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缅怀每一位先贤的方式似乎只剩下了仰望,正如我们阅读他们遗留下来的作品时永远怀着和其他读者同样的情感——敬佩一样,我们似乎忘记了,我们的先贤首先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有感情的人,而他们的作品也只是对自己生活的反省和回忆。
适合我们缅怀先贤的方式大概只能是仰视了吧,不要觉得这个姿势难受,我们可以找一堆蹩脚的理由让我们舒服一点,比如我们的时代太过和平了,我们的时代不提倡个人英雄主义,我们的时代大家都在为生存忙碌,我们的时代大家都各自安好??好像,我们的时代不需要英雄,我们是一个务实的时代。
爱国的故事在时间的河流里打起太多的浪花,同样的情节,同样的情感,唯一不同的也只是登台的人。这些“量产”的人事虽然繁多,但从不会觉得枯燥,因为后来者看向他们的目光里只有敬意。是他们,让这个遵循规则的历史的车轮在轮转时发出巨大的声响,是他们,让被生活所支配的活着的人类感受到人性的伟大。那些在岁月侵蚀下的身影,依旧同样挺拔。然而,公元前278年,汨罗江畔的他此时却风骨傲然的从我的脑海路过。那个身影的名字,叫作屈原。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有着高贵的血统且出生在寅年寅月寅日的他,似乎从降生的起就注定了不平凡。他生活的氏族是和楚国皇室有着血脉关系的楚国三大王族屈、景、昭中的屈,贵族的身份和教育为他增添了“内美”和才华,“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的他得到了楚怀王的信任,被提拔为左徒、三闾大夫,入则与怀王商议国事,出则迎接宾客、应对诸侯,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但坏消息来的更快。在他忙于为他的大王修改宪令时,志向远大而能力有限的楚怀王轻信了小人的挑拨,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将屈原贬谪,在扼杀屈原的同时,也为楚国敲响了丧钟。人的遭遇就是这样,得到一些东西,就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而且有时候,做选择的并不是你自己。屈原的第一次流放是在公元前313年,拒绝了他建议的怀王为了秦国的六百里土地,与齐国断交,且贬谪屈原,结果楚国丢掉了汉中的土地。陆陆续续的勾心斗角,最后楚怀王把自己“送到了秦国”,结束了尴尬的一生。屈原的第二次流放是在公元前293年,楚顷襄王在秦国的威胁下“不忘欲反”的时候,屈原向他指明了怀王的下场是因为“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也”,然而直言的他再次的被令尹子兰所害,被贬出朝,从郢都到夏首,再从夏浦到陵阳。屈原在走完自己贬谪路线的同时,也悄悄地走到了自己的生命的终点。公元前278年,楚亡。公元前278年,汨罗江畔,屈原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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