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寓言》主要讲了一个“奔跑”和“停?留”的故事。这个故事有三个时态: 小村人来到小?村之前的逃荒生活, 是过去时, 由小村人自己的回?忆展现出来; 以肥和赶鹦等年轻人为轴心的生活,?是小村的现在时; 小村被毁, “鲜廷鲅”们的再度迁?徙, 则是将来时。三个时态基本上代表了奔跑———?停留———再奔跑。
《九月寓言》主要由三类故事所构成,一种是传奇性的小村故事(如金祥买鏊子一段),第二种是民间口头流传的历史故事(如金祥忆苦),第三种则是现实中的小村故事(如青年们的夜游)。除了第一章由唯一的见证人肥的视角来叙述外,其余六章都是隐含的叙事者以全知角度讲述上述三类故事。这似乎显示,小村的存在已成过往,就像一则寓言一样,从第一章开始,村姑肥与丈夫在秋凉九月回到荒废的田园村落里,面对着荒废的碾盘,她回忆起昔日年轻人们在夜里的冶游嬉闹,恍如失乐园一般的日子,似乎这也是小说终归要成为一则「寓言」的暗示,张炜消解了清晰的时代背景与政治氛围,创造了一个超越现实的艺术世界,并在当中寄寓着他回归、融如野地的理想情怀。八十年代中期的文化寻根派作家原本就希望将新时期文学从社会政治层面向历史文化的层面开展,
张炜在写这些农民时总是用浓重的情绪性辞语加诸他们,例如写金祥为了寻找平底的鏊子让老婆庆余煎饼,千里迢迢出村去找到这个原也不属于村子的外来之物,与其说张炜在描绘金祥归乡的渴望与执着,毋宁说他更想凸显的是乡土人物的精神力量:?无论如何他闭眼以前要再看看那个小村,看看他的庆余、大黄狗和年九,看看大碾盘
子,看看庆余怎么在崭新的鏊子上摊出一张黑煎饼阿!?? 理想价值也表现在《九月寓言》中对「现代化」带来的「毒害」存在着疑虑,例如村中妇女喜欢到矿场中的热水池洗浴,这一动作本身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在张炜的世界里,这个外来的东西却为小豆带来灾难。小说写到看管热水池的小矿强暴小豆的一幕,作者对「妄想」洗去身上泥土的人提出一种也是「寓言式」的警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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