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中国文化的精华,不只复兴,更要超越! (2009-11-06 17:4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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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了魏英杰先生的《清华国学院能否旧梦重温》一文深有感触,魏文指出:“问题是,这固然是清华国学院得以重建的机遇所在,却也可能成为它的命中克星。学术一旦为功利主义所绑架,被赶上拳击大擂台,如果不跌得头破血流,大概也找不到北了。”笔者认为清华国学院已是“陈年旧事”、“春秋典故”有否必要重建,能否必能重建,这都是问题。更何况后来者应居上,不只是重现前代辉煌,更重要超越前代风光。
引用禅宗古德一句话:“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于师,方堪传授”可资验证,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承,当必如是才能心心传心,灯灯延慧,千万年以来得以生生不已,如果只是叶公好龙,刻意求同的来恢复、标榜,清华国学院的旧梦重温,可能的下场是东施效颦,徒自落个“糟蹋圣人”之口实。
清华国学院之所以能有其辉煌光彩的一面,也正如魏文所说:“老清华国学院的存在,从今天的眼光来看,无疑是一场千载难逢的风云际会。彼时最后一代国学大师(王国维、梁启超)尚在,学贯中西的大师级学者学成归来(陈寅恪、赵元任),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才可能联袂弹奏一曲学术的绝响。”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是指当年正值民族唤醒,文化思变之世,东学、西学何去何从之时,有心学者,推陈出新,互逞其能,欲求民族文化之立心立德。当世才人辈出,何止清华四学人,自章太炎而出,袁焕仙、马一浮、蒙文通等前人各领风骚,指点江山,会蔚气象。正应了《红楼梦》开篇中冷子兴所说:“一代人因一代人的气象而生。”
正当全体中国人还没能搞清楚什么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和糟粕之时,就冒然地流行起什么国学热、中国传统文化热等系列的炒作和经营,一旦中国传统文化被如此的炒作、经营,就不仅是对中国传统文化再度的摧残,更是中国传统文化灭顶之始。这种现象决不是中国传统文化复兴和超越的契机,而是一大批商业炒作和好龙叶公的春梦,一旦经典文化成为流行时尚,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必将会转化为平庸的糟粕,而其中的糟粕必将被当作精华传颂,精华不仅不能提升超越,更且伴着糟粕江河日下,以致于虚无。
清华四学人包含了当世才人前辈的底蕴及远识,表率出的正是他们承当了民族文化的精华,扬弃了民族文化的糟粕,也就得以举盛世文明、响掷地之声,这正是清华国学堂之所以
能够成就宏图伟业之实。当代学者倘要承当盛世文明之精蕴,超越前代才人智慧之德业,其契机首先于他们能否和前辈才人一样都能入乎其内而出乎其外,识取民族文化之精华,扬弃民族文化之糟粕而游刃有余。否之者,就如魏文所说:“新清华国学院的‘自认家门’,虽然可以看做是自我激励,却也像抓了把虱子放头上,不小心就会弄得浑身不自在。搞得有声有色也就罢了;搞不好的话,难免被人骂有辱老国学院的威名。这么看来,老清华国学院既是一种标榜,更是压在新清华国学院头上的一块巨石,使不上劲儿很可能掉下来砸了自己的脚。”实质而言,吾人欲传承、发扬中国文化之精华,不能只是庸常的、简单的重建或恢复,那样的结果大半会是播下龙种,收获跳蚤,真正应该走的路恰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超越迈进,当代人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超越迈进,必须要有前辈学人学术上沉潜的深度和真积力久的高度,欲超越前辈学人学术上的沉潜和真积办久的高度。必须要有前辈学人对真正中国文化——儒、释、道三家融会以及经史子集贯通的才情底蕴。并且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欲使中国文化之精华得以成就天地人的事业,造就天地人的精神,更必须回归引领世界文明的再创辉煌,当代中国人当仁不让的职责与使命岂是重温清华国学院的旧梦,甚或国家及文化功利性的炒作。还是一句老话:中国文化精华的传承不是复兴而是超越,这也应该是当代中国人对全世界创新的贡献。
“指穷于薪,火传也,不知其尽”。反思十八世纪欧洲的中国文化热(只是片面的明代文化),我们绝不能沉缅在恢复重建国学的旧梦,而是如此的中国文化精华,如此的中国才情智者,吾谁与归?
王绍璠
20xx年11月6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