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女生宿舍传说的时候,孙涛正站在我的身旁。
"这是哪个白痴写的。一个男人能细心呵护花苗成长,就把他归类于温柔型。"我笑得肆无忌惮。
然后孙涛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说:"孙涛,你不会也相信这种传说吧!"
我和孙涛是同窗同学兼好友。他家就住在我家的对面,两家之间隔一条街道。他是学校里头出了名的"小太保"。逃课,抽烟,打架...样样都有他的份。每次看到他,身上都带着伤。
他害怕回家挨他老爸的打,于是,经常躲在我家门口的那颗树屋里疗伤。半夜三更才溜回家去。我就经常站在窗子前看着他轻巧的爬上树,然后给自己抹药。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冲着我叫:"丫头,你每天盯着我看不累吗?"然后我像只乌龟一样缩回自己的小房间里去。身后就会传来他肆意的大笑。
然而有一天,我在半路上捡到了孙涛,满脸脏脏的。手臂上渗着血,晕倒在路上。我把他抬到了医院,守了一夜。隔日,他醒来没好气的说,我干嘛要送他进攻院。然后我气冲冲的打了他一耳光。后来,我就成了他高中时唯一的一个朋友。
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他在设计班,我在念管理。他仍然是神龙不见头尾。只不过每两周他会找我出去玩。吃饭,打游戏,上网上通宵。如果说我没有跟孙涛学坏,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见面后,两个人互相抬杆,半嘴。从来不谈到爱情。孙涛经常叫我去找个男朋友。他说:念大学没有交过男朋友就白“混”了。每次我都笑眯眯的带过他的话题。不是没有交过,而在两个人在一起时,我找不到那种令我心动的感觉。谈了几次后也就放弃了。或许,跟爱情无缘吧!
第二篇:感人的故事爱情
她是一棵树。他出生时,她已经在他家的庭院里生活了一百年,也等待了一百年。当然,对于一棵树而言,一百年她才刚刚长成少女──树中的少女,从此进入清纯亮丽的青春期。
那个秋高气爽的午后,阳光炫得令人心碎,她终于见到了他──这个让她祈求了一百年、又等待了一百年的男人。
她无法不颤抖,激动和紧张令浑身的树叶在秋阳里像小风车一样滴溜溜地转。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他还小,搀着一位美丽少妇的手,脚步蹒跚地向她走来。
突然,他挣脱少妇的手,踉跄地朝她扑去,那架势显然是还不会走路就想跑了。
她幸福得也惊吓得要尖叫起来,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他肉嘟嘟的小手触摸到她的身躯时,她的心停止了跳动──不,她整个地停止了,死了。
人们常说的“幸福死了”,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
他还太小,还无法扶着她站稳脚跟。
当他摇晃着向后倒去时,她从地下抬起一条树根,稳稳地托住了他。
所幸的是,这一切不曾被少妇发现,她见小男孩骑马(树根)玩,直夸他聪明呢。
小男孩常常在树下玩,他骑树根,就像骑着战马一样驰骋沙场;他挖树皮缝儿,看有没有蚂蚁;他黏知了,却讨厌它们的歌声;他爬树,只为显示自己的能干;他撕树叶儿,这张撕成燕子,那张撕成蝴蝶,但撕了就扔……
她知道,他常常在树下玩,并不是喜欢她,而是这儿好玩、有趣,可以打发寂寞的童年时光,但她依旧要感谢上苍,让她有机会共度他的童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晃十多年过去,少年的他情窦初开,有了心事。
她看到他徘徊在庭院里,听到他在黄昏里的叹息,比他自己还难过。
有一个夜晚,他步着月色,来到她的跟前,借着月光,用那把比月光还要犀利的尖刀,在她的身上刻下:“黄小玫,我爱你!”那刀子,刻在身上,痛在心里,一刀有一刀的疼痛,一刀有一刀的流血,因为黄小玫不是她;如果是她,别说是刀刻,就是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但她是一棵树,她默默地忍受,没有叫喊,没有哭泣,只有血在流。
又有一个夜晚,他抱紧了她失声痛哭,拼命地拍打着她,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因为那个女孩拒绝了他。
她拥抱着伤心欲绝的他,树上的叶子忍不住落下来了。
她知道那个叫黄小玫的女孩,华而不实,爱揪他的头发,不值得他那么去爱。
但她什么也不能说,只有感谢上苍,让她拥有他的秘密,并守口如瓶。
后来,他遇见了他现在的妻子,那是一个聪明贤惠、心地善良的姑娘,容貌更迷人,大大的眼睛会唱歌。
但他犹豫了,胆怯了,是她在一次树下的约会中,将这个姑娘猛地推入他的怀抱,直到姑娘温软如玉。
不是她有多伟大,而是不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苦苦折磨。
其实,她也会嫉妒,她也会伤心难过,知道春天哪来的露水吗?那是因为每一张树叶都是她的眼睛,每一张树叶落下来的都是她的眼泪。
他们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却惨遭灭顶之祸,被砍伐被去枝剥皮被修正,最后成了他独立户门的栋梁,被贴上护家符,替他撑起一片屋檐,守护着一个完整的家。
这是他的家,也是她的家。
大喜之日,她在高处默默地瞧着他洞房花烛,无怨无悔,含泪欢笑。
她庆幸,从今以后,她对他的苦与乐了如指掌,她对他的爱和恨洞若观火,他们终于成了一家人,同命运,共患难。
尽管他不知道她是谁,但她已知足了。
有一支歌说,与自己的爱人相守着慢慢老去,是最浪漫的事情。
这是错误的。
不是浪漫,是心安。
与自己的爱人相守着慢慢老去,是最令人心安的事情。
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心安得叫人不知地老天荒。
终于,他有了儿女。
终于,他的儿女也有了儿女。
终于,他老了。
终于,她也到了约定的时日,可以去赴第三个百年的承诺,在未来的百年里,她将和他结为夫妻,被他百般宠爱,享受不尽人世间的幸福。
一场台风如期而来,所有的人都转移了,惟有他的老妻不肯走,死也要死在家里。
按照约定,老屋将坍塌,她将碎成数段。
是夜台风大作,暴风骤雨,但她硬是撑了过去──她不能置他老妻的性命不顾,抽身而去。
又过了十年,他的老妻也已过世了,这间老屋经过翻修,做了他长孙的新家。
她依旧是这个新家的栋梁。
当她第二次要如约离去时,他的长孙媳妇早产了。
这天午后突如其来的龙卷风,以及骇人听闻的冰雹过后,村子里倒了十七八家房屋,而她的那间老屋却安然无恙,长孙媳妇产下了七斤八两重的男孩,母子平安。
那是他的血脉,她不能沾着这血去见他。
她的再次爽约终于触犯了天条,她遭天谴,遭雷轰,遭天火焚烧。
老屋坍塌,她被劈碎成八段,在烈火中焚烧,最后化为灰烬。
但即使化为灰烬,她也要留下一棵树的木炭,给他的子孙生火、取暖,度过这个失去家园的寒冬。
而她,永远错过了那个祈求了一百年、等待了一百年、付出了一百年才能拥有的百年姻缘。
永远错过了被爱的人生。
而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是一棵树,一棵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