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觉察到我一个生命个体的孤独时,我是那样的悲伤,此刻温度也不能表达。
我想弄明白眼前的生命个体作为一个事实到底真实与否?生命、个体与温度之间怎样联系在一起展示令人眼花缭乱的繁杂。可量化的温度下我们显得多么真实,在不可量化的甚至无从感知的温度下我们还那么具体、实在吗?而生命个体的根本处,孤独表征着我们这些一个个的生命个体。
我会花时间、选词去美化生命的存在吗?或者,因我的用语失当而消极地面向生命个体、人群、世界本身么?应注意到生命、个体、温度等这些词语的倾向性,在倾向性之下它暗示着我们,与其它词语一样这些词语不具备称作“温度”的、让我们感到温暖的东西,无论消极还是积极都没有改变词性的可能,即便你感觉你拥有整个世界,你也未拥有温度本身,温度无法量度自己,它跟我同样的孤独,这孤独面无表情、不带丝毫色彩。
换一个角度,为什么我们没能发觉最初的体验呢?特别是当我们在人群中,拥挤仿若使生命的温度上升,仔细想想,你还是你,一个孤独的生命个体,错觉来自我们叫作“爱”的群体感情,它遮掩了你的生命个体的一面。而在游离人群之外或因人群用你习惯了的“爱”将你的生命个体特征分离、示现出来,你才发现最初的孤独/最终的孤独已明白无误地将你标注、将你的生命个体属性标注。
从人群的群体特征推广,我们冷静下来:世界自身的倾角被隐藏起来,致使我们相信了世界的平坦,就像我们相信我们作为个体温度的丰满、相信这个温暖带来的实在性一样。可,事实上温度借着我们的肉身体现出的存在是虚无支起一个暂时的事实,出现在一件件变迁的事件中,而一旦事件里的个体走失,还有什么个体生命的温度可言?
惰性和懦弱使我们相信温度并屈从肉身的驱使。可我们能屈服于肉身的囚禁么?再问问,是温度像建筑框架支撑我们的生命吗?支撑我们这个世间为冷所包围的困惑吗?
当我察觉到孤独即是标注我们生命个体的温度时,我的悲伤已远去了。而你是否明白这一切早已注定,我们循着因果之因、捧着因果之果,走在大街上,那终极孤独弥漫在我们的生命里,你的体温慢慢上升,看!你的脸色渐渐回暖。
第二篇:生命随笔
仅是偶然,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街巷时,地面上乌云般一团黑映入我眼帘。
停脚,低头看。一条“泥”鳅,躺在灰尘仆仆的水泥地上,青黑鳞上黏了层细沙。它却不甘心就这样躺着,高扬着它的长尾,波浪般要拍打天空;终又重重地砸落地上,飞沙四散。
它蛇一样扭动着身躯,头颅不时撞击地面,像要钻入地下。冷硬的地面一声不响,任凭它挣扎。一对情侣并肩走过,看了它一眼,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随后笑嘻嘻走去;扫地大妈旋风般挥动扫帚,卷起漫天尘雾,一扫,它在地上晕乎乎翻了几个滚,仍像濒死的鱼一样摆尾;埋头玩手机的青年路过,无意间踢到它身上,它飞出了几米远,一落,大地微震,心肝俱裂!
然而终没人理它,他们纷纷走过,或笑或闹,喧哗声淹没了大地上那微弱的求救呼喊。它依旧在挣扎,可是摆动的频率减缓了,喘息连连。
它的身子桥一样向天弯曲,肚子高高鼓起;竭尽全力,终是轰然倒地、仰望天空,口吐白沫,身躯战栗。于是它又怀念起那“卖泥鳅”的人,将它们装在大水盆里,自在游动;于是它又怨恨起那“卖泥鳅”的人,一疏忽,将它抖落在喧哗闹市、干燥的地面上。
这时倘有人将它捧回水塘,那它决不会反抗。
终是没人救它,它只好继续翻滚、继续挣扎,仿佛风中一片落叶,原地打转。
一双双大脚从它的天空掠过,那是死亡的黑色阴影,若不慎降下,它便粉身碎骨、鲜血四溅。
一个“鼻涕”顽童揪起它的尾巴,摔出去;像颗石子划出道优美弧线,旋即突降,地面上砸出个大坑。
于是它终于翻“鱼肚白”了。天地间所有空气汇城一只无形大脚,重踏在它的肚面,眼睛半闭半睁,嘴巴一吞一吐,神色恍惚、呼吸断续。
我久久伫立,凝视着它。那长尾虽再无力抬起,身躯仍微微摆动;气息虽微弱,可还大口吸气。那是抗争的姿态!
我看不下去了,却同样冷漠地走开,但泪水已在眼眶滚动。
我想:生命何其脆弱,生命又何其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