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编》的主要内容和艺术手法
《故事新编》共收入鲁迅以神话、传说、历史为题材的小说八篇,按内容可分为两类三组。 第一类为一组,包括《补天》、《奔月》、《铸剑》三篇,它们取材于神话与传说,但写的都不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带有明显的虚构性质,是鲁迅自己的主观想像和主观情感的表现。其余五篇为第二类,它们都是对真实历史人物和事件的艺术表现,其中,《采薇》、《出关》、《起死》为一组,主要表现古代各种消极避世的思想及其代表人物的精神特征;《非攻》、《理水》为一组,主要表现古代拯世济民的政治家和科学家的奋斗精神。
《故事新编》在写法上的主要特征是古今贯通。它建立在鲁迅的这样一样思想认识的基础上:古和今在面貌上各异,表现形式上不同,具体语言的表达方式上不同,但是精神上有很多一致的地方。例如:《理水》中写的文化山上的知识分子,是脱离现实人生的追求目标而空谈所谓“学问”的人物;《奔月》中后羿与逢蒙的关系,则暗示鲁迅与高长虹的关系。鲁迅这种融今于古、古今贯通的写法,打破了客观的时空关系,大大增强了历史题材小说的现实感,也加强了小说的荒诞色彩和喜剧色彩。
第二篇:《故事新编》论文
名字:************
学号:201041501105
班级:10应化1班
一、什么叫反讽:反讽的基本含义有以下两个方面:
(1)一种修辞手法,即“所言非所指”。它造成了表层语义和深层语义之间的差异。
(2)诗歌文体的一般性原则,也就是说,诗歌语言从来就不是或不应该是单一的、透明的符号系统;任何一首诗的语言,不论写作者的“主观”意图是什么,都会由于语境的作用而发生转义。
二、反讽艺术在鲁迅《故事新编》中的运用
1.语言反讽艺术的运用
(1)语言反讽艺术产生意义
《故事新编》是鲁迅对“神话、传说以及历史”再创造的结果。鲁迅主体生命意识的积极介入,使鲁迅笔下的神人、英雄、先贤、哲人都呈现出与历史文本不同的面目。这也就造成了新旧文本语境的必然相悖,而相互背离的语境又会使文本的语言发生变异。无论在语义上或是在语言风格上,都会呈现出反讽的意味。所以,整部小说集的语言反讽的特征是非常显著的,它使得作品风格迥异于《呐喊》与《彷徨》,呈现出特有的“油滑”风貌。
(2)语言反讽艺术类型
① 语言承担的功能相异造成的反讽
语言承担的功能分为:认知功能,表意功能,交际功能等几种。相同的语言在不同的语境中所承担的功能很多时候都是不相同的。在《故事新编》中,由于鲁迅故意将旧文本的语言直接移用到新文本的语境中,这样就使得语言的承担功能发生变异,也就造成了新旧文本语言语义的相悖,从而产生反讽。比如在《起死》中的一段文字:
庄子一一楚王的圣旨在我头上,更不怕你们小鬼的起哄!(又拱两手向天,提高了喉咙,大叫起来:)
至心朝礼,司命大天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秦褚卫,姜沈韩杨。
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敕! 敕! 敕!
庄子所吟诵的咒语,其中“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来自于《千字文》,“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秦褚卫,姜沈韩杨。”来自于《百家姓》。而《千字文》、
《百家姓》这两本书语言原来承担的主要是表意功能,用于传达信息。而在《起死》中,鲁迅却将来自于这两本儒家典籍的文字蹂进了咒语。而对于咒语来说,语言的声调和节奏是最为重要的形式构成,语义却是无关紧要的。这个时候语言承担的是像声功能,取消了原来的表意功能。这样语言承担功能的相异,必然导致新旧文本语言的冲突、对立。从而使旧文本的教化指导的正统面目消失殆尽,还构成了对道家先圣以及儒家经典的深刻反讽。 ② 语体特征发生变异造成的反讽
语体是在具体语境中所使用的语言体系。当语境改变时,语体有时也要发生相应的变化。而在《故事新编》中,由于鲁迅将以文言文写成的旧文本移用到以白话文写成的新文本中,造成了语境的改变,某些段落出现了语体特征明显的变异,从而使语言内部发生扭曲,反讽也由此产生。
在《庄子?天运》篇中,主要表现的是儒道两大哲学思想体系的较量。庄子采用了古奥典雅而且充满思辨色彩的语言。而在《出关》篇中,鲁迅却用白话文加以表述。在两种语言的转化过程中,一方面,将文言虚词实词化,并且使用的多为口语词而非书面语。比如“夫六经”中的“夫”,本来为无意义的语气词,在这里,鲁迅将它表述成“这玩艺儿”,采用语气词并将其儿化,不仅将经书降格,而且,将哲学思辨降格为民间俗语。又比如“岂其所以迹哉?” 却被表述为“那里是弄出迹来的东西呢?”哲学思辨的玄妙、深奥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民间趣味。另一方面,以民间俗语代换文言词。比如:“乌鹊孺,鱼傅沫”翻成“鸦鹊亲嘴,鱼儿涂口水。”经过口语化、通俗化的处理之后,语言的风格特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而使语言内部出现了不协调。使文本的思辨色彩淡化,呈现出戏谑的意味,从而构成对道家经典的有力抨击。
③ 语言与言说主体身份背离而造成的反讽
讲述体语言是小说塑造和表现人物的一种重要方式。对于任何讲述语言来说,语言的内容和语体风格应该与言说主体的身份、个性等主题性因素保持一致。如果讲述的语言与言说主体身份不相符合的话,就会产生新的意味。在《故事新编》中就出现了这种情况。鲁迅将出自旧书的语言用讲述的方式加以表达,并且将其安置在与语言特征极不相符的人物身上。这种手法使语境发生急剧变化,也就促使语义偏离了旧文本,从而产生反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