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面对苍茫的大海,静静倾听拍岸的潮声,并有幸沐浴如轻纱的月华,我为自己的生存而感到欣喜;只是那飞溅的转瞬即逝的泡沫,让我在对生命的美的朝拜中尚保留一点自 省:在历史的轮回里,我和我的同类,都不过是如此渺小的个体。好在我们这些个体不能 够永恒的生命划过黑暗的蒙昧的夜空时,是可以点燃属于我们这个群体的不灭的灯火的。 人类的文明似乎已经长成了一株郁郁葱葱的苍松,可是困惑没有一刻离开过我们;我们总 是在一种未知的状态里追寻,在一种未知的状态里等待,当我们所期盼的如期到来,或如 想象中那样幻灭,我们就从世界中独立出来了。——独立出来,继而面对新的困惑。在这 里写下的文字并不打算从本原上解决它,只是从一个侧面看一看我所钟爱的,或许,我能 借助一面我所钟爱的镜子。
艺术正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一面镜子。文学艺术则是其中特别的一种。她是如此的忠实, 对我们的生命;却又并非把生活简单的浓缩在镜面中的文字里。她只是勾勒,而在那生活 的轮廓里,美被凸现——让美显现于我们面前的手法是多样的,而我们关心的只是,对于 我们的存在和我们的本性给予最大关怀的——美。美的涵义是广博的。直到今天,没有察 觉美其实是个形而上的存在的人们仍占据着更普遍的领地。
在生命之初,我们对于艺术和美是没有鉴赏力的,对于美的评判和追求,并由此而理解和欣赏艺术,实质上是一个人的本质开始回到本真状态的过程。——在这个我们通常所说 的成长的历程中,我们对世界的观察开始在时代为我们营造的文化氛围中生成我们各自的 审美观,并在继续的观察里为审美观所映现的美得到显现,并为我们捕捉,而衍展我们对 美的理解和评判。于是,生命的善与恶,好与坏,荣与辱,丑与美,成与败等精神层面以 及它们所必然引发的喜怒哀乐,就被由文化底蕴萌发的审美观完全界定了。生命的审美观 并不依赖于艺术(狭义的)才得以存在,这就好比一个终生没有与艺术结缘的凡夫俗子也 有对于世界的美丑善恶的判断力。但是,确实是艺术把美衍展到一个生命的极至,使美从 形而上到形而下的转变中可以有更多的载体,给人们以更多更丰富的精神感受,并且艺术 能够突破生活经历的有限性砌就的屏障,以蕴涵着真实的美的生活的幻象来铺展我们的精 神世界。从这个意义上讲,艺术的美创造了真正的生存,使人性得以在人的丰富的审美体 验中解放和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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