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别让抗战老兵被遗忘在角落
今年,20xx年,是中国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为增进网民对抗战历史的了解和认知,重温抗战艰辛,荆楚网将于8月7日—9日在武汉、黄冈、宜昌三地开展“重访抗战遗址慰问抗战老兵”活动。(8月6日荆楚网)
19xx年9月2日上午9时(东京时间),停泊于东京湾的美国军舰上,日本政府代表在同盟国的注视下灰溜溜地签下无条件投降书,至此,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结束。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忘记的日子。短短十五分钟的受降仪式,我们的先辈煎熬了八年的时间。甚至很多人没能等到这一天便已战死沙场。
转眼,中国已经从战后的废墟上重建了一个令世界刮目相看的新面孔,在享受现代生活的便利时,即使在快节奏的生活下,我们不能忘却70多年前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保家卫国的抗战老兵们。因而举行这样的慰问活动是必要的,为国奋勇杀敌的英雄不应该被遗忘。
读过历史的人会知道,19xx年在武汉中日曾经发生过一次激烈的战斗,中国守军与敌恶战四个半月,歼敌14万人。据凤凰网不完全统计,截至去年12月,全国志愿者寻找到的抗战老兵近4700人,其中湖北找到的老兵有220多位,武汉有44位。很显然湖北作为当年的主战场之一,老兵们远不止这些。
19世纪三四十年代,我们的父母都还未出生。无数二十出头,甚至未成年的小伙子带着家破人亡的仇恨,走上了一条我们无法想象也很可能一生都不会经历的道路——反抗日本侵略者。他们可能永远也想象不到,当初的举动对整个中国的历史进程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由于包括政治偏见在内的种种原因,作为80后、90后的一代,我们所接受的关于抗战相关的知识大多零碎、片面,我们对当年那些老兵如何为了国仇家恨经历生死亦没有清晰的概念,除了教科书上简要而有待修正、补充的介绍,便是每年暑期抗战片放映的刻板印象。我们没有第一材料,永远在被动的了解过去。
如今,年迈的老兵们分散在全国各地,健在的人越来越少。当今的每一个人都在享受抗战胜利带来的成果,却很少有人去关注、感激对这些人。对于尚健在的抗战老兵的数量我们至今都没有一个精确的数字。但是,如果有更多的志愿者参与到慰问老兵的活动中,近距离地感受历史,了解、关爱他们的生活状态,就能够激起整个社会对他们的关注。
铭记这段历史,不是为了延续对敌国的仇恨,洗刷所谓的耻辱,而是要明白曾经有人为了我们的国家付出了什么。
第二篇:走访抗战老兵
走访抗战老兵
20xx年1月8日下午,张姐、小陈和我三人驱车从郴州赶往永兴县的马田镇和高亭镇,先后看望了还需进一步核实、定性为抗战老兵身份的史美录老人和参加过中国远征军的抗战老兵刘战三老人。
我们先来到马田镇罗尾村史老的家。房子有些年月了,显得有些旧,但旧而不破,摆放简单的厅屋干净明亮,烧得很旺的火炉让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史老很看重我们的这次到来,把习惯性的午睡取消了,以便第一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简单寒暄过后,史老的孙女用饭碗给大家倒上开水,端上一碟瓜子和一碟花生,大家围坐在四方桌周围烤着火开始聊史老的那些经历。
史老今年89岁,但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起码小十来岁,完全不像大多数这个年龄的老人那样老态龙钟佝偻着身体,老人早两年还在自己鱼塘放养鱼,还在田间地头劳作。史老耳聪目明,口齿清晰,记忆力很好,交流起来比我之前想象的要顺畅很多。
史老身世凄苦,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妈。9岁时开始做挑夫挑煤炭糊口,13岁时开始给有钱人家做长工。16岁时,从北方转移来了两千多名国军伤员驻扎在马田镇和高亭乡的一些村庄里,他们村大队部驻扎的是第七教养院的两百多伤员,其中大部分是班长、排长、连长这样的军官。史老被招募进这个伤病教养院做勤杂兵,发了军装,但没有番号,主要任务是给伤员煮饭、给驻所打扫卫生等勤杂活儿。没过多久,开始走日本(日本鬼子来了伤兵需要转移),先从马田镇转移到衡阳常宁县驻扎了几个月,再转移到广西桂林、柳州,在广西驻扎了半年左右,继续转移,经贵州省最后驻扎在四川省。
整个交谈过程中,老人家没有流露出丝毫对命运的悲叹,乐观的谈话和神情让人觉得他当时的那些苦难经历都似乎带有一种潇洒的滋味。联想到现在的人们,生命中遭受到一点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生活中由一点点不如意就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就认为命运对自己不公,比起那些生活在动乱时代的先辈们,现在的人们实在是太脆弱了。
从史美录老人家出来后,我们赶往高亭镇戈黄村刘战三老人家。
几个月前从张姐送给我的抗战老兵印刷册上了解到刘战三老人参加过远征军,内心很是惊奇——居然在离我家不到十里的村庄住着一位参加过远征军,翻阅过野人山,而且是王牌师200师的抗战老兵,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趟刘老家看望一下老人。
也许知道我们要来,老人家大冷天的居然没有坐在火炉边烤火,而是在门口前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等待着。
刘老今年94岁,右腿有些麻木瘫痪,耳朵有些背,但说话的声音还算洪亮清楚。
“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聊天从远征军穿越野人山拉开。 “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刘老说,一个多月没有进一粒米,刚开始还可以吃点盐水,到后来就只能吃沿“途”的野芭蕉、树叶了。丛林中没有路,先头部队前面一边行进一边砍倒一些树,以便后面的部队好识别跟进。每天天亮开始走路,一直走到天黑,不管身体多么乏力,肚子多么饿,也要咬牙跟着大部队,即便要小便都是侧过身子解决,然后马上跟上,个人一旦掉队,就只有死。有些战友一蹲下去,就没有站起来了,还有些掉队战友被“野人”杀害了。刘老说“野人”其实是没有受过教育,没有开化的人。关于穿越野人山过程中的艰难困苦,有两件事在老人记忆里很深刻,一件事是鞋子完全磨破了,一个小脚趾头被踢掉了半边。另一件事是身体极度饥饿和虚弱,小便时尿血。
“不冤枉”
当谈到200师师长戴安澜负伤牺牲时,刘老说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在正面战斗中牺牲的,那样演是因为国家要考虑国际上的影响,要考虑到宣传上的需要。刘老说戴安澜是在丛林中撤退时被一小队日本鬼子偷袭的,“当时我就在旁边,在这里被打了两枪,”刘老用手指着自己左边肋骨处,受伤后三天,戴安澜牺牲,当时鉴于各种客观原因,把尸体火化了,骨灰盒后来埋在昆明圆通山公园。我问刘老戴安澜这样的一代名将就这么被鬼子偷袭而牺牲是不是很冤枉?原本以为刘老会惋惜的回到“是的”、“是很冤枉”、“太冤枉”之类的应和。但他的回答却很让人匪夷所思——“不冤枉。”我第一反应想到刘老是不是对戴安澜师长很不满?老人说:“他有名啊,他死了后在昆明一个公园给他立了碑”。这个回答体现了刘老是个把荣誉看得比命重要的人,这种价值观从他几乎把志愿者捐赠的鞋帽都穿戴在身,即使不适合老人冬天戴的薄军帽仍然戴着的行为也可以看出。所以,对于刘老这样时时不忘自己是个“半边人”的幸存者来说,认为死而不冤就很容易理解了;而对于那些在穿越野人山时已化作累累白骨的几万个冤魂来说,死后留名是何等的荣幸啊!
“我们中国军人的命不值钱”
“美国的部队打了败仗,战士逃回来就好,武器丢了没关系。人家工业发达,要不完的武器,武器丢了再发就是了,人的命最重要。我们的军队打了败仗,士兵如果把武器丢了,就只有逃离部队了,如果回到部队,是要被枪毙的。在我们国家,工业不发达,武器短缺,武器比人命珍贵,我们中国军人的命不值钱啊”刘老说,所以即使在穿越野人山食不果腹,体力虚弱到极限的情况下,战士们还是要负重几十斤(一条七八斤的步枪,四五个手榴弹,还有刀等等)武器装备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