——《家族复仇》
自私的人怕被人麻烦，就不去麻烦别人，他们从来不用刺耳的忠言，苦 口良药般的责备去妨碍周围人的生活，他们也不会由于过分友爱，想知道一 切和控制一切来困扰你，使你受不了??
——《纽沁根银行》
受了欺骗的热情和遭人白眼的虚荣心是爱说话的。恶习、失意、仇恨是 最勤快的警察。
——《高利贷者》
手段总是和结果混在一起的，正如永远无法将灵魂和感官分开，将精神 和物质分开。
——《高利贷者》
为了嗜好而做丢人的事，反而加强你对嗜好的联系。越需要你卑躬屈膝 的嗜好，你越觉得宝贵。你会把所有的牺牲看做消极的储蓄，仿佛还包括无 穷的财富在内。
——《邦斯舅舅》
一个毫无嗜好，完全合乎中庸之道的人，简直是妖魔，是没有翅膀的半 吊子天使。基督旧教的神话里，天使没有别的，只有头脑。
——《邦斯舅舅》
有些阴险的性格，虽然被苦难磨得非常凶狠，也会感到相反方面的情绪， 跟恶念一样强烈。
——《邦斯舅舅》
一个人的老实最容易使人上当。
——《邦斯舅舅》
什么都说得出的人，结果什么都做得出！
——《幻灭》
冷嘲热讽是仇恨的结晶，而仇恨是集邪欲之大成，正如爱是集美德之大 成。
——《幻灭》
傻瓜旁边必然有骗子。
——《人间喜剧》
诌媚从来不会出自伟大的心灵，而是小人的伎俩。
——《人间喜剧》
取笑会使一个人的心干枯，伤害所有的感情。
——《人间喜剧》
钱财
圣上情妇的不义之财是王权的一个记号。
——《巴尔扎克论文选》
一个国家落到只向钱的（选举、政治权利，没有一样不建筑在“你缴多 少税？”上）的地步，对抗私利、反对社会运动的道德力量就不存在了。 ——《巴尔扎克论文选》
文明人普遍有追求财富的热心，财富是所有不同野心的典范。
——《巴尔扎克论文选》
万贯家财赋予人美妙的特权。有人能将感情尽情铺展开去，通过满足千 百种心血来潮的欲望使情感更加丰富，用富丽堂皇精致考究的环境将情感包 围。富丽堂皇能使感情增长，考究能使感情纯洁，精致能使感情更加诱人。 而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当然是最令人羡慕的了。
——《十三人故事》
这是一个没有习俗、没有信仰、没有任何情感的国度。然而，各种情感、 各种信仰和各种习俗又从这里开端，在这里终结。那么，主宰这个国度的是 谁呢？是金钱和享乐。
——《十三人故事》
搞钱财的人每时每刻都在算计着活人??
——《十三人故事》
美貌是肉体的才智，才智是心灵的优美，精力和财产则是真正的权势！ ——《十三人故事》
人们很少注意别人。有利可图便争得面红耳赤，闲散无事也心事重重。 ——《交际花盛衰记》
黄金的枷锁是最重的。
——《高老头》
把金钱和爱情混在一块儿，不是丑恶极了吗？
——《高老头》
没有一个讽刺作家能写尽隐藏在金银珠宝底下的丑恶。
——《高老头》
一个生意人不想到破产，只算得半个商人。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名誉比财产要紧。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一个人要有德性，那么，是占有（产业）的欲望就不能太强。
——《夏倍上校》
凡是不依照社会成规得来的财产，就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享受。
——《于絮尔·弥罗埃》
两个老同学隔了二十年再见的时候，有钱的会躲开那个潦倒的，会不认 得他，会看着命运在两人之间划成的鸿沟而大吃一惊。
——《邦斯舅舅》
在败家子的生活中，今天是一个头等吹大炮的角色，明天就是一个头等 胆小鬼，听了昨天的大话又会害怕。今天好比古时戏剧中的牛大王，明天赛 似现代哑剧中的小丑。
——《邦斯舅舅》
贫穷这位圣明的后母，能把青年管教好，那是自己的母亲也不一定能做 到的。她教他们懂得节省，懂得人生，懂得世故；她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的方式给大人物（他们的童年都是艰难困苦的）受给的那一套严厉的教育， 也给他们受过了。
——《邦斯舅舅》
收旧货的手段，和外文使节为破坏别国邦文而苦思得来的计策，以挖掘 人性而论是同样的深刻。
——《邦斯舅舅》
贪心好比一个套结，把人的心越套越紧，结果把理智闭塞了。
——《邦斯舅舅》
有钱的人从来不肯错过一个表现俗气的机会。
——《贝姨》
在贫困笼罩着的地方，就谈不上贞操和罪行，也谈不上道德和智慧了。 ——《驴皮记》
商人在一间又湿又脏的铺子里辛辛苦苦地赚钱，却在别处盖起高楼大
厦。有朝一日，他的儿子，来得太早的继承人，将因为兄弟分家而拍卖财产， 把商人从大厦里赶出去。
——《驴皮记》
事业的失败不在于缺少物资而在于不善用人。
——《搅水女人》
需要产生了实业，实业产生了商业，商业产生了利润，利润产生了福利， 福利产生了有益的思想。
——《乡村医生》
无所需求的人民总是贫穷的。
——《乡村医生》
只有过着游手好闲的生活的人，才把钱看得天那样的大，一个不事生产 只会消费的家伙，不啻是社会的蟊贼。
——《乡村医生》
对一个从希望的峰巅上跌落下来的人来说，财产是不足道的。 ——《乡村医生》
他们认为如果灵魂的结合跟着也有利益的结合的话，那是可耻的。 ——《纽沁根银行》
蠢材的钱是聪明人的财产。
——《纽沁根银行》
有的人只崇敬怀疑论者所接受的信条：金钱万能，金钱全知，金钱万便。 ——《纽沁根银行》
金钱只有在数量失去均衡时，才是一种权力。
——《纽沁根银行》
做买卖的有什么地方该受人轻视呢？连这个世界还是从做买卖开始的 呢！
——《打猫球商店》
金钱对于浪费的人是圆的，可以滚动；可是，对于节俭的人，金钱是扁 平的，是一块块地堆积起来的。
——《打猫球商店》
人类一切思维中最活跃、最具物质性的思维就是财产的思维。 ——《家族复仇》
贿赂是和财富一齐到来的。
——《人生的开端》
幸福并不在金币挥霍的房屋底下。
——《人生的开端》
各人为自己的黄莺而钓鱼。
——《人生的开端》
自己挣钱发财才是一件乐事。
——《人生的开端》
贫苦人家不送礼则已，要送就送实用的东西。
——《人生的开端》
没有财产的人就该没有缺点，这句严酷无情的话说得多么深刻。 ——《人生的开端》
大部分人将幸福与经济手段混为一谈，在他们看来，财富是幸福的最重 要的因素。不论什么时代，社会情感都早已将财富变成了一种宗教。 ——《莫黛斯特·米尼翁》
解决金钱婚姻造成的难题，一般人是用暴君的利剑，坚强的人是用宽恕， 诗人是用哀叹。
——《莫黛斯特·米尼翁》
私人生活中每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跟财产有关，就具有极大的利害 关系。
——《莫黛斯特·米尼翁》
预算不是一个钱柜，而是一个洒水器：它抽上来又洒出去的水越多，国 家就越繁荣。
——《公务员》
恶意和私欲相结合，可以相当于大量的聪明才智。
——《公务员》
最穷的国库就是堆满了无处可用的金币的国库。
——《公务员》
利息是可以摆弄的，人是不能摆弄的，人会大叫大喊，而钱是不会说话 的。
——《公务员》
只有利害关系和出众的才干，才能帮你出起主意来，才能让你认真细到， 眼光透彻。
——《都尔的本堂神甫》
思想感情对利害关系的影响，伦理学家永远没法叫人完全了解。
——《幻灭》
如果爱情献出了超过本身的能力，那么最后就会接受多而献出少。这在 男女双方都一样，而友谊则只能增长。
——《假情妇》
世界上最相互排斥的两种性格碰在一起，就会隐隐地相互摩擦，暗暗地 相互伤害，永远离心离德。
——《十三人故事》
朋友一旦飞黄腾达，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交际花盛衰记》
如果别人请求自己做的事违背了自己的利益或职责，甚至往往是与自己 无关，对它产生怀疑是很自然的，??
——《交际花盛衰记》
孤独就是空虚，精神和肉体对此感到同样的恐惧。
——《交际花盛衰记》
获得人家的信任，一不恳请，二不追求，只是在尽一切义务的时候，诚
心诚意，信念十足，以求引起人家对自己最大的尊敬， 即使在做一件微不足 道的事情的时刻。
——《乡村医生》
好客是一宗美德，一宗幸福，也是一个排场，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乡村医生》
过放荡不羁的生活，容易得像顺水推舟，但是要结识良朋益友，却难如 登天。
——《乡村医生》
在世上所有的手法里面，奉承是最巧妙、最狡猾的一种。
——《乡村医生》
坦诚与否和友情的深浅不应该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
——《钱袋》
作为人，至死都是互不了解的，这是妇女们和作家们的一个警句。 ——《家族复仇》
凡是秘密，需要友谊才能得到。
——《家族复仇》
友谊是一种柔和的激情，没有欲望和骚乱的爱，能使人感到心平如镜。 ——《家族复仇》
只有人们之间彼此开诚布公，才能建立起心灵上的交流。
——《莫黛斯特·米尼翁》
虚荣的人行事，都认为对别人的赞美和热爱，就是自己的损失。 ——《莫黛斯特·米尼翁》
只有同那些心胸狭隘，对人耿耿于怀，除了报复没有别的事干的人打交 道，才是危险的。
——《公务员》
在冷漠的世界里，勾心斗角代替了感情。礼貌只是一种责任。最简单的 意见也包含着伤害人的内容，使听的人难受，说的人也难出口。 ——《被遗弃的女人》
按照礼义和客套的节奏行事，就会使最丰富的感情干涸。
——《信使》
社会所造成的心理方面的距离，往往能够由感情来缩短。
——《奥诺丽纳》
用礼貌遮盖的自私和被灾难挖成的地下隧道，会在朝夕相处的生活中发 出空洞的声音。
——《奥诺丽纳》
取笑会使一个人的心干枯，伤害所有的情感。
——《欧也妮·葛朗台》
精神生活与肉体生活一样，有呼也有吸。灵魂要吸收另一颗灵魂的感情 来充实自己，然后以更丰富的感情奉送给人家。人与人之间要没有这点美妙 的关系，心就没有了生机。它会缺少空气，会受难，枯萎。
——《欧也妮·葛朗台》
人与人的授受，只能限于朋友之间。
——《于絮尔·弥罗埃》
宁可痛痛快快地说个明白，却不要对一个朋友抱着仇视或冷淡的心思。 ——《亚尔培·萨伐龙》
真正的朋友在精神方面的感应，和狗的嗅觉一样灵敏。他们能体会到朋 友的悲伤，猜到悲伤的原因，老在心里牵挂着。
——《邦斯舅舅》
只要把莫逆之交的真情洋溢，与世态炎凉的残酷作个比较，一个人才会 恍然大悟。两颗伟大的心灵，一朝由感情或友情结合之后，全靠外界的刺激 把他们的交谊不断地加强。
——《邦斯舅舅》
一切不幸的人都是同病相怜的，他们有共同的语言，有同样的慷慨心肠，
尽管这是一贫如洗的慷慨，可是，他们的感情却是最丰富的，他们可以为别 人牺牲时间，甚至牺牲自己。
——《驴皮记》
真正的艺术家是为人民工作。
——《巴尔扎克论文选》
戏剧具有惊人的巧思、匠心，而又一清如水。空气在画面流动，没有一 个人物闲着。
——《巴尔扎克论文选》
一出戏是一种人类热情，一种个性或者一件大事的表现。即：人、热情、 利害关系。
——《巴尔扎克论文选》
以借助于思想来表现自然为目的的文学艺术是所有艺术中最复杂的艺 术。
——《〈驴皮记〉初版序言》
意象和观念在文学里面，很类似绘画中所谓的素描和颜色。
——《司汤达研究》
滑稽，是沉思和意象的仇敌。
——《司汤达研究》
由观念变成人物，是一种更羡的智慧。
——《司汤达研究》
在所有行业之中，艺术家有一种无法改变的自尊心，一种对艺术的认识， 一颗磨灭不了的对事物的良心。
——《司汤达研究》
作家、艺术家们，甚至于面对断头台，也依然忠实于他们的天赋。 ——《司汤达研究》
一位高明的画家，不刻意照抄一个风景，那么他留给我们的就不仅是表 面形象，而是实质性的精髓。
——《司汤达研究》
站在心的立场，一个常人可以战败最大的艺术家。
——《司汤达研究》
在艺术里头，谁全说，谁倒霉。
——《司汤达研究》
思想因为感情深沉而有了生命。
——《司汤达研究》
我们宽恕那些覆着美丽画幅的釉子，却不原谅那些只是釉子的釉子。 ——《司汤达研究》
艺术家不再工作，就会被人遗忘，象埋入了坟墓一样??。
——《贝姨》
在艺术中值得称扬的，——艺术二字应包括一切思想的创造在内——尤 其是勇气，俗人想象不到的勇气??。
——《贝姨》
幻想中的作品，有着儿童一般的妩媚，有着欣欣向荣的喜悦，芬芳妖艳 不下于鲜花，浆汁的饱满不下于未曾到口的美果。这便是所谓幻想和幻想的 乐趣。
——《贝姨》
雕塑和戏剧一样，是一切艺术中最难而又最容易的。只消把一个模特儿 依葫芦样捏下来，便可成为一件作品。但是要给它一颗灵魂，把一个男人或 女人造成一个典型，那简直和普罗曼德盗取天上的灵火一样困难。 ——《贝姨》
持续不断的工作是人生的规律，也是艺术的规律；因为艺术是最醇的创 造。所以伟大的艺术家与诗人，既不等定货，也不等买主。
——《贝姨》
诗不是写下来的，而是在行动和感情上表现的。
——《高老头》
充满柔情和富有诗意的灵魂，痛苦和受伤的心，音乐，乃至歌剧音乐， 难道不是沿着回忆的足迹所展开的一篇作品么？如果说，必须有一颗诗人的 灵魂才能造就一位音乐家，那么，要倾听和理解伟大的音乐作品，难道不需 要具有诗意和爱情么？
——《十三人故事》
一种文学没有总的体系时，它就不能形成，就要与时代一起解体。某一 时代，在一个民族当中形成特殊的一群的时候，历史学家几乎总会在这一群 人当中遇到一个主要人物，概括了他所代表的那群人的美德和缺陷?? ——《十三人故事》
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实际上是一个寡老头，他代表着整个世纪，而且几乎 总是成为法律。
——《十三人故事》
诗人的伟大，就在于把事实或情感蒙上一些永远生动的形象。
——《于絮尔·弥罗埃》
无论什么音乐，除了作曲家的思想，还有演奏家的灵魂，能凭着这门艺 术独有的伸缩性，使一些并没多大价值的乐句变得有诗情，有深意。 ——《于絮尔·弥罗埃》
艺术之中唯有音乐是用思想跟思想说话的，不需要语言、色彩与形式的 帮助。
——《于絮尔·弥罗埃》
诗章就像太阳一样，可以使永生的树林生长，也可以长蚊子和苍蝇。 ——《外省伟人在巴黎》
世界上一切事物，难道不全是能使人类本身发生兴趣的吗？艺术家在用 功时感到愉快，在构思时有乐趣，但在疲倦的时候，他要求有强烈对比的东 西，要么，象上帝那样有礼拜天的休息。
——《驴皮记》
有人识货还是无人了解，音乐家和诗人立刻能感觉到，同植物在适宜的 气候中复苏，在不适宜的气候中枯萎一样快。
——《幻灭》
你要不真诚严肃，全神贯注，就休想用声音来表达诗，也休想领会诗。 ——《幻灭》
最高的艺术是要把观念纳入形象。一个字应包含无数的思想，一个画面 要概括整套的哲理。
——《幻灭》
一个大艺术家等于一个国王，甚至比国王还强。先是他快乐，无拘无束， 可以随心所欲地过活，其次他能支配一个幻想世界。
——《搅水女人》
纯朴的风尚在所有的国家里几乎都是一样的。真实只有一种形式。 ——《乡村医生》
艺术在于有本领在针尖上建筑一座宫殿。思想的奥妙之处在那根能够在 十秒钟内把沙漠变成城市的仙杖里面。
——《纽沁根银行》
外科医生的光荣，好像演员的光荣一样，只有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存在， 人一死，他们的天才就再也受不到重视了。
——《无神论者做弥撒》
光是熟透修辞学和不犯语法错误，是不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的！ ——《玄妙的杰作》
真正的雕塑家，他的凿子不是准确地临摹这只手，而是把运动和生命给 你表达出来。我们必须抓住事物和生命的精神、灵魂和特征。
——《玄妙的杰作》
艺术的使命不是临摹大自然，而是表达它！
——《玄妙的杰作》
要深入到形象的深奥处，要用十二分的热爱和坚忍去追求形象的神妙莫 测的变幻。
——《玄妙的杰作》
形象这个东西，只有经过长期的战斗以后，才能强迫它显出它的真面目。 ——《玄妙的杰作》
美，是严峻的、难以接近的东西，不是那样容易就能得到的，要耐心地 等待它，窥探它，强迫它，把它紧紧地抱住，强迫它屈服。
——《玄妙的杰作》
使人物浮凸的秘密，就是给画中人以特殊生命的能力，这是大自然的精 华。
——《玄妙的杰作》
爱情的果实很快会消失，而艺术的果实是不朽的。
——《玄妙的杰作》
和谐的音乐充满闪电雷鸣般高亢激越的声音，对具有最大胆的想象力的 人，对心如铁石的人、甚至对哲学家都能诉说衷肠！倾听它时都仿佛觉得上 帝在咆哮。
——《家族复仇》
旋律对于音乐，正如形象与情感对于诗歌一样，是一朵可以自然开放的 鲜花。
——《莫黛斯特·米尼翁》
一个整天忙于遣词造句的人是很乏味的。花的种子并不等于花朵，一个 诗人并不等于诗意。
——《莫黛斯特·米尼翁》
诗歌是生活中的一种消遣，但诗歌不是全部生活。
——《莫黛斯特·米尼翁》
文采是来自思想而不是来自词藻。
——《浪荡王孙》
艺术创作不见得比自然的机遇差。
——《浪荡王孙》
一个剧作家是由这三部分组成的：首先是构思人，负责寻找主题并搭好 剧本的骨架；然后是操斧人，负责编写剧本；最后是整理人，负责给歌词配 乐，安排合唱，并按顺序把合唱和整个剧情配合在一起。
——《公务员》
音乐并不依靠乐工的演奏而存在。打开贝多芬的 C 调交响曲，一个音乐
家不久就会让 G 调和由喇叭配全 E 调的金翅膀抬到一个玄虚的世界里去。他 看见一个整个的世界，忽而由光明的火焰照得晶亮，忽而被哀怨的云雾遮得 暗淡，忽而被神圣的歌声唱得心旷神怡。
——《钢巴拉》
要是没有乐队，呗多芬就算不了什么。
——《钢巴拉》
忘记了艺术的最高使命的人，才不引导群众去了解艺术。
——《钢巴拉》
声音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光线。两者都依振动而行，到达人身，又由人身 在神经中枢里将其转化为思想。
——《钢巴拉》
音乐既是科学，又是艺术。
——《钢巴拉》
艺术和科学，是能够使美妙的旋律跟雄壮的和音溶化在一起的高贵的结 合。
——《钢巴拉》
音乐会成为一切艺术之中最伟大的一个。它是最能深入人心的艺术。 ——《钢巴拉》
只有音乐的力量能够使我们返朴归真。
——《钢巴拉》
要当一个大音乐家就得有学问。没有受过教育，就不知晓地方特色，音 乐里也就没有思想了。
——《钢巴拉》
一个为写歌而写歌的作曲家只是一个工匠，不是一个艺术家。
——《钢巴拉》
不相调和的谐音丝毫也不能感动听众，只能使人激起一种类似看到一个 江湖术士倒悬索上而在生死之间摇荡时所特有的情绪。
——《钢巴拉》
只有蓝色和红色的一张图画，绝对不能够表现实在的情形，反而使视觉 疲劳。
——《钢巴拉》
音乐既不是为着没有信仰的人，也不是为着不懂爱情的人而产生的。 ——《钢巴拉》
既是“一”，又是， “多”——这是一切伟大的自然的事物的特性。 ——《钢巴拉》
音乐从感觉方面走到思想方面去的时候，它就只能叫天才来当听众。
——《钢巴拉》
为塑造一个美丽的形象，就取这个模特儿的手，取另一个模特儿的脚， 取这个的胸，取那个的肩。艺术家的使命就是把生命灌注到所塑造的这个人 体里去，把描绘变成真实。
——《人间喜剧》
文学的真实在于造取事实与性格，并且把他们这样描绘出来，使每个人 看了都认为是真实的。
——《人间喜剧》
第一个形容女人像花的是聪明人，第二个再这样形容的是便子。 ——《人间喜剧》
其他
大自然待人，如同待动物一样，弱者毁灭，留下来的只是强者。 ——《巴尔扎克论文选》
热情就像火山的火一样，深深地发烫。
——《巴尔扎克论文选》
最甜蜜的说话，最温存的感情，如果是奉命发出的，那么在没有表达前 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夫两妻》
缺乏鉴赏力同虚假的虔诚是不可分的缺点。
——《一夫两妻》
欲望比实际享受更诱人，希望得到的东西比实际拥有的东西更吸引人。 ——《一夫两妻》
最卑贱的雏菊比最傲慢最辉煌的玫瑰更迷人，哪怕玫瑰在春天会用沁人 心肺的香气和鲜艳的颜色吸引我们。
——《一夫两妻》
有时不想成功，却获得了成功。人总是找到他不想寻找的东西。 ——《女性剪影》
其实一个最谦逊的男子也免不了有点自命不凡，而且死抱住不放。 ——《女性剪影》
一切名声都享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威信，而不管名声从何而来。对女人说 来，就似乎对古代的家庭一样，罪恶的光荣可以消除罪恶的耻辱。 ——《被遗弃的女人》
母爱是人类情绪中最美丽的，因为这种情绪没有利禄之心掺杂其间。爱 情还有自私的地方，母爱的情绪就没有。
——《玛拉娜母女》
严冬的夜晚使我们觉得围着火炉是一种快活的享受。
——《奇双会》
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总会出人意料地遇到一个女人。 ——《交际花盛衰记》
了解一个男人的脸部，对于爱他的女人来说，犹如海员了解大海一样。 ——《交际花盛衰记》
社交界的女人能用一百种方式说出同样的话。
——《交际花盛衰记》
破坏的人和建设的人，两者都是意志的现象：前者好象是一个恶的天才，
后者似乎是一个善的天才。
——《乡村医生》
男女结婚，幼者出生，长者逝世，排场不必过大。
——《乡村医生》
在静悄悄的守望中等待迅速的行动，最容易消磨时间。
——《农民》
没有儿女的人不知有儿女之乐，也不会尝到有儿女之苦。
——《搅水女人》
做将军的本领不但要仔细观察敌人的行动，还得从行动上猜到敌人用 意，在敌人突然改变步骤的时候随机应变，变换计划。
——《搅水女人》
父爱绝对不受个人利害的玷污，父爱的持久不变和广大无边，远过于情 人的爱。
——《高老头》
往往最蠢的家伙，在热情鼓动之下，即使不能在言语上，至少能在思想 上达到雄辩的境界，仿佛在光明的领域内活动。
——《高老头》
一个人想打天堂的主意，就该看准上帝下手！
——《高老头》
有些显而易见的笨重的举动，像出生证一样，藏不了秘密。
——《贝姨》
说名气就像某些特别鲜艳的花儿一样含有毒性物质。
——《莫黛斯特·米尼翁》
弱者哪里都能钻进去，强者只能在自己的大炮上安歇，弱者的威力比强 者大。
——《莫黛斯特·米尼翁》
一个快要淹死的人，你若将一根粗如手仗的竹竿伸给他，对他说来，那 就是头等的光明大道了。
——《莫黛斯特·米尼翁》
在他连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站稳脚跟的时候，你认为能扶起这个巨人 吗？
——《家族复仇》
一个正直的人，他的生命完全抵得上两个叛徒的生命。
——《家族复仇》
尊重是一道栅栏，既保护着父母，也保护着子女，使父母不用忧思，使 子女不用悔恨。
——《家族复仇》
越难得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家族复仇》
如果一个旅行家曾经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找寻一些草木，等到他达到目的 的时候，即使他所采摘的只是一根草和一片不知名的树叶，他也会感觉多么 快乐呀！
——《钱袋》
人的一切与生俱来，又随身带走。
——《钱袋》
狡猾，正象纺得太细的棉纱，一扯就断。
——《纽沁根银行》
当一团线有那么多线头的时候，就一定会打结。
——《纽沁根银行》
最自然的情绪是人最不乐意承认的，自傲就是这些情绪之中的一个。 ——《钢巴拉》
只有幼稚的人才喜欢为别人穿衣，为别人吃饭??
——《高利贷者》
对于父母和儿童没有区别的尊重，就是一个障壁，省掉了许多烦恼，也 造成了许多悔恨。
——《死冤家》
真正的军人往往是有孩子气的，而孩子们也常常和军人一样 ——《上校沙倍尔》
一个军人唯一的遗产就是勇敢，唯一的家庭就是社会??
——《上校沙倍尔》
最漂亮的聘礼就是才干。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猫儿出了屋，耗子就在地板上跳舞了。
——《欧也妮·葛朗台》
一个人害了多年的病，一朝有了转机反倒受不了。好转的现象往往像害 了另外一种病。
——《奥诺丽纳》
秘密像少女一样，你愈要看住它，它却愈不服藏匿。
——《伏德昂》
酗酒同研究学问一样叫胖子更胖，瘦子更瘦。
——《幻灭》
点铁成金的实例，永远比理论和批评更有意义。
——《幻灭》
一个人话说多了，会对自己的话信以为真。
——《幻灭》
大事情，大计划，大思想，必然反映在最小的行动上面，而且反映得极 其忠实。
——《邦斯舅舅》
在不信的人看来，占卜星相无非利用我们的好奇心，因为好奇心是特别 强的天性。
——《邦斯舅舅》
一个人染上了一种嗜好，那么什么烦恼，什么无名的愁闷，都再也不会 伤害他的心。
——《邦斯舅舅》
在某种意义上说，幸福就是财产。
——《于絮尔·弥罗埃》
热情中间添入了最真诚的禁欲苦修的成分，就会使热情变得格外危险。 ——《亚尔培·萨伐龙》
声名是一座活动的桥梁，可以令人飞渡深渊。
——《亚尔培·萨代龙》
当你看到不可理解的现象而感到迷惑时，真理可能已经披着面纱悄悄地 站到你的面前。
——《人间喜剧》
痴呆愚蠢有两种表现：或者沉默，或者多嘴。
——《人间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