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是我中学的同窗好友,上世纪年代初毕业后,我应征参了军,他辗转去了日本东京。经过多年的打拼,他在东京开了一家“中华料理”。我儿子高中毕业后,在他的帮助下,顺利地到东京去留学。
儿子先在语言学校就读,吃饭睡觉暂时由他帮着解决。为儿子出国,家里背了不少债,儿子很想找份工作,尽快自立并帮我早点还清债务。于是,我很委婉地问朋友,我儿子能不能在他店里打工。谁知他一口回绝说:“什么忙都能帮,唯独这个忙不能帮。”我很纳闷,有不少从国内过去的人在他店里打工,我儿子为什么不能?这还不说,儿子每天放学后到他店里吃完晚饭,他就像赶鸭子似的催儿子出去找工作。儿子那时人生地不熟,更要命的是不会说日语,找了好多天也没着落。儿子之前从未离开过家,怎么说也是家里的“宝贝疙瘩”,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心里说不出有多苦恼,好几次在电话里伤心地呜咽。我与老伴除了苦苦相劝,也很无奈。有时也暗暗埋怨朋友帮人不帮到底,有点“不够朋友”。后来,儿子几经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份洗碗的工作,开始了自己在外租房的独立生活。
按照日本政府的规定,读完两年语言学校,如考不上大学,就得打道回府,这对于原先没一点日语基础的儿子来说,无疑是够难的,特别是他经不住打工收入要比国内高出许多的诱惑,准备放弃读书。他瞒着我和我的朋友,在很远的地方又另外找了一份深夜班的工作,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朋友知道后,在电话里对我一个劲地吼叫:“我是让你儿子来读书的,不是来搏命赚钱的。”又气冲冲地问我:“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不想读书,就让你儿子赚点钱回去算了。”我寻思,在你身边你不管,反倒朝千里之外的我发火,我能有什么办法?想想他真有点“不够朋友”。后来,我与老伴连连写信劝导,朋友也多次到学校督促,儿子才打消了弃学赚钱的念头,赴日两年后终于考上了大学。
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未料有天我刚到单位,就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儿子吞吞吐吐地告诉我,说我朋友不肯在一年一度的担保书上签字。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担保人不签字,就意味着无法继续办理签证,如此一来,学业中断不说,东京也不能再待下去了。我问儿子是怎么回事,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结果。我赶紧向朋友询问,朋友只是笑着安慰我,说是吓唬吓唬儿子,无非是想以此让他读书努力点。真是的,这样的玩笑也敢开?儿子如果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朋友真是“不够朋友”。后来我才知道,是当时有人向朋友“告发”儿子读书有点放松,他才以拒绝在担保书上签字逼他改正。这是几年后朋友与我见面时告诉我的。
正是这位“不够朋友”的朋友,让远离父母的儿子一步一步走在正道上。大学毕业后,伴随日本文部省专对外国留学生的“全额奖学金”,儿子先后获得了硕士和博士学位。如果没有这位朋友当初的“不够朋友”,我敢说,就没有我儿子的今天。
第二篇:朋友别哭经典故事
好长时间没听这首歌,也好长时间没与朋友们联络了。歌是老歌,人是故人。
“达子,干什么呢?忽然好怀念以前,咱俩在一起聊天的日子,我有什么话都对你说,毫无顾忌。现在很孤独,才记起以前是多么好!”
收到冬冬这条短信的晚上,寝室里正放着吕方的《朋友别哭》。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像梦一场……”吕方算不算明星呢?他很出名,因为这首歌,但我没听过他其它的歌,甚至没看过他的样子。那忧伤的曲调,那让人宽慰的声音,那引人落泪的歌词,我便想到江瑞,高中的同桌,说同桌不如说是知己。我是不擅表达感情的人,可以倾心交谈的人很少,即便我已将某人视为知己,但他不会感受到,所以只能是浮萍遇又去。江瑞不是。或许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吧。
常去的那家食堂一直播放一张碟,我只记得《朋友别哭》,记忆中每次我和江瑞同去的时候都是在放这首歌。难道真是冥冥中的注定,让《朋友别哭》成为我与江瑞的主题曲?
我与江瑞还有联系,但,多长时间没通电话了?多长时间没彻夜长谈了?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
和你聊天感觉很舒服,随意,自然。与和其他人聊不一样,好像别人不会懂我们所说的。
冬冬这样说我很感动,也不枉当初对她那么好。我俩的感情说不清楚,不是爱情,也不像友情。也许男女间的友情就是这种感觉。异性相吸嘛,我对她更用心了一些,后来上了大学,书信越来越少,短信越来越少,以至于没有。我自然知道该知趣地走开了。男女之间毕竟不同,各自要有各自的爱情,以及各自的家庭。
冬冬想起我了。
她问我再坐在一起时是否还会有原来的感觉,会不会少了默契,彼此都在想对方在想什么。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说她想哭。我知道,她已经哭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焦急地问她为什么哭,也不会再用关切的目光看她流泪。我只能在心中为她轻和: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我陪你就不孤独……
我告诉她,我们长大了,成人的世界里就是这样,将来的朋友会越来越少,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怜取眼前人。但我分明感受到,这次聊天结束后,下次又遥遥无期,她仍是她,我仍是我。有个人在孤独时也会想起我,我还奢求什么呢。
我没看过吕方的演唱,只记得《马大帅》中钢子唱这首歌时的淡淡忧伤。“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看钢子时,我会想到江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