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叶子下生活
小红,这是别人的田野,有一条埂子让我们走路,一渠沟清水让你洗手濯足,没有一小块地让你播自己的种子,收自己的苞谷麦子。
可是,如果我们要求不高,一片叶子下安置一生的日子。花粉佐餐,露水茶饮,左邻一只叫花姑娘的甲壳虫,右邻两只忙忙碌碌的褐黄蚂蚁。在这样的秋天,各种粮食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粥一样稠浓的西北风,喝一口便饱了肚子。
我会让你喜欢上这样的日子,生生世世跟我过下去。叶子下怀孕,叶子上面产子。我让你一次生七八个孩子。他们三两天便长大成人,到另一片叶子下过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计划生育,只计划好用多久时间,让田野上到处是我们的孩子。他们接受阳光和风的教育,在露水和花粉里领受我们的全部旨意。
小红,如果我们要求不高,一小洼水边,一块土下,一个浅浅的牛蹄窝里,都能安排好一生的日子。针尖小的一丝阳光便暖热身子,头发细的一丝清风,便让我们凉爽半个下午。
我们不要家具,不要床,困了你睡在我身上,我睡在一粒发芽的草籽上,梦中我们被两只手一样的蓓蕾捧起来,越举越高,醒来时就到夏天了。
扇扇双翅,我要到花花绿绿的田野中转一趟。一朵叫紫娴的花上你睡午觉,另一朵叫红媚的花儿在头顶撑着凉棚。谁也不惊动你,紫色的花…
第二篇:关于一片叶子的思考生活随笔
《最后的常春藤叶》是世界短篇小说巨匠、美国作家欧·亨利最著名的短篇小说之一,几乎被收入各种版本的语文教材。
小说讲述了主人公老贝尔曼在一个“寒雨夹着雪花下个不停”的夜晚,在窗外墙上的常春藤边画了一片永不凋零的叶子,给了楼上身患肺炎、生命危在旦夕的年轻女画家琼珊活下去的念头。最终,琼珊战胜病魔活了下来,而贝尔曼自己却因在“凄风苦雨”中作画,而陷入“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的境遇中,并因此不幸患上了急性肺炎,最后痛苦地死去。他用生命画出的那一片“藤叶”成为他留下的唯一“杰作”。
当我欣赏这篇小说到结尾处时,突然有这样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贝尔曼为什么要去画藤叶?这是小说的一个重要线索。小说中有这样的叙述:因为琼珊病重而导致她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她绝望地说:“等最后一片叶子掉落下来,我也得去了。”然而,贝尔曼在与琼珊好友苏艾交谈时得知此事后,崇高的使命感驱使这个曾经一度酗酒、脾气暴躁且经历了事业失败的“小老头儿”要去完成他“老是唠唠叨叨地谈着”的那二十五年未落一笔的“杰作”,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小说至结尾,小人物在瞬间所爆发出来的人性光辉,感人至深。
不过感动之余,我又有些诧异。第一,两位穷困潦倒的女画家住在逼仄狭窄的巷子里,那“二十英尺外的一幢砖砌房屋的墙壁”上的常春藤,其实就近在眼前(一英尺合30.48厘米,二十英尺仅为6.1米)。此前琼珊已对着最后几片藤叶凝视许久,一直盼着它们落下。我们不禁猜想——她为什么不会把之后看到的那片疑似连枝带叶一起“加固”过的且“在风中不飘不动”的叶子与之前看到的“真叶”对比呢?若因此而在某个瞬间琼珊突然意识到或者断定那是一片假叶呢?如果这样,故事情节会不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而贝尔曼的苦心,他那伟大的牺牲又将如何被描述和审视?
第二,又是为什么贝尔曼在家中有画布、剪刀与画笔的情况下,不先在画布上画一片叶子,剪下后把它在枝条上打个结固定住?这样,一来露天作业时间短,不至于淋坏人;二来叶片高仿真,根本没人看得出,岂不两全其美?我们姑且假设贝尔曼真的老了,老到想不出好办法;而琼珊病了,病到辨不出真假叶。
不过,此事还有更大的空间值得我们去考证和思索。设想一下,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里,一面湿滑的、“松动残缺”的砖墙上,何人有如此神力能在此处留下栩栩如生的画作,让琼珊在咫尺之间也辨不出真假?莫非此乃激光喷绘技术所为?可惜那时激光技术尚未发明;或又是贝尔曼的诚意感动上天,特赠以马良之神笔?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这是许多优秀作品成功的缘由。欧·亨利的短篇小说以“出人意料的结尾”著称于世,这是他对生活真实的精巧构思和提炼,但合理性和真实性仍是小说情节的基本特征,是作品的立身之本,不得不说完美的作品还是需要我们用准确的生活逻辑去描述。在《最后的常春藤叶》的某些情节中貌似作者将其“欧·亨利笔法”玩得过火了,生活情节的真实性、合理性无法与事实相符合,也使得这篇名作略有不完美的遗憾。但是作为后人,我们更应当看到笔者对于人性光辉的肯定与赞美,这才是创作的最初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