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的黄昏,母亲走了,带着深深的眷恋走了,她永远离开了我和我的家人。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我和家人办完了母亲的丧事,然而,母亲那慈祥的面容、真诚的目光和谆谆的教诲,却印一般刻在我心里。
母亲叫陈亚斐,享年76岁。50年代她就担任了临安县临目公社副主任,60年代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她主动承担国家困难,要求下乡,落户到我父亲的出身地——临安县横畈公社泉坑大队(现在的白水涧村)。在村里担任二十年的妇女主任。九二年,我创办了天平驾校,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小楼,我把她和父亲接到了身边,朝夕相处近二十年。
母亲是个非常诚实的人。她办事公道,公私分明,从来不让子女占别人的便宜。记得15岁那年,生产队里分粮食(当时粮食是集体的,入仓后按户口分配),父亲在供销社上班,母亲在公社开会,哥哥也不在家,分粮食的任务自然落到我和姐姐身上。到生产队分粮食过秤的是小队长,平时和我家相处甚密,他有意多称了一斤粮食给我家。晚上母亲回家后,我把分粮的事向她说了,她不但不高兴,反而严肃的批评了我,要我把多分的粮食归还给生产队里。想起每月和哥哥姐姐们食不饱腹的窘境,我犹豫了。看着我不情愿的样子母亲用量衣服的木尺狠狠的打了我(母亲是个业余裁缝,“木尺”是她教训孩子的常用“刑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母亲的用意,使我懂得了做人要诚实的道理。
母亲是个很慈善的人,1999年,我怀着造福乡里的心情,到家乡开发了“白水涧”旅游景区,一时间,家乡变了个样,大巴川流不息,外地游客接踵而至。企业壮大了,效益也翻了几翻。于是,我母亲告诫我,企业兴旺了,村里一些老人生活还相当艰苦,有空应该去看看他们。打从听了母亲的话,我每年过年都去慰问村里的老人,礼物不多,但使老人们都感到了温暖。村里续《家谱》时,老人们一致要求把我造福乡里的故事写进《奚氏宗谱》,他们请人写了一首诗,《剑平先生赞》:事业有成惠社会,修桥铺路行善多,彰祖敬神方寸田,福泽乡俚传佳风。我想,这应该是母亲的功德。平时家里有点好吃的,总忘不了端一份给邻居;尽管后来搬到了城里居住,她也没忘记村里的父老乡亲,乡亲们遇到点难事,她总是吩咐我,要尽力帮助他们……她出殡那天,村里好多人来为她送行……母亲啊!虽然你与世长辞了,你不知道多少人为你心伤,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失声痛哭,但我想,你应该可以瞑目了!
在母亲眼里,我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每天傍晚,母亲总是站在窗户前,远远望着驾校的大门,一直要看到我的车开进大门,才放心的离开窗台。母亲生病前,我的饮食起居,都是她料理的。母亲中风后,自己生活都无法正常料理,她却念念不忘我,嘱咐我姐姐照料我的一日三餐,管着我的朝起晚宿。每天回到家里,母亲总是吩咐保姆,做点我喜欢吃的菜,连亲戚朋友送来的水果,她都没有忘记要留一份给我。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忆,这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浓浓亲情啊,可惜,这种幸福一去不复返了,这种亲情再也不能在我的生活中再现了!望着母亲的遗像,禁不住对母亲深深地怀念……
母亲,你是儿最亲近的人,也是儿最难舍弃的人,你为什么一点不念着儿,说走就走了呢?我多么想你身体能早日康复,多么想你能再多活几年几十年;儿还有许多心愿未能实现,甚至想带你坐一回飞机都未能如愿,你给儿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太多的内疚……
母亲,你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也是伟大的一生。你没有留下什么,但你却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你养育我长大成人,你教儿怎么做人,教儿怎么处事,儿将永远记住您的教诲,永远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安息吧,我的好母亲!
第二篇:怀念母亲随笔散文
母亲幼年丧母,和老姨跟着姥爷在辽宁农村靠务农为生。
母亲身高不足一米六,眼睛很大又高度近视。据母亲说,幼年时外祖父家中藏书颇丰,又极贫困,为省油熄灯很早。母亲酷爱读书,便用小瓶自制油灯,偷着倒出些油来,晚上躲在被窝里看书。日复一日,遂成近视。
母亲心算极佳,到商店买东西计价有时比售货员算盘还快。记忆力好,父亲不认识的字问她,母亲常能脱口而出。自学裁剪成衣,常为邻里做活却从不收钱。为生活计,三十多岁到车站家属队当装卸工一直干到五十。我上高中时,有一次找她,她正从货车上卸水泥,全身被粉尘包上了一层难辨面目。当晚劝母亲不要做了,母亲说不干活日子怎么过。问母亲什么时候最难,说冬天卸车在高路基上火车最难:个小脚够不到车梯子,恨不得用牙咬住鉄梯蹬爬上去,生怕耽误了这趟活。
二十二岁那年,我接父亲班到铁路工作。从那时起,母亲一改往日的节俭,每逢发工资就去商店给我买结婚用的东西。回家一样样拿给我看,问我喜不喜欢。又时常问我要找个什么样的媳妇,高矮胖瘦黑白丑俊,一遍遍重复,直到说累了才停下。
八八年母亲患乳腺癌,手术及时再未复发。后又得了脑血栓,走路十分不便。
九四年秋,父母随我迁到边城。父亲去世后,母亲显得格外孤独,整天独自守候在窗前等我下班回家。早晨搀母亲散步,可只走了一星期,就说什么也不出去了。问她为什么,说领着个瞎妈让外人笑话。母亲极要强,内衣内裤一直坚持自己洗,给她洗澡要穿内裤。一次母亲生病,我和她在一个床上躺了半个月。那段时间里,母亲显得异常开心,有说有笑,有时还唱歌背古诗,常常唠到下半夜,完全忘记了病痛。还说:要老是这样该多好啊!
后来母亲搬到了弟弟家住。二零零二年十二月十七日早上七时三十分,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永远告别了人世。
想用牙咬住车梯子的女人走了,为养育儿女榨干了身体最后一点能量的母亲走了,这一切只能留在无尽的思念和永恒的记忆里......
人们常说母亲伟大,但这伟大只有经历过这一切的儿女才能真正感知它的深刻内涵,这是从根子里流淌的血肉之情。
忽然想起儿时的一幕:盛夏时节,门窗洞开,有风穿堂而过。躺在炕上,静听院子里母亲与邻家妇女边纳鞋底边唠家常,不时传来燕子和麻雀的叫声。
这情景可能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