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年前,这座小城曾发生过一起骇人的交通事故,不少人都死于那场灾难中。俊俏的她也没有例外,她人虽走了这么多年了,却还是总让人忘不了。
她长得窈窕出众,模样很靓,人也十分聪明,是艺术团里唯一挑大梁的台柱子。几年来,为了艺术,她一直奔忙在各个舞台上,演了一辈子的戏,更演过无数个母亲角色。只是到了今天,她才终于感到心里无比幸福。因为不久后,她终于可以从戏台上走下来,要成为一位真实的母亲了。
胎儿在她的腹中悄无声息地长大着。在她怀孕的最后几个月,她又随团去了外地,她只想做好最后的演出。演完这场戏,她就想安心离开舞台,然后等待着做好母亲角色。
豪华客车上,人声喧嚣,大家都兴高采烈。她一个人坐在那儿,一边摸着微微隆起的肚皮,一边想着。那神情,那幸福,真让很多人都好生羡慕。
大客车在蜿蜒盘曲的公路上缓慢穿行,车厢里的年轻人依然按捺不住兴致,把笑声和歌声,撒满了一程路。
只是大家谁也没留意到,一场特大的灾难,正悄悄地逼近了他们。
从对面不远的路口,一辆装满烈性火碱的大卡车,此刻,突然像脱缰的烈马,一下子失控了,司机急着大声吆喝着。卡车飞快地向前冲了过来。迎面驶过的大客车毫无防备,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它便与大卡车迎面撞在一起。
随后。便是滚滚的浓烟直冲云天,大火也腾空而起。一切仿佛也都静止了——到处都散发出呛人的气雾,并夹杂着男人女人的哀号。因为疼痛,他们声嘶力竭。
那满满的一车火碱,如上千温度的火浆,毫不留情泻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很多人都在痛苦挣扎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美丽的她也没有逃脱,她的一条腿早已给撞折了,衣服上洒满了烧碱,很快便冒出了"吱、吱"的火苗,并伴随着烤焦的肉味。痛苦的她一边乱舞着那一条好腿,()脸色狰狞,一边大声地哭喊着。可是,无论她怎样哭喊,怎样痛苦,她的一双手,却始终如五指山一样,牢牢地放在了一个特殊位置上,一刻也没有离开。
后来,她被匆匆赶来的医生给抬上了救护车。医生为她包扎身体时,他们吃惊地发现,她的全身早已被大火灼伤得十分厉害,没有了一块完好的肌肤。医生不得不狠劲地撕开了她身上烧焦的衣服,但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她的手臂被烧得血肉模糊,早已分不出个样子。唯独那隆起的肚子上,皮肤却完好如初,没有一点损伤,还是那么白皙。上面还有两个完整清晰的手指印。
医生边感叹着,边为她清理伤口。没有想到,她肚子里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却很意外地没受到一点损伤,各种指标非常正常。
后来,这位坚强的女人,在医院中又苦苦挣扎了37个日夜。经历过皮肤的极度恶化和腐烂。和一次次血肉剥离的"剔腐削痂"手术后,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两个月后,婴儿安然剖腹生了下来。他的母亲,最终却因伤势太重,在婴儿发出的最后一声啼哭中,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大难来临,生死一念间,爱流却如汐涌。在这并不宽厚的五指山下,她救护的不仅仅是一个瘦弱的生命,还有那一曲曲荡气回肠的母爱之魂。
第二篇:爱的精算师母爱故事
十年前,在这座城里,我刚刚毕业初入职场。漂在异乡,特别恋家,一有假期就迫不及待地搭车回家,一头扎进幸福里。
父母都是非常细致体贴之人,每次我要离家,搭车返回广州上班的时候,他们都很舍不得我。他们的舍不得,淋漓尽致地表现在替我打点行李这一方面。年轻的我,常常为了他们给我准备的“超级行囊”而感到莫名的心烦。
母亲在给我装东西的时候,她的成就感是不亚于一个CEO掌控一家公司时的志得意满的。我搭车那一日,她披着晨光就出门了,先到菜市上买了生鲜的海虾,回家炒熟,摊凉,装入保鲜袋,让我带走。除此之外,她还央我带了一箱海边鸭蛋,一箱当季水果。还有她在空余时间手工缝制的棉衣裤、围裙、袖套。母亲说吃车上的快餐盒饭怕不卫生,非要给我熬了皮蛋瘦肉粥,装了满满一个保温瓶。我看着那个沉甸甸的保温瓶正发愁,母亲竟还问我:“光是粥,怕不好下饭吧?在里面放点腌菜怎么样?”我开始抱怨了:“妈,带这么多东西,你觉得我是去坐车还是要逃难?”
这边厢,父亲也没闲着,除了帮忙打包行李,还说:“女儿,我给你放一筒纸巾好么?在车上有备无患啊。”接着,他又不由分说地往我已经快“爆棚”的背包里塞了一盒“抗病毒口服液”:“这是保健的药!你一个人在外,得防备着!”然后又说杂牌的矿泉水不好喝,非得给我准备了一满保温杯的热茶。我看着这一地的超级多而杂的“行囊”终于爆发:“你们以为我搬家啊?拎这么多东西会死人的知不知道?”父母并不多作争辩,母亲的声音里透着无奈:“这些都是很有用的东西啊!听妈的,到了那边你就知道它们的好处了!”而我更乐意潇洒地轻装上阵,每次我都是从婉拒到发脾气,闹得他们最终悻悻地,把东西一个又一个地从我包里减掉。
十年后,我给刚上一年级的女儿准备秋游的行当。除了面包、水、纸巾,还有五颜六色的小零食。怕她会出汗,我还往书包里放了一块棉巾;怕她会饮食不当导致肠胃不适,我也摆了一支“保济口服液”。她的书包里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我很满足,女儿却不干了,“投诉”道:“妈妈,我不要这个,我不要那个,我的同学他们说连包都不带呢,只带一瓶水就可以啦!”边说边从包里往外拿东西,我的一片好心就这样被“抹杀”了。我望着女儿那张表情超级不耐烦的小脸,骤然一惊:这,不就是当年的我么?而此时的我,在时光手指的塑造下,已经转变成了我父母的那一方角色。
将心比心,我终于尝到了这种被拒绝的滋味了!父母们一路以来的熨帖呵护,是那样的琐碎和细致,我却不曾明晓:我的拒绝,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多么郁闷的小情绪?在他们心中,一定有过委屈的心酸吧。而面对我叛逆的硬气,他们的心却总像海一样宽容。那份纯粹的亲情,将他们变成了爱的精算师,心细到连一杯茶、一盒药都可以为你预备的地步。若是漏了哪一样,就仿佛是一桩亏欠,得懊恼上半天。但年少的我,却用率性而轻狂的语句,轻易就挫败了他们殷殷的心意。
我以后不会再拒绝父母以琐碎的关怀堆积起的爱了。这样一蔬一饭、一针一线的琐碎,是爱的一种存在形式。他们再多的啰嗦、再烦琐的叮咛、嘱念,也必须要得到我们为人子女的善待。我也会慢慢让女儿逐渐领悟,从小就该储存起一份琐碎平淡却至深至真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