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闲来无事,甚少网聊的我,在微信上与一个今年刚认识不久的女孩聊了会。一开始的话题都是些闲话家常,然后聊着聊着就说到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了解上去了。
其实扯到这话题上去,也是颇具笑点的,就因为我的一句“你是个小女生”,她便在微信的那头气鼓鼓地据理力争起来,说:“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你是不了解我。”
不过呢,我还真是不了解她。因为在今年中旬的时候才认识她,接触得并不多,也就一起唱过几次歌,吃过一两次饭而已。但是说完全不了解的话,好像又不是这样。
从第一天认识她起,她带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大大咧咧,有点坏坏的女生。用时尚点的话来说,那就是不靠谱。可能正是如此,我便把她归纳为不成熟的小女生一类。但在事实上,她的年纪确实不大,比我小很多。
也许我这一句带有讽刺的“你是个小女生”,真的碰触到她那颗渴望令别人觉得她成熟的心了,以至于后来她的思维都变混乱了。为了反驳我不了解她,和证明她表面与内心的差异,甚至举证了一个与了解本身毫无关联的例子。
她说:“有一天我给朋友化妆时,康子知道了,有点不敢相信和惊讶。我和康子都同宿舍这么久了,而且感情还那么好,她都不知道我会化妆。所以说,只有我自己才能懂我自己。”(康子是我和她都认识的一位朋友)
我想那时她的逻辑真的出问题了,她把了解一个人和知道一件事情放在同一理解上了,这根本是不同性质的两码事。或许她真的太想说服我去觉得她成熟了,包括也去说服她自己觉得自己成熟。可惜的是,她的这番说辞缺少依据,太无说服力了,反而更让人感觉不成熟。
但是她最后的那句“只有我自己才能懂我自己”,让我在那刻有了一丝顿悟。是啊,在这世界上有谁敢说真正懂谁的?人与人间更多的是凭第一印象去看人,即便是相处久了,最多是知道彼此的习惯,也不可能说会懂得。
所以说,最懂自己的那个人,不是他,也不是你,永远只有是自己。好比,什么时候渴了,想喝水了,自己才会知道;什么时候痛了,想哭泣了,自己才会知道;什么时候困了,想睡觉了,自己才会知道。旁人是不可能会知道的,也不可能会感受得到。
因此在生活中,我们缺的不是那个懂得我们的人,而是那个在意我们的人。当你喝水的时候,那个在意你的人就会倒上一杯水;当你哭泣的时候,那个在意你的人就会递上一张纸;当你睡觉的时候,那个在意你的人就会熄上灯。
交友就交在意你的人,谈恋爱就谈在意你的人,而不是那个满嘴懂得你的人,那是最虚伪的言辞。只有在意你的人才会用心为你付出一切,毫无保留地守护着你。
第二篇:任是无人也自香随笔
母亲有我们三个女儿,都以“兰”为乳名。大女儿为“文兰”,寓文雅淡然;二女儿为“玉兰”,寓清素如玉;三女儿为“金兰”,寓柔韧如金。我们三姐妹长大一些时,时常受到村人的称赞,有的说:“刘金花(母亲的名字)有三朵花,个个俊俏漂亮,似玉如花。”也有文化人说:“刘金花三个姑娘,个个耿直善良,清气若兰。”后来人们干脆就称我们三姐妹为“大兰”“二兰”“三兰”。
母亲喜兰、爱兰,养兰、育兰。兰花素有“兰君子”之誉,“不以无人而不芳,不因清寒而萎缩”“任是无人也自香”的品格深深影响了母亲,也内化成了她的如兰境界。看着盛开的兰花,便想起了母亲生前的几件事。
母亲在世时常来我家小住。我发现,母亲在收拾垃圾时,总是把能卖钱的东西,比如说纸盒、瓶子、塑料等放在一个袋子里,把不能卖钱的垃圾放在另一个袋子里。我问母亲:“您这么费事分装是为什么?”母亲说:“这不方便捡破烂的人卖钱吗?要是都混在一起,捡破烂的还得翻半天,我给分出来也是顺手的事。”我觉得母亲说得很有道理,以后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把垃圾分装。
我家住的楼房北窗外的马路曾是个早市。一天早晨,母亲从窗户看到一个残疾人躺在地上,向来来往往的行人乞讨。那时母亲正患感冒,已经好几天没下楼了。可是看到这个人后,就怎么也在家里待不住了。她步履蹒跚地从三楼走下去,来到那个乞讨人身边,把钱送到他手里,又说了一些安慰鼓励的话。母亲说:“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人最渴时,送一滴水就像送甘露一样,要帮就帮最需要帮助的人。”
一个人做好事容易,做了好事不张扬不容易;做了好事不但不张扬,还尽量不让人知道就更不容易;一个人做了好事尽量不让人知道,并想办法不让人感觉到是为人做好事,不让人承载感情债就更难能可贵了。母亲就是这后一种人。
母亲去世后,嫂子说经常梦见婆母,她曾流着眼泪对我说,特别想念母亲,心里老是放不下。她们婆媳之间有深厚的感情,母亲生前对儿媳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关心,而且总是高看一眼,多关照一分。母亲患病后,要到上海诊断,还想着嫂子没坐过飞机,专门让她同去。这时母亲身体已经有些虚弱。有一天,我说:“妈妈,我们上商店给您买件衣服吧,上海的衣服好。”母亲想了想说:“去吧,让你嫂子也一起去吧。”到了商店让母亲试衣服,母亲总是说:“这件我穿不合适,让你嫂子试试吧。”嫂子试了,母亲说:“挺好看,给你嫂子买了吧!”我给嫂子买好了两件衣服,再让母亲试衣服时,母亲就说:“不试了,回去吧,都累了。”后来我才明白,母亲带着生病的身体去商店,竟是为了帮嫂子买衣服。可是她却从来不说是为了儿媳妇,生怕嫂子过意不去。
母亲是一个只为别人着想,不为自己着想的人。有一次母亲来我家,我发现她走路有些吃力,特别是下楼梯,要扶着栏杆。我就问:“妈您怎么了,腿不舒服吗?”她说:“没事,腿有点麻。”可走一会儿我还是看她不对劲,就问她:“妈您到底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你别大惊小怪的!”我说:“不可能,您怎么会突然走路都吃力了呢?”
这时母亲才说。原来半个多月前,母亲去邻院婶子家,帮助病中的婶子喂猪。往常婶子家的狗是拴着的,可是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拴着,在母亲走近猪圈前的一瞬间,那只狗就扑了上来,咬住了母亲的大腿。婶子过来喝止了狗,问母亲怎么样,母亲说“没事儿”,帮婶子喂完猪就回家了。到家一看,腿已经被狗咬伤了,出了许多血。母亲忍痛去医院打了狂犬疫苗。后来伤口发炎,已经十多天了,还没好。
我问母亲:“婶子知道您被狗咬成这样吗?”母亲说:“这点事儿,我一个人承受就行了。让那么多人着急上火,也不能代替我的疼,没必要啊!”我说:“您怎么来时不说呢!”母亲说:“都快好了,怕说了让你们惦记着。”母亲一直吃药消炎,过了半个多月才好。
母亲为人真诚,广结善缘。邻里们都知道母亲做饭好吃,母亲也经常给东西两院年纪大的老人做了热乎的饭菜送去。改革开放后,我家盖了新房,房间里有了浴盆,母亲就经常让邻居家小孩到自己家来洗澡。热心的她,得到了所有街坊邻居的热爱和尊重。
母亲去世后,我们仍然感受着母亲的善行无迹。有一次,我身染小恙做了个小手术。春节回老家时,有亲戚、邻居见到我说:你住院也没去看你,见到你了一定得表达点心意。我说:这哪行,你们家大事小情的我也没赶回来。他们说:你人没回来礼已经到了,都是你妈妈给捎来的,我们都记着呢!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惊讶,母亲从来没说过她替我随过礼的事啊!如今母亲不在了,她究竟做了多少这样的事,我也没办法知道了!
清明节,我和家人来到母亲坟前,把兰花放在母亲坟上。我想让兰给母亲带去温馨与慰藉,我也更想告诉母亲,您那如兰的品格,依然在家乡那片土地上,散发着淡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