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照例睡到九点起床。一切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劲消失殆尽,干了些零碎的杂事便到了中午。
妈买了条鱼。嘴刁如我爸一口吃出了淡水鱼的土腥味,很笃定小贩在说谎。我急着去健身,不知不觉囫囵吞下一根刺。有异物的感觉来了又走,心底里冒出的淡淡不安也随着其他食物的吞咽被放在了脑后。我望向窗外,太阳把小区对面的写字楼照成焦灼的金色,我像是住在一片沙漠的中心。深圳的夏天使我暗暗欣喜,不知道流下的汗珠可以带走多少卡路里呢。至于那根鱼刺,我相信它已经落入胃酸的沼泽,很快就会归西。
练完腿极累,我放弃了跑步,无精打采做着拉伸。喉咙中突然又出现了什么东西,很顽固地跟随我咽口水的节奏一上一下。你知道那种心底里隐隐的担忧吗?它总在我的身体有些小伤小病的时候不知不觉出现,并且赖下不走。拖着没有拉伸的半条腿,我坐上爸妈的汽车慌张来到医院。
周六傍晚,医院像座安静的堡垒,消毒水这时把剑收回鞘里,只释放些温柔味道。我鲠在喉中却无比悠闲,心想只要我还能感觉到它,我就平安无事。
“哇,中午吃的现在才来?”
“现在来可能有点晚了哦。”港普医生说话很快,小小的担忧感突然蹦哒出来,胃里慢慢绞出结,带起一点冷汗。
“有没有对什么药过敏?怀孕吗?”“她才18岁…”医生大概听到了我妈的念叨,往我嘴里喷了点麻药。
好苦。
我的舌头慢慢变钝了,说起话来粘粘糊糊,很浑厚。
“麻了没?我要拔了。”
好了好了,你拔你拔。
钳子碰到嘴唇,有点烫。冰冷空气里的骤然差异让我的舌头像一条笨鱼突然收缩。
“诶,不要笑诶。”
好的好的,不笑不笑。
我再次抓住舌头。喉咙里一瞬间滑过闪电一样的感觉。
“今天你可要感谢我咯。”
我看向那钳子。那根鱼刺很平和地竖在半空,刚洗过澡一般呈现半透明的白色。
从医院出来,天是很静谧的蓝色。不是饱和度过高、亮得晃眼而急躁的蓝,是那种水墨画里,一切都模糊而安静的蓝。拥挤耸立的高楼大厦,这个时候也沉寂下来,疲惫但柔和的模样。我和妈沿着小坡向下走去。风拂在耳边,不很凉,只安抚地带走汗珠。
没有哪座城市的夏天能让我如此平静了。
第二篇:随笔吧杂文
最近的天气似乎很适合睡午觉,带上耳塞,盖上被子,压上枕头。脑袋便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一觉起来好似闭关千年再入凡尘。趁着还未摘掉耳塞,回味着梦中的一切,感慨着韶华南柯黄粱一梦。转身拿手表去看时间时,已是四五点了。
想起知乎上有关大学哪一个瞬间感觉最幸福的一个回答,答者戏说:下午一觉起来发现舍友们也都还在床上,睡眼朦胧。虽然是小事,却能得到极大的认同感。确实,一觉睡到下午起来身边若是没有一个人陪,甚至没有一个无论出于何事的叫醒电话,总会觉得荒废了许多,有时更会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开始动笔写东西的时候,已经不是在床上了。因为晚上还有课,不得不拖着慵懒的肉体,快快的收拾打理,出了宿舍。与其说慵懒的肉体,倒不如说是惰性难改的灵魂。
没有太阳,天气也不热。但穿着羽绒的长马甲走在路上还是很显眼。是身体虚寒,不能见凉?还是脑子有了什么故障?他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这件衣服,直到立夏我都没有下过身。
教室很闷,加上一路的疾走,背已经有些潮湿了。不大的教师挤满了一百多号人,有说有笑。我不愿再多停留,抄了水杯,下了楼。有段时间,我甚至觉得工地机械的吵杂,都要好过不绝于耳的人声。可能是听的太多,想的太多。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想的多,总是有些不太好。这个我也懂。
当熬夜成为了一种习惯,就会渐渐爱上他。那种慢慢被黑暗包围的感觉,不是恐惧,而是踏实。这时候如果能配上音乐,一杯热水,将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晚睡待日出。
一阵风雨过后,机智恢复了平静,耳边的音乐仍在播放,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首了。看看表已是夜深,该早睡了。晚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