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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潜江田湖新建队的知青好友胡少云
钱柏铭
一.胡少云是我难以忘怀的知青好友
胡少云曾经是原湖北省潜江县浩口区三才公社田湖大队新建队的一位老知青。
从19xx年9月至19xx年9月,我从武汉市下乡,在潜江浩口三才公社田湖大队务农,整整九年,都是跟胡少云在一起的。先是在田湖新建队的四年半,后来是新建队解散后又到田湖大队四小队插队的四年半。胡少云是19xx年度湖北省少年体操全能冠军。他身体壮实,动作灵活,准确有力,摹仿力极强。无论干什么农活,一学就会,而且动作更加优美利落;无论看到什么舞蹈表演,一看就能摹仿到十足,并能加以创新。他十分好强,对自己要求很严,做任何事都要精益求精;对工作认真负责,勤恳踏实;对他人真诚,热情大方,助人为乐;他克勤克俭,对生活非常热爱,爱唱,爱跳,爱笑。他是我难以忘怀的知青好友。
二.穷则思变
胡少云19xx年初中毕业于汉阳的武汉三中。他跟我一样,家庭出身不好,从小都是由收入很少的母亲拉扯大的。那时家里都很穷,几乎没有新衣服。一件旧棉衣补丁盖补丁,穿了两年后,袖子都短了二,三寸,我们还在穿;一双鞋不是等到回汉探亲还不舍得穿。好几次,我们一起在油灯下缝补衣服和鞋子。有一年农闲回汉探亲,少云带我到过他在汉阳的住所。那是在长江边上的一间面向马路的旧板房,式样和大小与我家当年租住在汉口的板房很相似。用旧报纸糊的破板壁,既不挡风也不御寒,只有最简陋的木板床和一张破木桌,出外是不会锁门的,因为真的没有值得被盗的东西。在当年的政治气候下,为了实践响应政府号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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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为了脱离受歧视的家庭环境,更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们毅然的走上下乡的道路。下乡当知青时,我不满十六,他也不过十七岁。他就对我说过:“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富。”
照片:胡少云(前排左一)和新建队老友19xx年合影于武汉长江大桥旁.jpg
三.耐心教我,帮我,是我的师傅。
在武汉市52个下乡知青组成的田湖新建队,少云是耕田组最早的成员,我是半年后才加入进去的。田进贵,许志云,张家高,楊先义等四位有丰富经验的老农师傅教我们用牛,耕田,耙田,耖田。这时,少云已经成了用牛干活的能手。老农师傅教我以后,他很耐心地教我如何控制耕牛,给我示范如何又快有准地套好牛,帮我调校轭头绳子。还把自己最好用的牛鞭子送给我。遇到难耕的田,他总是一马当先,在前面给我开路。他喜欢大声叫喊:“嘚,驾!快冲呀!”像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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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在奔驰一样。他翻耕过来的泥块厚薄均匀,深浅一致。纵向一看,一垅一垅的,都呈一条直线。一棱一棱略带弧形的泥块,像一摞一摞摆放整齐的黑瓦,非常漂亮。他耖过的田,平整得象镜子一样。他办起事来非常讲究效率,而我无论怎样努力,也赶不到他每天的劳作量。我从内心里喜欢他,尊重他,佩服他。下乡九年,我干农活都是以他为学习的榜样。在好多事面前,如搓麻绳制作比大拇指还粗的耕田用的缆绳,制作细细的赶牛鞭子,调校耕犁的角度;如种菜,养鸡,玩乐器,他都耐心教我,帮我,是我的师傅。
我们在田湖新建队踏实苦干,在农活方面都能独挡一面。周边生产队的干部及老农都对我们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经过下乡务农四年半的磨练,又参加了华中农学院的农学函授学习,52个新建队的男女队员,几乎个个成了种田的行家。因此在19xx年春,田湖新建队解散后,原新建队员分成知青小组再插队到田湖大队其他的六个生产小队,是大受欢迎的。
插队到田湖四队后,我们照样还是一往直前地拼搏着干活。春耕农忙时节,平整水田,第一遍,先要耕田,翻耕表层的泥土。第二遍是要耙田,就是把翻耕过来的泥块耙碎,耙平。第三遍是要耖田,就是把一块田里还有高低不平的地方用耖子耖平整。育水稻秧苗的苗丘田,则要三耕三耙三耖。田湖大队的大部分水田都是湖区开垦出来的,泥土里有很多破碎的蚌壳,菱角刺。农民都喜欢耕田,而不喜欢耖田。因为打着赤脚耕田可以跟在已经犁出的平沟里走,就不会伤到脚。耖田就是容易伤到脚的。光着脚,人赶牛跟在耖子后面大步走,耖子翻出来的蚌壳和菱角刺极易划破脚底脚面。一天下来,脚被划开8条10条伤口,是很平常的事。所以,队里老农大多不想干这活,在少云的带动下,我俩就主动将田湖四队耖田的活差不多全包起来了。生产队的牛是分散给老人喂养。好用又温顺听话的牛都留给他们自家人用了,剩下几头不听话的牛是没人愿意用的。我和少云每天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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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兴地牵上这些牛,去干多数老农不愿做的农活。耕田,打耙,赶耖,我俩一干就是两年多。有时脚被刺破,包扎一下再接着干。我俩总是相约为伴,一起赶牛干活。高兴的时候,常常会高歌一曲,你追我赶。风里来,雨里去,合作无间,似乎也不觉得苦和累。因为我们以前在田湖新建队的四年多也是这样干过来的。
四.文艺演出和创作的优秀人才
他是新建队文艺演出队的骨干,能演会唱,会多种乐器,还是文艺创作的优秀人才。在冬季农闲季节,我们利用晚上的时间排练几十个文艺节目,有独唱合唱,有快板相声,有渔鼓评书,有京汉楚剧折子戏。春节期间,我们到每个生产小队为农民送戏上门,极大的丰富了当地农民的业余生活。我是个五音不全的人,唱歌有时会走调。不管是在劳动休息时间还是在宿舍里,他总是鼓励我大方些:“来,跟我唱起来!”这是他当时的口头语。在他的带动和鼓励下,我也居然也能上台演节目了。19xx年秋,新建队组织小分队回汉汇报的文艺节目还上了电视台做直播演出,他能演唱能伴奏,是主要演员之一,当时的武汉市领导还接见了他们。后来,他在当田湖大队小学老师以后,教的一班当地的小学生,也被培训得个个身手不凡,能唱能跳,能扮能演。在潜江县的几次小学生文艺汇演中都获了奖。他为宣传新建队,宣传田湖大队,宣传潜江县,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培养了不少人才。这些都为他后来回汉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以他那样的出身和学历,能被提拔到武汉市硚口区工会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是他在这方面有特长,有组织能力,再加上他自己努力勤奋的结果。
五.放心吃,我还有!
我们一行12人插队到田湖四队,先是住在四队的旧仓库里。男生住一大间,女生住另一大间。大家轮流做饭,不管轮到谁当伙夫,少云总是帮人挑水担柴。当年冬天田湖四队又建了一栋新仓库,比旧的要大几倍。19xx年春,我们都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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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地结婚了,将新仓库的一大间又分成四小间,我与少云是相邻而住。他养了30多只鸡,有时会到我的鸡笼里下蛋,他也不在乎。我们又要烧火煮饭,又要按时下田干活,只有烧饭连蒸蛋羹,饭菜同时熟,蛋羹伴饭就可混一餐。我种的菜长不好。他时常把自己种的或别人送给他的菜送些给我,解了我的“无菜之炊”。 “放心吃,我还有!”这也是他对我常说的口头禅。插队第二年,田湖四队给我们这批知青盖了正式的宿舍。一排相连的五间,我与少云又相邻而住。他在生活安排及家务事上又帮助了我很多。
六.大河有水小河满
少云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体操运动员,我觉得他总是处在追求尽善尽美的表演状态之中,容不得自己有半点闪失,说话办事老实沉稳,一板一眼。他的身手非常了得,在窄窄的田埂上,他都能来几个后空翻。我是乒乓球爱好者,读书时是校乒乓球队成员,到新建队里也是这方面的能手。但自由主义就重一些,有时来一点点花巧,办事也图捷径,干活就不免有些毛糙。不能象胡少云那样办事认真,容不得半点马虎。我做事有点虎头蛇尾的时候,遇到困难有些烦躁的时候,他会不讲情面的当面批评我。他这样诚恳待人的态度,我至今也不能忘记。
少云总说“大河有水小河满,集体仓库丰收了家里的锅里才满得了。”因此他干起活来像个拼命三郎,有时也遭到一些人的讥笑,这些人老是对我俩说:“你们不怕累,牛还怕累呀。”借口牛累了要休息。
现在看来这些老农当时的消极态度,正看出人民公社的不能长久。他们不是懒,也不是不能干,而是对公社制的这种大锅饭的不公而怠工:因为做得多的跟做得少的人记一样的工分。
七.虽然分开了,我们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深
19xx年夏全国开始对下乡知青大招工的时候,我们田湖四队的十二位知青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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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已经结婚而没能被招工进城。19xx年后,几位男生先后调去公社中学当民办教师,胡少云也调到大队小学教书。 19xx年秋我调到了三才公社拖拉机站,是最后一个离开水田劳作的男生。 19xx年10月,是我们下乡十周年。我在公社机械站牵头搞了个聚会。当时还没离开田湖大队的原新建队队友们都抽空出席,气氛热烈。少云还带来他的学生向大家表示祝贺,特意为我们表演了好几个文艺节目,甚是精彩。 19xx年春,我抽调到潜江县汽修厂,少云同时抽调到县商业局供销社,我们还是街坊邻居,时有往来。我与少云家庭出身同类,脾性相近,一起生活劳动这么多年配合默契。穷人家出身的人虽能吃苦耐劳,但性格上总会敏感些自卑些,我们有过误会,也吵过嘴,好在大家并不会放在心里,因为我们是同道中人。 19xx年我去了香港,从那时起,大家都忙于工作,为求生存,就很难相聚了。
19xx年10月初,少云在他的工作单位桥口区委操办了一次原田湖新建队老战友的聚会。出席的人很多,有好几位已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他在聚会上说“我们在新建队劳动生活只有几年,虽然分开了,也快20年了,我们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深。”19xx年夏,在深圳工作的郭从德约我一起回汉,他也是文艺爱好者,与胡少云是多年好友。他告诉我好多少云后来这十多年的事。下车后就直奔少云的住处,那是我第一次在他武汉的家里吃午饭,又吃到了久违的莲藕排骨汤。经那次后让我对他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那段时间他是比较困难的,但我没能帮到他。
八.我是第六个要离开你们的人
少云本来是我们新建队当中身体最强壮的。回武汉后,他的工作也太劳累了。由于好强,事事要自己亲自动手才放心。后来经常为赶材料写文章而熬夜,烟瘾变得很大。每天抽烟抽得太多,这对他的健康损害太大了。20xx年9月回汉聚会时,我们还委托少云担负起新建队人下乡四十年聚会的筹办工作。回港后,遵少云之托,我约了他在深圳工作的儿子,将他介绍到我侄女的公司上班,一切都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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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11月底,我侄女告知在她公司工作的少云的儿子离职回汉照顾他爸了,并告知少云在医院查出癌症了。我赶忙致电他家里,得知他住医院检查及确诊的过程,这真是晴天霹雳的坏消息。我急忙介绍他家人与我认识的协和医院的好友联系,希望能得到更权威专家的复诊,更希望他以前的检查结果是误诊。但天不从人愿,这样一位健壮,活力非凡的好人竟然得了晚期肺癌。群医已束手无策了。他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却没见起色。我特地从香港赶去汉口他家里,两次看望他。知道病情后的他,心里明白即将到来的永别。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和不安,只是十分平静,非常坦然,满含对新建队知青好友难分难舍的深情,对我小声说:在田湖新建队里,“我是第六个要离开你们的人。”我听到后很心酸难过。那时癌细胞已转移到他骨头里了。那段时间,是他被病魔折磨得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他半躺在床上,已经多天不能起来。见我去了,他硬要挣扎着慢慢地起床,陪我吃饭。还微笑着说:“好几天没吃这么多了。”看见他消瘦的病体,没有办法帮他恢复健康,我心里实在是感到非常痛苦。直到20xx年12月19号他去世前,新建队的很多人都去看望他,还有外地赶来的。至于在汉的,那人就太多了。他才56岁,大家都舍不得他呀!
少云离开我们快八年了。如果他不患这个癌病,如果能早些检查发现,如果能早些治好,那该多好啊!他就能做更多有益的事情,他就能给人们带来更多的快乐。至今,我和新建队的老友都一直在怀念他。
他留在我们心里的,还是当年全省少年体操全能冠军的健美形象。
耳边,似乎还会响起他那豪迈的赶牛声:“嘚,驾!”
第二篇:知青问题
至中央,天津各主管部门的一封信
目前天津知青面临的困境需中央及有关部门予以酌情解决,特汇报申述如下:
当时下乡的大背景。68年12月党中央、国务院从当时政治形势和经济形势考虑,决定在全国范围内掀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随后,毛主席发表了“知识青年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为执行中央指令,天津市委下令,全市老三届学生在69年春节前必须到陕北、山西、内蒙山区插队和到东北、云南等建设兵团去。知识青年坚定不移的执行了党中央、天津市委的指令,毅然决然的到农村、到边疆、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一场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由此展开,知识青年也为国家付出了青春和热血,乃至生命。由于知识青年在兵团、农村存在诸多问题,兵团等地掀起了知青大返城。下乡插队的知青基本上就地安置在了工厂和其他部门,有的上了大学和当了兵。由于他们插队所在地域分散,消息蔽塞,插队返京知青都是自己找渠道,找关系陆续返回。我父亲就是当时参加上山下乡的知青。1976选调参加了工作。可是19xx年的时候单位利用手段让我父亲和他们的同事都签署了一份单位员工内部退休协议,说到了退休的年龄给办理正式退休,可是到了19xx年的时候单位却给办理了退职手续,这些事我们当时都不知情,是事后才发现的。现在我父亲的工资要比别人少比人少很多。最近找到过武清商业局、劳动局、信访办和相关部门反映问题,但是一直没有办法解决,商业局说知道当初办错了。但是现在国家没有文件没有办法纠正。现在像我父亲这种问题的人有几百人。这些人为了祖国的建设把最美好的青春都献给了党和国家,为什么到老还不能有一个好的安置呢。退休,退休金拿不到。子女没有被安置。难道咱们的党把这些人都给忘记了吗?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国家权益之计,知青返城后应享受本城市待遇。老有所养,老有所医.
妥否,盼复!!
天津武清所有老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