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春上村树笔下的社会与个人
泰安一中 2012级25班 许明戈
在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那一年,我们的东方邻国—日本,一个注定要在当代文学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作家诞生了。他就是村上春树,而他的作品之一:《挪威的森林》更是当时无数文艺青年的必读之作,村上对人生的思考:对社会的认识:对生活的态度,让我们对“活着”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的作品从不曾大部头,他的故事仿佛就前不久发生在我们所存活的世界中:至于他笔下的人物,仿佛就是我们身边活生生的人。就如同《挪威的森林》中的主人公渡边一样,平凡到被我们忽视,却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故事。在我所读版本的《挪威的森林》的序中说道:“读《挪威的森林》,就是在读我们自己。”我们检讨书中的日本社会,就是在检讨我们的中国社会;而主人公渡边看待自己的方式,就是我们看待自己的方式。如此一致,正说明了村上对人性深刻的认识,对一系列社会问题的独到见解。而村上却能把他的想法,用如此平易近人的方式表达出来,这不能不说是村上的奇特之处,这也反映在了《挪威的森林》在无数文青中引起的巨大反响—在我们父母的学生时代,《挪威的森林》是人人争相传阅的畅销书,无数人的青春就在渡边与直子、绿子的纠葛中度过了。当到了我们的学生时代,它的热度似乎不曾冷却。在这个极度崇尚流行网文的时代,在这个极度崇尚流行快歌的时代,《挪威的森林》和它的同名歌曲却提供另一种感觉享受。作为一个再不过普通的中学生,我不可能比专业的书评者评价的更合适,但“一千个读者有一千种理解”我只能用一个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春上村树笔下的日本社会与个人。
如果让村上自己去评价《挪威的森林》的话,引用他本人对《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评价似乎再合适不过了,可能因为这两本书有相似之处;也可能村上受到了《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影响。但无论如何,从村上式的评价另一本书的独特语言,也可管中窥豹村上式的小说:
“《了不起的盖茨比》对我始终是绝好的作品。兴之所至,我便习惯性地从书架中抽出《了不起的盖茨比》,信手翻开一页,读上一段,一次都没让我失望过,没有一页使人兴味索然。何等妙不可言的杰作!我真想把其中的妙处告诉别人。但环视四周,竟无一个人读过《了不起的盖茨比》,甚至连想读的人都没有!在19xx年,阅读菲茨杰拉德的作品,虽然算不得反动之举,也终非值得提倡的行为。”
坦白的说,我并未读过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但我觉得用村上的“信手翻开一页,读上一段,一次都没让我失望过,没有一页使人兴味索然。”来评价他自己的作品确实是绝好的。无论翻开哪一页,无论看到渡边和直子、绿子亦或是永泽、敢死队,都是那么清新,那么淡然。抬眼,仿佛一置身1968的东京街头,与村上春树共同去感受他的世界—“生并非站在死的对立面,而是死的一部分。”看到他笔下的日本社会,就仿佛是看到了我们自己的社会。我们在读《挪威的森林》也许会反思:我们的社会,如何能够摆脱沦为1968日本的命运,落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失落与仿徨。是的,我们不曾失败,但我们的问题也暴露的越来越明显,村上书中对日本社会的讽刺,难道不是对我们社会的讽刺?春上用精细的笔触淡淡勾勒了一个日本社会,我们看见了这个国家的一个缩影;村上又刻画了渡边这一个角色,我们看见了我们青春的一个缩影和一个可能的未来。成长永远是我们的主题,而伤痛却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并不为回忆而活着,但却不能不回忆,回忆是死的,但它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我们是活着的,但我们正在死去。村上用一个不算结局的结局说明了这点,个人、社会,都是要成长的。不成长的,都成了回忆,都死了,这也许就是村上想借《挪威的森林》告诉我们的。最后,用村上的序言来结束全文吧:“这部小说具有极重的私人性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是自传性质的小说,F·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夜色温柔》和《了不起的盖茨比》对我来说是私人性质的小
说——在与此相同的意义上,这部作品也属于私人性质的小说。大概是某种感情的问题。如同我这个人或被喜爱或不被喜爱一样,这部小说我想也可能或受欢迎或不受欢迎。作为我,只是希望这部作品能够超越我本人的质而存续下去。”
第二篇:《挪威的森林》影评
拿什么找回我们的青春
——浅析电影《挪威的森林》
“木月照旧 17 岁,直子仍然 21 岁,直到永远。 ” 镜头切换黑场, Beatles 的歌声响起,青春过去。村上春树写《挪威的森林》是 37 岁那年,在飞机上,想念那片北方的森林。 2007 年的某个深秋,我看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双生花》,如同洞悉了我们身体深处的永恒孤独一般,我得已在华沙的这个美丽女子身上确认一种哲学的悖论,之后,我对于自己一再抱有的际遇中悲观开始释然。
人生不过如此,再过三十年也只是为了印证错过与相守的殊途同归,终究只一个人形影相吊罢了。每个人都独自行走在枝藤缠绕的森林中,貌合神离,你与我隔着树相遇,对视良久,然后转身各自走向疏离。“ 随着四季更迭,那些逝去的生命也会离我越来越远。 ” 《挪威的森林》是你我青春的枯萎华章,纯净而决然。
直子和薇若妮卡有很多的相似,譬如她们本身就是欲和爱的隐喻,譬如她们的纯净和透明。直子对性与爱是疑惑的,正是这份疑惑直到她生命结束也未曾解开。她对爱的理解和接纳始终停留在17 岁。在直子的生命里,爱是一个三岁就开始的透明物体。从三岁到十七岁,她一直和木月相爱着,像张艾嘉的那碗粥的男孩,像歌曲《小小》中 “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 的女孩。
十多年来,直子已经习惯了木月的拥抱,木月的味道,没有了木月,直子就不知道存在这个世界的理由。这也是一对双生花。但明知自己深爱木月的直子却没法给木月性的愉悦,或者说纯净到没有任何欲望。这或许是作为男人的木月无法释怀的深深绝望,最终选择了自杀。
木月的告别给直子带来了无尽的灰霾,也让他们的好朋友渡边痛苦地离开。
三年后,直子找到了渡边,两个人总在荒芜的街道上匆忙地走着,不说什么话。直子20 岁生日那天,竟对只有依赖感的渡边产生了性的渴求。他们完成了各自的成人礼。然而,直子却因此被自己无法遏制的性欲彻底粉碎,深埋了二十年的秘密以这样的方式揭晓,令自己感到痛苦。她无法排解自己对爱与欲的选择,开始审问这个悖论。她离开渡边,去了森林疗养院。两人于是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在《双生花》中,薇若妮卡的孤独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神性追问,她不断在人群中寻找,以求得自己灵魂的契合者。她对于性的尝试或许更多只是一种求解,但快感也无法排遣孤独,对话,似乎存在于渺不可及的宇宙深处,最终,她在艺术中求得片刻的安宁。
直子和薇若妮卡同时还给我们带来了一份关于性爱与死亡的孪生命题。当直子终于在最后向渡边倾诉了关于木月的那份爱意之后,渡边也发觉自己更可能只是木月的影子。即使到最后,直子呼唤的仍然是木月的名字。直子迷离的身影在森林中穿梭,她甚至怀着对重返城市人群的恐惧。她无法面对渡边,她更无法在面对渡边的同时还必须面对木月的灵魂,因为性让她愧疚于对木月的爱。这个女孩最终打碎了自己的水晶,在森林中永久迷失。死亡,是她唯一的出路。人群对她的压力并不是来自于陌生,而是来自于喧哗的孤独。她无法想象和接受渡边在城市的生活,渡边普通到仅仅只是给予她一份安全罢了,他只是和我们一样,会思念也会寻花问柳,会痛苦也会转瞬忘却。相比之现世的绿子来说,渡边更适合她。当然,春树似乎告诉我们,这等于宣判青春的终结。
20岁过后,不能再长大。直子是青春的一个符号,无限靠近美好,无限接近死亡。巴黎的薇若妮卡在性爱中看到了自己的死亡,这并非是快感,而是一种生命无法填补孤独的巨大恐惧。青春与死亡的接近,在文艺作品中可谓不胜枚举。我的理解这并不是年少的不谙世事,恰恰是最本真的过渡。我们顺利地跨过了那道坎,所谓长大,也就是瞬间老去。我们活着,却早已在青春结束时宣告了死亡的来临,之后行尸走肉的几十年,还是我们自己吗?正如渡边的电话那头问自己的: “ 我在哪里呢? ” 后来的人生,是我们替别人活着,为着一
种所谓的责任。
挪威的森林是人群的森林,我们是其中迷路的小孩。村上春树将一个巨大的隐喻埋藏在里面,却将一堆现实的符号展现在我们面前。也许电影很难再现书中弥漫的祭奠伤感,但是,这一回 ,电影的描述 没有令我失望。很多次,他将镜头对准了无尽的草地、阴郁的山峦、苍茫的白雪,还有迷宫的森林,这一切都很准确地把握住了那份神经质的脉动。他没有使用之前《三轮车夫》中的逼近现实,也没有《夏天的味道》中的优雅舒缓。他影像中近景、前景、远景中漫布植物的绿,满盈盈的,风一吹,似乎都有跳跃的舒缓爵士音调。那些东方女子在精心构思的画面里缓缓地走过,时光的印痕特别清晰。这种格调,在《挪威的森林》转化成怀旧和追忆。即使很多对原著抱着偏执热爱的春树迷一再地声称电影打破了他们对直子的幻想,但影像确实很忠实地将那份若直子一般的气质表达了出来。
看完 电影 ,你是否还会无言的难过?是否还会无端地感伤?是否还会莫名的孤独?是的,想一想,难过、感伤、孤独时像极了十七岁的那个雨夜,悲伤直抵苍穹。 然而,我们拿什么找回我们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