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抱怨,母亲不爱她,到最后,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只有母亲。
——题记
又是一阵喧闹声,锅碗瓢盆交响曲又响起。"你为什么要生下我,让我活遭罪。"女儿望着镜中那憔悴的脸庞,狠命地捶着那空能摆设的双腿,失声痛哭起来。
女儿出生时,便被确诊为先天性小儿麻痹症,由于家里没钱,耽误了治疗,双腿落下了残疾。十几年来,女儿是在同伴们的嘲笑或同情中成长的,她自卑,也总是抱怨母亲。她没有办法,只好任女儿哭闹,女儿打她,骂她,她都默默忍受,毕竟是自己对不起女儿。
"晓晓,阿妈带你去公园走走吧,走走总是好的。”"走走,我怎么走,哼。"不一会,房间里早已是一片狼藉。她走进来,默默打扫着,也不言语。她毕竟老了,有一天会离开人世,那么女儿怎么办?不行不行,一定要给女儿找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家,只是,女儿这个样子,有谁能够要她?摇摇头,走了出去。孤零零的,房间里只有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倚着门落泪的,只有她一个人。
一天,趁女儿睡熟,偷偷看了她的日记本。看着看着,她落了泪。上面有一段话,是这么写的:小时候,邻居们总是夸我聪明,漂亮,可我宁可不要这些,我要一双健全的双腿,我要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妈妈不爱我,爸爸也不疼我,奶奶看我是女孩,更是冷眼看我。我是可爱,呵呵,可怜没人爱······她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最爱她的,便是母亲。她双腿残疾,母亲最心疼,恨不得把自己的双腿给她;爸爸看她这样,便也对妈妈爱理不理,在她几个月大时,差点把她掐死,是妈妈用身体护住她,爸爸说妈妈是扫把星,与妈妈离婚;奶奶虽然知道这是自家亲骨肉,可是是个女孩,儿子也离了婚,孩子又残疾,便只是偶尔寄一些东西过来。妈妈一个人把她带大,照顾她,又要去打工,可是女儿却如此对她,可是想到女儿痛苦的样子,她也不忍心把这些告诉她。
那一年,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可是没有学校要她。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在校长家门前跪了一晚上,冻成了雪人,发了高烧,差点没命,校长终于答应了。她高兴地赶回家,告诉女儿,见到女儿开心的样子,她也高兴。可是,她并没有想到,在学校,女儿是在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中度过的······
通过介绍,女儿认识了一个同样遭遇的男孩。男孩拥有双腿,可是双目失明。俩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后来,他们结婚了,男孩是女孩的双腿,女孩是男孩的眼睛。生活不便时,妈妈总会赶过来帮忙。她第一次感觉到,妈妈,也是爱我的。
女儿怀孕了,那十个月里,妈妈一直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那一天,她在日记本里写道:对于青春无知时所做的那些事,我只想对妈妈说一句,对不起。我要当妈妈了,这时候才知道,妈妈,是最爱我的。
那一天,她又偷看了女儿的日记,她又哭了,是笑着哭的,等这句话,她等了多久,看到女儿懂事了,她也就放心了······
一声啼哭,产房外的人的心也放了下来。“恭喜先生,是个男孩,而且身体一切正常,视力也正常。"大家都高兴地笑着,却没有人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人在低声哭泣。她手中撰着一纸病例--郭丽,胃癌晚期,XXXXXXXXXXXXX,不可吃固食。"呵呵,医生还说我不了两个月,我都挺了两年了,现在女儿很幸福,我也无悔。"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昏过去了,从此,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的墓碑上,有这么一行字:世界上,最爱孩子的,就是母亲。--致我的妈妈。照片上的她,笑着,眼角,有一点晶莹的泪花。
第二篇:母亲的手随笔散文
想起母亲,首先会想起她的那双手。
母亲已耄耋之年,该是“老”的时候了。脸和手首先显示出岁月的沧桑。那双手皮肤松懈而褶皱,可记忆中母亲年轻时的手又何曾圆滑红润过?
父亲去世早,将我们七姐弟丢给母亲——那年我九岁,仿佛对母亲的记忆从那时开始。很难想象三十七岁的她既要喂养嗷嗷待哺的弟弟,又要辛苦劳作,以供我们读书生活之资,那种艰辛我就是集江河之水以大地为纸用万语千言也难描述。她正是用那双粗壮有力但很粗糙的手做出了无米之炊,缝补破烂的衣裳;正是那双手湿一把干一把地操持家务,从早到晚忙个不停;正是那双手将我们养大成人,扶上正路。
一年四季母亲都在忙,而春种秋收是母亲最忙最累之时。就在父亲去世的那个秋天,母亲让我接替她喂猪喂鸡的劳动。我那时真是不懂事,每次都是气呼呼的不愿做。那天特别冷,我穿得又少就不想出去了,母亲没说什么,她将饭菜放到锅里让我烧火,然后自己拌鸡食、喂猪去了。也许太冻手了,她走进灶前把手凑近灶火上烤。我突然发现她的手通红,我下意识的一摸,手冰凉冰凉的,还有一种刺手的感觉!那手背象松树皮,层层皱起,裂口处似有殷红的血要渗出来。我用小手再去摸,麻剌剌的象芒针!我突然想起有一个晚上母亲为我盖被子触及我背部时的那种感觉。当时以为是炕席篾子(北方用秫秸篾子编的一种席子)扎的呢!那种感觉四十年后的今天仍很清晰,每每想起都如芒刺刺痛我的心。九岁的我不太懂事,但从那以后便不知不觉默默地承担起力所能及的家务,再大些力所不能及的事也给母亲搭一把手。
那时每到晚上,妈妈做完一天中最后一件事,便舀一盆热水,将手放到热水里浸泡。也只有这时才能听到她长出一口气,仿佛这一天的疲劳困顿全随这一口长气呼出去了;一天的疲劳困顿就在手泡好后抹蛤蜊油滋润时,才变得那样舒坦,仿佛她疲惫的身心都得到滋润一样。此时母亲脸上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轻松与满足。
我们姐弟七人都成家立业,母亲也安享晚年不再操劳,手也不那样粗糙了,虽苍老却也光滑了。但是每当想起母亲的手时,我的心里仍会涌起一股无可名状之感,那样痛,那样酸,那样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