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我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我脑子里正在思考的东西是什么。
我上课时会走神,我的眼睛盯着黑板,写满了白色粉笔字却看不清一个字的黑板,上面凹凸不平,有坑坑洼洼的小洞,这是我拿着黑板擦擦它的时候发现的。粉笔灰会落下来,纷纷扬扬的,像雪。还有一些漂浮在空气中,像从风扇顶上飘下来的灰尘,从头顶沉到脚底。老师会站在讲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像缺水的鱼。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还有口水沫溅出来,是那种白色的、一点点的泡沫星子。黑板被擦了又写满,我眯起眼,盯上个十秒左右,忍不住将眼神往下移,看向桌子。
书桌的左上角摆放了一沓本子,摞得不高,无非几本草稿本、笔记本,加上几张信纸和英语听写本。原木色的本子被摆在最顶上,A4纸的大小,是我的英语听写本,我不喜欢记单词,那些由我熟悉的几个英文字母随意拼组而成的组合太过于陌生。我的东西总是不整齐的,面前放了一个笔袋,深蓝色的外表,有白色的波点,容量不大,塞满了笔。黑笔铅笔圆珠笔,橡皮笔芯记号笔,全部都安静地躺在里面,排列整齐。还有一个小小的日历,巴掌大小,翻到了九月这一页。每过一天我会划掉一天,用黑色的、0.5mm的笔,在上面画上一笔,斜斜的一道。右上角放了水杯,塑料的,容量不大,教室外面有饮水机,随时都可以装满。我都是摁下蓝色的那个按键,很少去碰红色的,我不太喜欢喝开水,可人们总说着“多喝热水”来以表关心。
我也不知道当我合上眼的时候,自己在想些什么。
微微闭上,没闭紧时,可以从眼睫毛露的缝隙、上眼皮与下眼皮粘在一起时细细的一条缝中,看见那么一点的、一丝白色的、明亮的光。毕紧后,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听觉和嗅觉去感知外界。
我睁开眼睛,依然是狭小的教室,或欢声笑语,或埋头苦读的人们,一本又一本的书,一张又一张的印刷试卷。我剥开一颗棒棒糖的糖纸,将那颗糖塞入口里,含在口腔,用舌尖去抵那根小棍。牙齿轻轻在糖面上啃噬,留下浅浅的牙印,糖化开的甜意在口里扩散,橘子味的,酸似乎要比甜多。
窗外的阳光倾泻而下,薄薄的云彩或近或远地飘着,阳光穿透了握在手心里的玻璃杯。有一双手拉扯着厚重的窗帘,把炽热的阳光遮挡开来。教室暗了下来,我抬眼看天花板,头顶的灯灭了三盏,只剩下一盏灯在发出晦暗的光,好像拼命支撑着自己照亮这片压抑的空气。不知是谁开了灯,教室又亮堂起来,我复而闭上眼,看见一只鸟,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拍打着它的双翅,向蔚蓝色的大海尽头飞去。不停的飞呀飞呀,越来越远。沉甸甸的天空底下,不见一丝光亮。
中午放学回家吃饭,要途经一条小巷。那条小巷因在学校旁边,行人和车子很多,巷子狭窄得如同《桃花源记》所描述的“初级狭,才通人”,只够一辆小车经过。堵车其实是日常,我照例将电动车停在一辆车子后面,目视前方,余光瞟见反光镜里有不少车子。一辆摩托车擦肩而过,打算开上台阶,在行人通道行驶。骑车的人将摩托车开上了台阶,但还有半截卡在那儿,后轮胎陷在地上无法动弹。骑车的是个大叔,穿着一件灰旧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短袖和工裤,他一拧油门,车子一发力,发出“呜呜”的声响,猛一动弹,有些蹭到了旁边停放的小车。那辆黑色小车的驾驶座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怒气冲冲,满脸蛮横,他大步走过去,一手拎着大叔的衣领,另一只手指着车子被刮蹭到的痕迹。“你自己看看我的车!不长眼睛的吗?”大叔自知理亏,脸上茫然不知所措,先沉默了一会,将摩托车推上台阶,才结结巴巴地解释,再是弯腰鞠躬赔礼道歉。
前方的路通了,我骑着电动车往前开,没有再看下去。边骑边想,我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大抵是觉得大多数人都在如此生活吧,大抵是觉得人其实还是化分了三六九等的,大抵是觉得不同世界与生活之间的藩篱永远无法跨越。大抵又觉得真有命运这回事怎么样都颠扑不破,大抵是又认为沉默比嘈杂更能把人刺得鲜血淋漓。
第二篇:不知道讲什么,那就讲自己吧杂文随笔
每个失眠的人都是在等待黎明到来的刹那。我是在幻想,梦想成真的那一天。我画一个干练的妆容,穿一身利落的职场lo,站在法庭中央侃侃而谈,光芒万丈。我从不会想我是如何做到的,我就是相信25岁的我会是那样。自信是件好事,自大可不一样,它坏到骨子里了,它会毁了一个完整的灵魂。
我有时候又希望我的整个人生烂掉吧,居无定所,就睡在臭烘烘的垃圾堆里,衣衫褴褛的样子我见犹怜,颤颤巍巍的在昏黄灯光下走着,偶尔见着曾经的朋友,听他们一声嗤笑辱骂。好像这样了我就再也不会为了什么事情烦恼,只用去担心下一顿吃什么,明天热一些还是冷一些。放下所有,真的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但是又想在人群中直起我的脊梁,仿佛在说,看吧她即使没有了未来也和那些俗人不一样。我就是知道抬头挺胸的人最优秀,因为真实的我从来没有过。讲一件蠢事吧。14岁的时候叛逆期,我早恋了,对象是一个紧身衣豆豆鞋的"社会哥",分手后我觉得我以后爱上的人都会像他,因为我觉得他很好。蠢事讲完了,讲讲我后来的感受吧。我一度觉得那从来都不是我,我很后悔,侮辱了初恋。这两天看乔一的"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很羡慕F君和乔一的爱情,我想,我是没机会遇见了。在叛逆期遇见的人会是人生的败笔,这句话不造假。这个人的错误也许不大,但他扭曲你三观的一部分会让你花太多时间来弥补扭正。14岁之后我花了很多时间来改变自己,当我改过之后,我发现我错过了太多机会去实现我的梦想。坑不会越填越多,它只有一个,但一个已经够你忙的了。我现在很喜欢看天空,找一个不错的位置,就那么静静坐一整天。"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脑子里装的再也不是什么"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比起感情,我更爱天空了。
我想我不是一个适合写作的人,我是个理科生我应该老老实实做我的实验,但是我真的很想写。有时候写是想得到认同和赞美,有时候写是想给自己慰藉,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我只想确保在这个社会有留下我的印记。就像海子一样,写出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转身卧了轨,我不理解他的想法,但我私以为我是理解他的做法的。人活实在,不活梦幻。我一直都受梦魇折磨,吃了很多药都没用,我这么一个轻视生命的人到现在居然还在挣扎,太不可信了。大概是因为我总想把我羡慕的一切都拥有一遍,所以放弃不了。伊壁鸠鲁说:"痛苦并非不堪忍受之物,也不会始终挥之不散。"这句话我是忘不了了,它陪我走过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